“二爺……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些?”
“下屬犯下如此大錯,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讓令先替你管教1隊和隊,好好教教他們。”沈司夜語氣正常,“你也趁機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這些年你真的很辛苦,我都看在眼裏。”
“我不辛苦,二爺,我真的不辛苦,我這傷也不算多重,在醫院休養的時候照樣可以工作。”姜姒的聲音帶着迫切,“還請二爺收回成命。”
沈司夜望着她,言語之間帶着不容置,“姜姒,你身子本就弱,常年吃藥,眼下又受了三刀大傷元氣,別逞強,令先在帶人方面比你更強,他會把1隊和隊數萬人帶好的,你不用擔心。”
姜姒脣張了張,她望着他的眼睛,一時間全明白了。
他這個點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是爲了探望她,而是另有目的。
他看似什麼都不知道,卻實際上什麼都明白。
情緒表現在臉上的時候她總能猜測幾分他的心情,此時此刻,她一點拿捏不準他是真的要收權還是就爲了給她一個教訓,以後還會放權給她。
姜姒聲音放軟了一些,“我服從二爺的安排,這段時間我會好好休養身子,等休養好,再投入工作當中來,無論多困難多難擺平的事,二爺只管交給我處理,我自當竭盡全力爲二爺效力。”
她這段話的意思既帶着試探他的口風又帶着自己的決意。
沈司夜對這份心思不可能聽不出來。
“雖說我這裏不是非你不可,但你的辦事能力我是知道的,這些女下屬裏,你是佼佼者。”他繼而又道,“還是那句話,身體最重要,其它的事你先不要想,等你身體大好,以後需要你做的事情還多着,嗯?”
這短短几句話,讓姜姒的心猶如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
‘非你不可’這四個字明顯是在敲打她,後面一句話又多少給他吃了些定心丸,可仔細想,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他只是說以後需要她做的事情還多,沒有說把1隊隊還還給她。
“姜姒斗膽問,等我休養好了,二爺還會把1隊隊的人交予我手中嗎?”
他回答的模棱兩可,“等到那時候再說,我要看令先的管理效果。”
姜姒的心不安恐慌,她不願失去手中的一切。
“二爺。”她眼淚掉落,“我父母去世多年,爲了裴家,爲了裴翎能坐上這總統之位,我忍辱負重嫁給林亦庭,在林家過着不被公婆看起的日子,這些年,我的日子真的好苦,如今嫁給陸柏扉,夫妻關係也不好,他對我也很冷淡,我對二爺從無二心,我希望二爺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對我講,有錯改之無錯加勉。”
對於她的哭,沈司夜不但沒有心軟,反而皺起了眉頭,“你是裴家的一份子,與裴家是捆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相信裴家的人不會忘記你的功勞,包括裴翎。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選擇承受相應的後果,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你說與陸柏扉夫妻關係不好,難道不應該反思自己?聯姻是你主動要聯的,婚後又出軌出的理所當然,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二爺,我……”
“關於張達峯讓裴翎籤的協議無效不作數。”
她望着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司夜站起身,“過不久天都要亮了,你睡會吧,我們先回去了。”
姜姒躺在那裏雙眼無神的看着上方,眼淚橫流到枕間。
她原以爲自己這次的計劃完美無缺,沒有證據能證明跟自己有關,以沈司夜的立場看,他最多對自己略施一些管教不利的懲罰,哪曾想……
如果知道是這個結果,她定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只需把喬心羽殺了就行了。
現在人沒死,還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了。
計劃失敗,她也跟着受到了很大的損失。
幸好,她早就暗中培養自己的人了。
這麼做就是擔心有一天權利被收走她失去左膀右臂與雙腿寸步難行。
關於婚內出軌,姜姒猜想,應該不是陸柏扉告訴沈司夜的。
他們又不是很好的朋友,倆大男人有什麼可說的?
那就是蘇未了?
這幾個月沈司夜愈來愈不待見自己,是不是也有她的功勞?
姜姒回想以前她逼死喬心羽,沈司夜只是說了她幾句,實質上並未懲罰。
今晚跟上次唯一的區別不就是多個孩子嗎?
而且母子都還未死,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自己所爲。
他就把自己手中的人收走了。
再想到蘇燃燃告訴她,蘇未跟喬心羽住同一個區,這兩人八成是認識的。
且不說她和陸柏扉還是密友。
以沈司夜喜歡蘇未的程度,今晚收走1隊隊事兒她定是沒少慫恿。
姜姒心下滋生一股怨恨,眼神如蛇一般,暗道:好你個蘇未,仗着是沈司夜的老婆,壞我的好事。
裴翎有子的消息傳到裴家的長老們耳中掀起一層石浪。
這下都知道了他爲何不肯復婚了。
大家商量後,得出一個處理方案,孩子可以上族譜,畢竟是裴家的血脈,但不能公開有孩子與喬心羽。
裴翎不同意。
裴家長老們見他執意要公開孩子的身份,對他說:公開可以,但母親必須是齊漫雪,否則不給上族譜,裴家不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
裴翎見他們固執不肯妥協,直接把電話撂了,沒有繼續再跟他們溝通。
凌晨7點,昏迷的喬心羽悠悠醒來。
她看着病房,再看看身側的裴翎,着實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
也是,靈魂都沒出身體。
她最後意識停留的畫面是在山洞裏。
可不還活着的嗎?
裴翎側着身子躺在她旁邊,豪華套間病房的牀是雙人的,倒是沒擠到她。
七點半時,有醫生進來查房,見裴翎在睡眠中,腳步不自覺的放輕又低聲詢問她,“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就是有些疼,別的也沒什麼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