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未接過袋子,幾個人盤坐在地板上,圍在一起喫東西。
沈司夜詢問蘇培言,“岳父,蘇家祖墳在何處?”
蘇培言回,“沒有祖墳,都是葬於墓園,事發突然,還沒有來得及準備。”
“我讓人準備。”
蘇培言省心了不少,嘴上卻客氣道,“現在一個墓可不便宜,這個錢哪能讓你出。”
沈司夜言道,“錢而已,我和未的一片心意。”
鬱美華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中意,讓他回去休息。
“岳母,我陪未到後半夜。”
十二點多時,沈司夜去上洗手間,出來時看到蘇燃燃在拐角處面朝牆壁在哭。
他視而不見從蘇燃燃身後經過。
“姐夫。”
他回頭帶着探究問她,“什麼事?”
蘇燃燃雙眼帶淚,“我好難過,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沈司夜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你這麼大人了,不懂得避嫌嗎?再者,我跟你很熟嗎?”
蘇燃燃一臉窘態,又羞又憤,剛要開口辯解,他已經走人了,沒給機會。
她回靈堂的時候,沈司夜並不在。
“媽,姐夫走了嗎?”
“嗯,剛走。”
蘇燃燃見蘇未趴在膝蓋上睡着了,聲道,“我姐夫看起來好難相處。”
“你姐夫只是面冷心熱,沒那麼多話。”
“算了吧,我看我姐表面上過的好,背地裏指不定多悽慘。”
鬱美華掃她一眼,“你就不能盼你姐點好,怎麼就表面過的好了?你火眼金睛啊?”
“媽你年紀大了,不知道男人真正疼愛一個女人是什麼樣的。”蘇燃燃給她描述,“首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時都黏在一起,眼神時時刻刻都在對方身上,說話也輕柔細語,一點不敢大聲,所有名下財產都要上交給女方隨便買買買去吧,如果這個女人是個低調的主兒,去商店被店員嘲笑買不起奢侈品,男人把一堆錢砸在店員臉上,告訴她:我把這個商場收購了!如果這個女人被別的人追求了,男人背上炸-藥包給扔到對方的家,再牛哄哄的說上一句: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你這是自找死路!如果惹女人生氣了,男人立刻下跪求饒,並大呼:女王大人請原諒我!”
鬱美華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望着她,“我是年紀大了,但我腦子沒殘,這種舔-狗的無腦寵是有多沒見過女人?還真正疼愛一個女人,我看八成精神不正常。”
“我就想要個這樣對我的男人。”
“那你以後得多去精神病院巡邏了。”鬱美華告訴她,“男人越有本事,往上撲的女人就越多,他就越不稀罕,見的多了,就成閱歷了,像你姐夫這樣的男人,沒在外面尋花問柳已經難得了,媽看的出來,他對你姐是很喜歡的,你姐過的多好我不知道,但肯定比你過的好,你就別瞎琢磨了。”
蘇燃燃把臉扭向一邊,拒絕再跟她溝通。
次日上午蘇家豪的遺體就被火化了,之後下葬陸柏扉也去了。
他從墓園離開後就回了公司。
下午四點多,姜姒打來電話,態度語氣出奇的好,說要跟他一起喫完飯。
他說自己沒空。
誰知下班五點半下班時,被姜姒堵在了停車場。
以前她要麼扎一個馬尾,要麼所有的頭髮梳到腦後盤成一個髻,整個人看起來很乾練。
但今天明顯換了造型。
黑長直換成了頭,還染了焦糖髮色。
女士西裝也沒穿,難得見她穿連衣裙。
臉上化了桃花妝,整個人瞧着氣色好了許多。
“我這身好看嗎?”
他脣角繃的很緊,“要說實話嗎?”
“嗯哼。”
“一如既往的醜。”
姜姒不怒反笑,“是嗎?那真可悲,我醜你臉上也沒光。”
陸柏扉不想與她爭論這些,他覺得極沒意思,越過她朝車門前走。
胳膊被她抓住,“老公,以前我做了不少錯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
陸柏扉回頭面無表情把她的手掰開,姜姒另一隻手又緊緊抓住他,“我是誠心想修復跟你的關係。”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修復的可能,你要還有那麼一點人性,就跟我把婚離了。”
姜姒變臉,“我死都不會跟你離的,別妄想有一天我會同意,也別妄想起訴就能離掉。”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起開。”
他甩開她,拉開車門上去。
前面走後面追,陸柏扉看着後視鏡眉頭緊鎖,他真是厭惡極了她,一眼都不想看見。
車開進了陸宅,姜姒也跟了過來。
她不受陸家人待見,但礙於她的身份,倒是也不會不讓進來。
晚飯陸柏扉跟父母一塊喫的,他一句話都不理會姜姒,陸父陸母更沒什麼話對她講。
她的到來,除了會造成氣氛冷凍,沒別的作用。
陸柏扉沒想到她如今臉皮厚的堪比城牆了,他回去她還要跟着。
“你現在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
“不要臉?此話怎講?我跟我老公回我自己的家,怎麼就不要臉了?”姜姒說的理所當然,“陸柏扉,你現在再怎麼煩我,再怎麼不想見到我,也請你做好你丈夫的職責。”
“丈夫的職責?”他嗤笑,“連你出軌我都不在乎,你當我現在還在乎這個?不過一個被套牢的名分罷了,這玩意我在乎就對我有作用,我不在乎它什麼都不是。”
“不管你說什麼,只要我回蘭溪,你在哪兒我就會在哪兒。”
“你隨便。”
他乾脆不回去自己的房子住了,直接宿在了陸家,把姜姒關在門外。
他們夫妻倆的事兒,陸父陸母當做不知道,也不過問。
第二天陸柏扉一整天沒見到她,還以爲姜姒走了,到了傍晚才聽下屬彙報,說她去了住宅。
陸柏扉正跟幾個朋友見面,聽聞後交代下屬把蘇芙藏起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了。
他到家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了蘇芙,只見姜姒正躺在牀上笑眯眯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