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依偎在她身邊,“大姐,不如我們逃吧?”

    姜姒瞪他,“逃?我爲什麼要逃?”

    再說,逃不是心虛的表現?

    大龍支吾,“大姐要回老宅嗎?”

    “回。”

    她還能不回嗎?

    大不了皮肉一頓苦頭,她身體一向不好,相信長老們也不會下多重的手。

    姜姒沒帶人,她獨自回去了。

    明知道是什麼結果,還是硬着頭皮歸來了。

    關於裴均均的死,她跪着表示自己難辭其咎,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態度擺在這,大長老也就不廢話了。

    “從即刻起,你將會被族譜除名,不再是我們裴家人。”

    這是姜姒極其不願意看到的,背靠家族才能得到庇護。

    “大長老請開恩,均均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會捨得害她,這個結果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呀,看在我爲裴家做出的貢獻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就是看在往日你爲裴家做出貢獻的份上,我纔沒有在別的地方責罰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大長老沉着臉,“不是你要帶均均去別的地方,她在醫院不會死,何止難辭其咎,你就是導致她死的罪魁禍首!”

    姜姒見他沒有妥協的跡象,從地上站起來,“不管長老們信不信,我的初衷是好的,我也不願看到這一天,既然長老們打定主意要把我從裴家逐出去,我也只能無奈接受,以後姜姒不能再爲裴家效力,望裴家好,望長老們身體健康平安。”

    姜姒出了祠堂去停車場,與歸來的裴翎走碰面。

    看着意氣風發的弟弟,她心裏懊惱,“我被逐出裴家,你最得意了是不是?”

    “你說是就是了,以後彆着臉去爸媽的墳前了,我已經把你幹的好事都講給他們聽了,爸媽定不想受到你的祭拜。”

    “裴翎!”

    他笑了起來,“姜姒,等你死的那天,我一定親手把你的屍體推進火化爐,完了再用錘子敲斷那些大骨塊,親手把你挫骨揚灰。”

    姜姒眼皮一跳,冷哼一聲,“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以爲我現在沒了裴家庇佑沒了二爺倚重我就完了嗎?裴翎,這些年我不是白活的,不給自己準備好強大的後路,我活不到這一天,裴翎,走着瞧,我既能助你坐總統之位,我一樣可以把你拉下來。”

    “姜姒,你真敢這麼擡舉自己,我坐上總統之位是有你的功勞,但沒有司夜出謀劃策給你權勢,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你拿什麼助我?你助我時也只是聽從司夜的調遣安排,換句話說,主子讓你乾的事別獨攬自己身上,顯得很沒品,你不嫁林亦庭,司夜會派別的女人去,不是非你不可,真把自己當盤菜。其次,與其說你在助我坐總統之位,不如說你在爲你自己鋪路,可惜,你的能力支撐不了你的野心。”

    她欲回嘴,裴翎已經走了,留給她一個背影。

    開車回到家沒多久,姜姒接到了四條信息。

    [尊敬的姜姒女士,您尾號5八、75、56、17八的儲蓄卡信用卡因爲資金不明暫被銀行凍結,解禁時間暫不明確,如有疑問請撥打客服電話查明……]

    [尊敬的姜姒女士,您的身份證號從即日起被限制出境,飛機、輪船、高鐵、火車等一切需要身份證購票的將不能乘用……]

    [尊敬的姜姒女士,房管局通知您,您名下的房產從今日起禁止交易,具體解禁時間暫不明確,敬請諒解。]

    [尊敬的姜姒女士,車管局通知您,您名下的車輛從今日起禁止交易,不得通行,具體解禁時間暫不明確,敬請諒解。]

    姜姒逐一打客服電話詢問原因,給出的答案都是同一個,涉嫌從事危害y國行爲。

    氣得她火冒三丈,給裴翎打電話質問,“我涉嫌什麼危害y國的行爲了?憑白無故就凍結我的財產限制我出境,裴翎你可真下作!”

    電話那端靜默了幾秒後回,“你都要把我從總統位上拉下來了,這還不是危害y國的行爲?怎麼?非要等你真的做了我再行動?你不是讓我走着瞧嗎?那咱們就好好的走着瞧。”

    “裴翎,你這個……”

    她還沒罵出口,電話就掛斷了,姜姒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來,悲憤不已。現在不動產被禁止交易,銀行卡里的錢也被凍結,各種交通工具不能用,僅靠不多的現金和首飾她一個人倒還好說,可是她怎麼給下屬發工資?

    她絕對相信,裴翎一定派了人在暗中監視着她,想要妄圖偷渡離開也是無稽之談。

    雖不是一屋之地,但對她來說等同於軟禁。

    沒有自由沒有錢沒有人沒有勢力她如何保住自己擁有的一切?

    得知她被逐出裴家,裴翎立馬做了反擊給她,陸柏扉呢?

    姜姒的大腦飛快的旋轉着,他是不是已經在擬定離婚協議書了?

    坐以待斃,只有等着被離婚的份,她是不會跟他離的。

    現在處境逼迫她不得不走最後一步棋了。

    姜姒沉下心拿起手機,撥起一串國際手機號碼。

    五月十四日早上,喬心羽與裴翎一起去了蘭溪第一醫院。

    看到病牀上躺着的人,喬心羽的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只讓遠遠看,不讓靠近。

    這陣子蘇未沒主動聯繫過她,都是她主動打的電話,但總是沒說兩句就結束了。

    喬心羽感覺不對勁,想來跟她見面,本打算這兩天就來,哪想竟成了無言之別。

    九點鐘,身體被帶回了江南園林,依舊放在了冰棺裏,這個季節正值夏季,不放冰棺很快就會腐化。

    沈司夜命人好生照看,該探望的都探望了,不再允許任何人探望。

    書房裏。

    兩個男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中間距離有一米左右。

    沈司夜身子側着,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高處,一手端着咖啡淺嘗,“昨晚她真這麼說的?”

    “百分百的還原她說的話,一個字都沒多加。”

    “你還不知道吧,昨天夜裏11點,她已經離開y國了。”

    裴翎的確不知道,有沈司夜派人盯,他根本無需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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