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夜的這句‘因爲是你’讓蘇未心裏五味雜平。

    她仔細回想在傢俱店見到他,他根本沒反應。

    跟陸柏扉在聚會遇見,也沒什麼反應。

    之後在沈家老宅喫飯後,他送自己回去,也沒什麼感覺。

    就是在這之後。

    毋庸置疑了,那天晚上她一定把該不該說的都說了。

    他那天晚上就認出了自己。

    是因爲知道自己是蘇未才……

    一時間,心裏不知道是喜是悲。

    “話劇是不是你故意安排跟我見面的?”

    “腦子還不算笨。”

    “哼。”蘇未潮紅着臉譏諷他,“大半夜跑這麼遠就爲了戲女人,你可真閒。”

    他低低一笑,“我願意。”

    蘇未想到二殿下,目光黯然了下去。

    她倒是不想靠近他,但他能不能管住自己?

    房間裏動靜一直未停歇。

    ……

    早晨她醒來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老高。

    她坐起來,毯子從身上滑落,望着身上的痕跡,她恨不得錘死沈司夜。

    下牀拿衣服的時候,雙腿痠疼的要命。

    她真的又氣又委屈,憑什麼他想欺負她就欺負她。

    蘇母見她下樓,忙把飯菜端上來。

    “十一,起來了?”

    “嗯,媽,昨晚你和我爸……”她頓了頓,“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沒有,你聽到了?”

    “可能家裏有老鼠吧。”

    蘇未放了心,當初家裏蓋房子的時候,她極力要求做好隔音效果,看來還是不錯的。

    “那可得讓你爸買點老鼠藥,來喫飯。”蘇母見她走路不太對勁,問,“十一,你腿怎麼了?”

    “昨天走路走多了,腿腳都不太舒服。”她訕訕一笑,“沒事的,媽,我回去休息一天就好了,今天就不健身了。”

    吃了飯,蘇父騎電動三輪車送她離開。

    蘇未乘公車一路到了金水灣。

    她去藥店買了事後一粒裝的藥。

    蘇家寨沒有計生用品,他也沒有臨時救急,一滴沒剩全給她了。

    爲了防止意外製造人命,爲了跟他有更深的糾葛,她還是乖乖吃藥的好。

    拿着藥又去商店買了瓶礦泉水。

    邊走邊擰開瓶蓋,倒出正要吞服,藥被人奪走了。

    蘇未看去,目光對上板着臉的沈司夜。

    “我們不是說好要孩子的嗎?你幹什麼還吃藥?”

    她神色一凝,“此一時彼一時,我絕不會給你生孩子,把藥給我。”

    “善變的女人。”

    沈司夜把手伸向她,蘇未從他掌心把藥片撿起,順利喫下,隨後她繃着臉問,“那天晚上我到底都說什麼了?”

    “去你家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未轉身先行一走,沈司夜嘴角上揚,經過垃圾桶時,從西裝口袋掏出一把藥粒全部丟了進去。

    他知道她一定會買藥喫的。

    提前把藥店常賣的藥牌子都買了一遍。

    然後把葉酸片加工成跟這些藥片形狀一模一樣。

    一路尾隨她回來,等蘇未從藥店出來,他帶着口罩進去詢問。

    後果自然不言而喻,當着她的面,把她的藥給換掉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到了16樓,蘇未坐下時皺着臉倒抽了口氣。

    “我到底對你說什麼了?”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對我說了,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與我相認,也知道你已經成了活人,所以我才把冰棺裏的那具屍體給處理下葬了。”

    “你既知道前因後果就該明白,我跟你之間的問題多大……”

    “我明白,我都知道。”他到她身邊蹲下身,拉起她的手放在脣邊,“再大的問題,我都想和你一起去克服。”

    溫熱的溼意傳遞給她的感官,蘇未的眼睛瞬間紅了,她真希望二殿下和眼前的他是兩個人。

    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有前世的記憶和感同身受。

    但問題是,他們是一個人啊,是遲早會合體的。

    “株連三族的起源,關於那個孩子,我相信是我的。”

    “你相信?”

    “我相信,你說是我的,肯定是我的。”

    蘇未仰天大笑,淚從眼角流出,“司夜,你相信那是因爲你沒有前世的記憶呀,當你有了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當你有了前世的記憶,就好像你昨天的經歷一樣,你無法釋懷也無法抹去,就像我現在一樣,想起前世,映入眼前的是血流成河,與其說痛恨不相信我的你,更痛恨的是我自己,痛恨我爲什麼那麼愛你,痛恨我怎麼就願意爲你背棄自己的信仰破自己的戒律,最後換來了什麼?”

    她淚眼如注,哭的泣不成聲,“你別再逼我了,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沈司夜起身用手帕給她擦眼淚,“行,先把眼淚擦擦。”

    抽噎的她一停,“你答應了?”

    “你都哭成這樣了,我能不答應嗎?”沈司夜低頭俯視着她,“怎麼好像我非你不可一樣?沒認識你的5年裏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嗎?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好好跟人家過。回頭我也找個新的對象培養培養感情,咱倆一啪兩散了,各自開始新生活吧。”

    說完他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她怔愣中離開了160號房。

    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蘇未回過神。

    一臉懵逼。

    怎麼有種白哭了的感覺?

    他怎麼那麼好打發了?

    有種不真實感。

    直至一週過去,她才慢慢相信,沈司夜真的不會來突襲了。

    因爲娛樂八卦開始有他的緋聞了。

    說他跟一個年輕女孩一起喫飯。

    蘇未看了照片,發現是柳天真。

    不,準確的說是附在柳天真身上的藍藍。

    在國的時候跟藍藍接觸過,給她的印象還挺好,而且沈司夜也知道她不是柳天真本人。

    不過是喫飯而已。

    大驚怪。

    但又過了兩天,又爆出兩人約會的新聞。

    拍的照片是兩人單獨在高爾夫球場打球時的談笑風生。

    看柳天真的穿着打扮蘇未嚴重懷疑是柳天真本尊。

    畢竟藍藍跟柳天真是不一樣的女孩子。

    藍藍出生重男輕女的貧苦家庭,穿衣打扮保守,性格也較爲恬靜,而柳天真就不同了,她從到大過的是嬌嬌女的生活,不管她闖什麼樣的禍,都有個爹在後頭善後,她驕縱又不可一世,穿衣打扮也很洋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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