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薄款豎條紋西裝,裏面搭了件白。

    臉上清減了不少,神色也愈發深沉了,表情十分的淡,更接近面無表情。

    他看着別處,沒注意到這邊。

    一旁的裴均均穿着她設計的連衣裙,伸手指向不遠處,“老公,你看那個怎麼樣?”

    這是要換牀?

    沈司夜回道,“你喜歡就買。”

    導購見着名人,熱情的介紹,“沈太太好眼光,這款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一直深受喜愛,沈太太可以躺上去試試舒適度。”

    裴均均的左手鬆開他的胳膊,漫步輕快的過去了。

    她試牀的時候,他就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望着。

    蘇未收回目光,跟身旁的導購說選了身邊這張牀。

    “姐,您看的這張牀是我們店裏最新款,價格八萬八千元,您確定嗎?”導購特意把價格說一遍,怕她沒看清楚。

    “就這款了,我要兩張,衣櫃能定做嗎?”

    “可以的。”導購見她覈實後依舊購買,喜笑顏開伸出請的手勢,“請跟我到這邊選款式。”

    蘇未跟過去,她沒有再注意裴均均這邊,選好就刷卡付款了。

    先前她帶了不少外幣,但買房是遠遠不夠的,上午付房款的時候在銀兌換了一千萬y幣,合算五百萬k國幣。

    “什麼時間給您送過去呢?”

    “大後天的早上吧。”

    “五月十二對嗎?”

    “是的。”她把地址寫下來交給導購,“送到這裏。”

    “好的。”

    蘇未把收據放進包裏,剛要走卻被另外一個導購喊住,“這位姐,剛纔你購買了兩張這款的牀對嗎?”

    她點頭,“對,怎麼了?”

    “可不可以讓出一張呢,這位沈太太也相中這一款了,可我們倉庫就兩張了。”

    “你可以把樣品賣給她,我錢都不付了,這不太好吧?”

    裴均均聞訊走過來,“我用另外一張更貴的跟你換,可以嗎?”

    蘇未望着她,這張臉曾經在鏡子裏看過太多次,“不好意思,我就相中了這一款。”

    裴均均轉頭看向幾米外低頭看手機的沈司夜,喊了聲,“老公。”

    他把手機放進口袋,心不在焉的朝這邊走來,“怎麼了?”

    “我想要這張牀,這個胖女人一人要了兩張,我說用另外一張貴的給她換,她不同意,你說該怎麼辦?”

    沈司夜這纔看向對面的女人。

    胖胖的身材,膚白貌美,穿衣打扮很潮,是個時尚的女人。

    他只粗略掃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別人購買在先,讓廠家再做一張就是了,不過是等幾天的事情。”

    導購笑着說,“是啊是啊,很快的,一週就能送到。”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裴均均晃了晃他的胳膊,“老公,你想想辦法。”

    不過是一張牀,她知道,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的。

    一旁的導購解圍,“這樣吧,倉庫的新牀先給沈太太送去,這位客戶要五月十二送,我們看看其它分店有沒有備貨,實在沒有會請求廠家加急發來的,兩天的時間爭取送到。”

    “送不到呢?”蘇未問她,她覺得時間太緊了,一般最快也得一週吧,兩天那得急成什麼樣。

    導購支吾,“這……如果延遲了,我們店裏會送姐一份禮品。”

    蘇未笑了笑,“禮品就不用了,不爲難你們,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十二那天若是無法送兩張牀過去,就先送一張,不然我可沒法睡覺了。”

    導購露出感激的笑容,“姐你放心好了。”

    “我先走了,你們忙。”

    “請慢走。”

    蘇未從沈司夜身側經過,她的步伐始終不慌不忙,出了玻璃門回頭看向店內,幾秒的時間收回了視線,毅然轉身離去。

    買到稱心如意的牀,裴均均卻並沒有很開心。

    從店裏出來,她一直唸叨剛纔的不愉快,一直聽不到迴音的她看向身旁的沈司夜。

    “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裴均均邊低頭看手機邊說,“瞧那個女人一身肉,一頓得喫一缸才能喫飽吧,跟頭豬似的,真是丟女人的臉。”

    說完她痛呼一聲,雙手一把抓住沈司夜的胳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他低頭俯視已經站不起身的裴均均,伸手扶了一把。

    “你不是告訴我,你上午去醫院檢查了嗎?”

    “去了,做了詳細的檢查,醫生說沒發現什麼問題,從前幾天開始,我腿還有肋骨那裏總時不時的疼。”她艱難的上了車,雙手按住疼的地方直哼哼。

    沈司夜開車帶她回江南園林。

    一路上她疼痛難耐,嚷着要去九和市最好的醫院看身體不適,到家的時候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她艱難的從副駕駛上下來,路都走不成了,鑽心的疼讓她實在是受不了:“老公,我疼的受不了了,快讓家庭醫生給我打止痛針。”

    誰知他站在那裏紋絲不動,就那麼瞧着她。

    裴均均催促他,“快點!”

    “這點疼就受不了了?之後幾天該怎麼活?”他幽深淬冰的眸子定定道,“裴均均。”

    她因爲驚嚇過度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誰……誰是裴均均……我是蘇未。”

    他蹲下身道,“真以爲附這身體上你就成爲她了?”

    裴均均知道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絕不會說,“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附身的那天我就知道了。”沈司夜聽到腳步聲,看向來人,“把她帶回臥室。”

    裴均均不顧腿上疼痛,死死的護住包,但還是被a一把拽走。

    她被綁到了靠背椅子上。

    “少爺,傢俱店送牀來了,我把人打發了,現在要更換嗎?”

    “換到次臥去,十天前我已經讓定製了新的。”

    “好的。”

    沈司夜到裴均均面前,伸手把她嘴上的膠帶撕掉。

    裴均均哇的一聲嚎啕大哭,“我快疼死了!”

    “知道你爲什麼疼嗎?”他平靜的告訴她,“因爲你脖子上這條項鍊的藍寶石,它是認主的,只有她的主子戴纔會相安無事,你不是它的主子卻想要擁有它,怎麼能不給你個教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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