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白水的小院子吃了一頓午飯，和和氣氣說說笑笑，兩人迎着正午的太陽離開先知院。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白水猶記早晨，希爾維亞哭完後，梨花帶雨又氣呼呼的模樣。
她像任性發脾氣的大小姐，儘管眼睛紅紅的，氣勢卻一點不弱:“夢國是家族的神，不是我的神。”
夢國消失了一千年，與她沒有一份關係。希爾維亞從不信仰夢國的一切。
她只信仰她自己。
所以，不會接受所謂夢國的旨意，女武神要抗爭。
既然沐書空心裏有她。
說什麼也要讓沐書空敞開心扉，承認他的愛。
情根深種，堅定不移，抗爭一切。
這纔是女武神。
孤零零坐在二樓獨立空間的白水，正在師兄給的訓練指導。
儲物空間裏還有好些東西，是她昨夜用金給的十萬零一千美金，在羅布泊集市買下準備送給nine的禮物。
還給小小白買了特殊製作的小衣服——可以套在龜殼上的西瓜編織衫。
可惜他們還沒有回來。
nine和小小白走了，沐書空與希爾維亞也走了。金因爲異能的變化去拜訪海登院長，以至於今天不能陪白水訓練。
忽然身邊最親近的人全都離開。
白水能適應孤單。
但心裏總覺得落空。
白水的手四處比劃，在水面聚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空心水球，又馬上維持不住消散掉。
“……好難。”
眼前這招水牢禁錮術，怎麼使用怎麼不對。
小冊子裏訓練指導的內容太多，儘管沐書空儘量寫得詳盡易懂，可是自己看教科書和有人指導的感覺可不一樣。
還以爲自己是個天賦多好的天才。
原來連教科書都看不懂……
不停嘆氣的白水不知道，沐書空給她這個入門初學者，規劃的學習內容都是高階異術。
她能全都看得懂纔怪。
白水坐在棧橋上，高舉冊子左看右看。
怎麼都毫無頭緒。
而且很困。
將要睡着，突然腳下水花四濺，一個巨大身影竄出頭來:“看書可不是這麼看。”
熟悉的賤賤的聲音。
是變大的小小白！
白水被嚇了一跳，手沒抓穩，冊子從手中落入湖中，情急之下操控水花去托住冊子，將書送回了自己手中。
好險。她慶幸自己反應快。
不然冊子就泡進水裏了。
等等，水？
白水馬上翻看自己手中的冊子，果不其然，被水花托上來的小冊子，已經打溼了大半。字跡模糊被水暈染開來，整本書已經廢掉了。
小小白感覺這個丫頭好蠢。
只是想嚇白水一跳，沒想到她連冊子都拿不穩，還用水元素去託書。空間異能白學了？
迅速潛入水中，它嘟囔着:“不怪我。”
不逃還好，一逃就吸引了白水的注意。
潛逃失敗，小小白下游幾米以後，就被白水甩出的水牢禁錮術抓住。
禁錮在巨大水牢裏，隨她的手擡高，水牢從湖水升至半空。
白水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從懷念小小白，到想要抽它的心理轉變。
“賠我的冊子。”她欲哭無淚。
這是沐師兄辛苦給她準備的東西，還沒捂熱就這樣被弄壞了？
白費了師兄一片苦心。
等沐書空回來，自己怎麼跟他交代？
小小白試圖挽救:“我可以教你學習異能。”
起初nine把它送來白水身邊，就是打算讓它指導白水使用異能的。
誰知被沐書空這個臭小子強了先。
現在還因爲他寫的一本破冊子被白水關在水牢裏。
老臉丟盡了。
白水堅決搖頭:“賠我冊子。”
白龜繼續挽回:“我給你寫十本，本本異能不帶重樣，保準比沐書空那小子寫得好得多。”
白水依舊搖頭:“賠我冊子。我就要沐師兄寫的。”
不管內容是什麼，這都是書空學長的心意。
雖然自己沒拿穩有責任。
但小小白故意嚇她，責任最大。
見白水堅定又氣呼呼的模樣，小小白心裏好笑。這小丫頭無論什麼時候，脾氣就是這麼倔。
在別人面前乖乖巧巧的，在它面前怎麼就這麼任性？
白龜改口道:“小白，你先放我下來。”它有辦法把冊子復原。
白水一挑眉:“當真？”
小小白說話不一定是真，可能放下來它轉頭就跑了。
他立刻拿出十二分的真誠，將自己體型變回正常模樣，小小一隻的魔龜，對白水搖搖尾巴。
姑且相信它。
小小白落到棧橋上，仔細看了看被水浸泡過的冊子，這麼輕的程度。
它胸有成竹。
“白水，你還記不記得無盡甬道？”小小白圍着白水一隻腳轉圈。
無盡甬道？白水印象很清楚。長長的甬道里她看見很多元素，最後掌握了空間之力快速離開。
白水把小小白拎在手裏:“所以呢？”無盡甬道和還原冊子有什麼關係？
它四隻小短腿亂動，看起來又蠢又可愛:“你說過，發現空間之力時，不止白色元素粒子吧？”
是白金色粒子。
仔細想想，好像是這樣。
那時白色空間之力四周，縈繞着一層稀薄的金色粒子。
金色元素粒子很是飄渺，若隱若現，但是顏色最爲純粹。
當白水操控白色空間之力連接每扇門時，金色粒子也一同被調動了。
她至今不知道那是什麼。
“時間。”挽救這本冊子的關鍵，純金色粒子——時間。
白水當時同時覺醒的，除了空間異能“無度”。
還有時間異能——“往來”。
本來沒想這麼早讓白水知道異能“往來”。
往來無度，結合在一起，這對她不是好事。
但是，nine受到“失形”之懲。
小小白不得不改變計劃。
“白水，你聽着，時間看不見摸不着。”所以，就算白水早就覺醒時間之力，她從沒有使用過時間異能。
即使異能者視覺開啓，白水也看不見時間在哪。
時間異能有特殊的使用方式。
小小白雙目一凝，不一會，狂風呼嘯，空中遠遠飛來一隻魔獸巨鷹。
巨鷹落在棧橋邊，翅膀扇動間，掀起了很大的風。
雙目猙獰的巨鷹與白水對視。
她默默後退了一步。
小小白心裏得意，終於挽回了一點顏面。
但是這隻隨便召喚來的魔鷹，怎麼個頭這麼大？
不管了。
白龜引導白水一手放在書冊，另一手摸在巨鷹羽毛上，要她心神合一，靜氣凝神，閉上眼睛感受兩個物品間的聯繫。
“注意，要開始了。”
來自白恩老師的第一課。
正式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