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令先下意識的轉身看,可什麼都沒瞧見。

    再看藍藍,只見她扶着門框受到極大的驚嚇。

    想到她是附身,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房間有髒東西。

    卻還裝作不知的問,“你怎麼了?”

    “我……”她撲進他的懷裏,“沒事,就是這幾天一直沒見到你,猛地見着你太激動了。”

    範令先讓她進來,“你先坐着,我去下洗手間。”

    鎮定心神的藍藍點點頭,她望着沙發上的柳天真,緩緩走過來,壓低聲音道,“你還沒去投胎?”

    柳天真冷笑,“你是把話說反了吧?死了的人是你。”

    藍藍坐下,瞥了一眼洗手間關閉的房門,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不,現在你纔是死的那個,我是活的,我纔是柳天真,你安心去過新的一生,這具身子我會好好用的,絕不會像你以前那樣生活,結交狐朋狗友也不好好學習,性格囂張又不知收斂,白白浪費那麼好的身份和外貌,除了你爹,誰不厭惡你?有娘生沒娘管,的確是缺少教養的。”

    柳天真今晚全然沒想到藍藍會來,一時躲閃不及被見了個正着。

    又聽她這般說,她是又氣又傷心,“你是有爹生有娘養,那你幹什麼不苟活着?幹什麼放棄你那條賤命?怪不得虎子不要你,他眼光可真好,及時把你這吸血鬼甩了!”

    “昨天的我,他愛理不理,今天的我,他高攀不起。”藍藍倨傲的擡起下巴,“看來我身邊是得找個靈者跟着了,下次再見面送你去另外一個世界。”

    範令先從洗手間出來,藍藍忙跑過去抓住他的兩隻手,仰頭詢問,“我今天能住這嗎?”

    “可以,我去值班室住,這裏留給你。”

    “你到底是榆木疙瘩還是悶葫蘆還是大石頭啊?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

    範令先不假思索的回,“我只是沒有過感情經歷,但我不是白癡,k?”

    “這麼說,你是不想跟我一起住了?”

    “我們認識時間這麼短,連彼此都不瞭解彼此,怎麼一起住?”

    他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令先。”她第一次這麼喊他,“從我們談戀愛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變了,好像在躲着我,是我的幻覺嗎?”

    “最近太忙了。”

    “再忙你也不能忽略我呀。”藍藍藉機表達自己的不滿,“現在還沒開學,除了購物和打遊戲,我沒別的事兒幹了,別說跟你一起玩了,連見面都沒時間,這談的是哪門子的戀愛?”

    門鈴響了,範令先沒回答她的話去開門了。

    來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穿着便服。

    “來了?過來坐。”

    中年男人笑了笑。

    範令先對藍藍說,“我有點事要談,你回去休息。”

    都下了驅逐令,不走也不行,藍藍不高興的走了。

    門關上,中年男人看着對面的柳天真說道,“範隊長,這位跟剛纔出去的那位面貌一模一樣,是那具身子的魂魄。”

    範令先和柳天真齊齊震驚了。

    前者震驚的是他房間里居然是柳天真本尊的魂魄。

    後者震驚的是這位是靈者,能跟她溝通的人。

    柳天真顧不上別的,忙說,“求大師救救我,我沒死,我只是出竅了。”

    中年男人如實向範令先轉達了她的話。

    “這個我得彙報給少爺,稍等。”

    他撥打了沈司夜的電話,把睡夢中的他吵醒了。

    沈司夜得知後直接過來了一趟。

    得知只要藍藍的魂魄離開身體,柳天真就能回來了,沈司夜讓靈者轉告柳天真,若她答應三件事,就幫她。

    柳天真這個時候還有選擇權嗎?

    她現在只想活過來,告訴靈者,“別說三件,一百件都行。”

    “不用一百件,就三件。”沈司夜說道,“第一件開學後住學校,不準在y國惹任何的是非,不管的大的,給我安分守己好好上學。第二件藍藍這件事你不必對你父親講,除了讓他心裏恐慌以及更加束縛你監視你限制你的自由,沒什麼好處。第三件告訴你父親和令先是和平分手。”

    柳天真表示絕對能做到。

    最後柳天真被靈者帶走了。

    ……

    沈司夜回到臥室,看了一眼時間,凌晨1點多了。

    他沒了睏意,抽了支菸把筆記本打開。

    看到屏幕上的一幕,沈司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只見,烏是卿躺在蘇未旁邊,側身靜靜地注視着她。

    房間裏亮着燈,她躺在牀上閉着眼睛。

    這明擺着她要麼喝醉了要麼暈了。

    不可能睡那麼死,也不可能房門不反鎖的。

    尤其還是在亮燈的情況下。

    他一把將煙扔進了垃圾桶,點開錄了的視頻,倍速的往後倒退看。

    晚餐沒喝酒,但烏是卿趁她幫自己收拾行李的時候,在她的水杯裏倒了東西。

    收拾完行李她喝了水,之後睏意重重的回房間了,短短几分鐘她打了幾個哈欠。

    臥室門有反鎖。

    但烏是卿明顯配了鑰匙。

    他進入房間後,就這麼躺在她旁邊看她,從10點到1點多。

    持續看實時監控。

    蘇未的手被烏是卿握緊,指腹撫着她的手背。

    沈司夜火冒三丈,一腔怒意衝到了頭頂。

    他換了身衣服,火速帶了值夜班的a過去以及四個下屬過去。

    a開車,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電腦屏幕。

    沈司夜撥打了蘇未的電話。

    視頻中,烏是卿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他自然是沒接的。

    沈司夜持續反覆的打。

    烏是卿直接把手機調了靜音。

    無視了這個來自深夜的來電。

    之後,他沒在看蘇未了,而是靠在牀頭也隨手拿起了那本失戀治癒法則。

    當看到書中夾帶的照片時,烏是卿聯想到了那次喫飯過程中,她與沈司夜都緘默的模樣。

    烏是卿眼中寒光乍起,捏照片的手愈發使勁。

    “叮咚。”

    他把照片放進書裏,下了牀出去,順帶把燈給熄滅關上了門,不忘用鑰匙鎖住。

    按開監控屏,看到沈司夜的臉。

    烏是卿想到了剛纔那個號碼,莫非就是他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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