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錦繡 >085:他的軟肋
    納蘭錦繡吹了一晚上的冷風,此時正處於低燒狀態。她的氣息有些熱,噴浮在紀泓燁微涼的耳朵上,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戰慄。

    紀泓燁抱着她的手一僵,凝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曉得的模樣,只能暗暗嘆氣。壓下身體裏翻涌起來的別樣感受,平穩地抱着她過了大門。

    寧國女子滿十五歲便可以嫁人了,她明年也就到了。許是因爲他已經習慣護着她,總還是覺得她年紀甚小,怕嚇着她。憑心而論,祖母說明年辦婚事他是不大讚同的。倒不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而是他覺得她小,他再等她幾年也無妨,可這小丫頭撩撥起他來倒是不含糊。

    二十歲的正常男子從來沒有過通房侍候,本身是什麼情況,她不知道麼?也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又是被嬌養着的,哪裏會知道這個呢?

    她沒回來,他心急如焚,找到她後,又被她氣着了。一顆心本就像在冷水裏煎熬了一晚上,現在又被她推到火坑裏。兩廂折磨下,紀泓燁這一刻竟然是想由着自己,什麼都不想顧忌了。

    進了“錦園”,一院子下人們圍了上來,紀泓燁抱着納蘭錦繡進屋。貼身侍候她的吉祥如意跟在身後,關切地問着姑娘怎麼樣了。

    “出去。”紀泓燁平靜地說。

    吉祥如意麪面相覷,姑娘回來了,她們不得在身旁伺候麼?出去做什麼?紀泓燁見兩人不動,皺眉,又冷冷的緩聲道:“出!去!”

    吉祥如意本就怕他,現在又被他的模樣嚇到,再也不敢逗留。納蘭錦繡也不知三哥是什麼用意,愣愣看着他道:“三哥,怎麼了?”

    紀泓燁不算溫柔地把她放在牀榻上,人就欺了過來。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納蘭錦繡下意識的一退,整個背靠在了牀榻裏側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她擡頭看到他的眼眸,在燭火的映襯下,黝黑黝黑的,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般。這種情形好像要發生點什麼事情,納蘭錦繡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就像是要從嘴巴里蹦出來一樣。

    紀泓燁又靠近了些,離她更近了些。他的氣息灼熱,與平時的冷靜自持判若兩人,納蘭錦繡心裏一慌,伸手去推他,卻被他一隻手握了雙手,壓在身側一動不能動。然後他的脣壓了上來,先是在她的臉頰上啄了啄,而後又輾轉到她的脣上,更深的糾纏下去。

    納蘭錦繡被他密密實實的籠罩着,他身上平時冷冷的氣息被滾燙取代。意識到了三哥的不同,她搖頭想要拒絕,卻被他握住了腰不能反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想推開他,奈何被他困着,根本就做不到。想下口咬人,又怕他會疼,只能被動的承受。

    紀泓燁一沾上她便放不了手,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完全不受掌控。她的身子很熱,熨得那股子帶着藥意的香氣更加濃郁。他不明白,各式各樣的薰香有那麼多,他爲何偏偏只喜歡這股有些苦意的青竹香。

    衣領處,是兩條細細弱弱的鎖骨,如繭蛹,似溝壑,堆在初雪般的肌膚上渾然天成,是說不清、道不盡的美好。他倏的想起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他的小姑娘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繭成蝶,絢爛了他的眼。

    吻,輕輕柔柔地落下,像情人間的竊竊私語,再往下……

    紀泓燁還沒動,納蘭錦繡就說了句話,她說:“三哥,我害怕。”

    是的,害怕,在這種時候,如果發生婚前失貞,那她要接受衆人指責,還有可能會失去幸福的權利。她不怕三哥會傷害她,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做這個。

    紀泓燁的腦袋瞬間清明,他很不捨得放開她,可理智終究還是佔了上風。不論什麼情況,他終是無法忍心傷害到她,他要給她的,永遠只能是最好的。拉好她的衣襟,靜靜打量着她。

    她早些時候有點兒嬰兒肥,看着還略顯茁壯些。如今年紀長了褪去了,就發現她生得很瘦弱,腰又極細,被他握在手裏,孱弱得什麼似的。他捨不得,捨不得讓她喫一絲絲的苦……

    紀泓燁放開她,指腹摩挲過她略顯紅腫的脣,眼裏的冷色消退了些,聲音卻是不容置疑的:“可知道錯了?”

    “哪裏……錯了……”納蘭錦繡弱弱地問,就怕聲音大了他又不高興,到時候受苦的還是自己。

    “你理程若素做什麼?”依然是冷着聲音問的。

    納蘭錦繡撇了撇嘴,有些不是滋味地道:“她說拾到了你的手帕,那本來是極私密的東西,將來若是有人拿它做文章,對你不好。而且她本就覬覦你,若是用那條帕子栽贓陷害,你可不是就得娶她嗎?”

    紀泓燁無奈的嘆氣:“既是極爲私密的東西,我又怎會讓它流落在外?即便是真的丟了,我也會弄出些動靜,讓所有人知道是我弄丟了的,以防他人用此發難。”

    納蘭錦繡這時才覺得自己真是傻了,以三哥的謹慎,怎麼會把那麼隱私的東西流落出去?其實,她不傻,只是當時未看清,所謂關心則亂,大抵就是這樣了。

    納蘭錦繡委屈地抿了抿脣,覺得還有點兒痛。滿腦子都是他灼熱的氣息,想起剛剛兩人那一陣廝磨,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清風霽月的三哥一有煙火氣就是這般樣子嗎?是不是有點兒太熱情了?她喫不消啊!這都什麼跟什麼,納蘭錦繡下意識的不去細想,把自己埋在他胸前,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這丫頭,臉皮這般薄。紀泓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柔聲道:“以後離她遠些,她若是找上門來,讓你避無可避的時候,你就儘管還擊,不用留情面。”

    “你和她父兄同朝共事,弄的太僵不太好吧。”

    紀泓燁知道她是在替他考慮,怕他在朝中樹敵,怕他爲難。可別人和他又有什麼相干呢?他從前沒有軟肋,如今他的軟肋就是她,只要她足夠強大,他就是無堅不摧的。

    “你儘管去做,出了事還有我,我會護着你。”

    “……”這話她沒法接。

    紀泓燁見她像個鴕鳥似的,問她話也不說,語氣嚴厲了些:“我說的話,你記下了沒有?”

    “嗯,記下了。”納蘭錦繡兩手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揪着他的衣領。

    紀泓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還不把手放開。”

    這驚心動魄的一晚上,她又害怕又冷,回來還被他欺負。哪有人這樣親人的,活像要把人吞了?他不僅不安慰她,反倒說了一堆訓斥的話,你聽聽,兇巴巴的。納蘭錦繡越想心裏越不爽,憑什麼她都要聽他的?讓她放手,她偏不!

    “你不放手,可是想再來一次了?”

    再來?她現在嘴巴還痛呢,這一晚上還要不要人睡覺了?納蘭錦繡趕忙放了手,想炸毛又不敢,只喃喃了聲三哥。

    看她避之不及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她的嗓子依然是啞的,如此脆弱,卻又如此依賴他。紀泓燁的心軟了,手指愛惜的輕撫過她細白的額角,溫度略高,低聲道:“你傷風了,叫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納蘭錦繡搖頭拒絕:“沒事的,只是受冷了,過會兒讓吉祥煮一壺紅糖姜水,喝下去,發發汗,睡一晚上就會好了。”

    紀泓燁蹙眉,似乎不太贊同她的想法:“讓大夫看一看我才放心。”

    這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又不是小孩子,處處讓人看護。“三哥……”她甕聲甕氣的:“你怎麼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從醫者,能醫自己的病?”

    “怎麼不能?”

    紀泓燁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的醫術應該還在蘇大夫之上,她自己心裏多半是有數的。折騰了一夜,她也需要休息,若明日情況不好,再請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納蘭錦繡看着他走到門口,想到三哥剛剛的怒意,猶豫再三,還是在他出門前叫住了他。紀泓燁停住腳步,回頭,詢問的看着她。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程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她做這些還是因爲喜歡你,三哥可不可以不要追究了?”

    “我沒那麼大度。”

    若是動了我,我尚可以原諒,只是她不該動你。她以爲你是我心上的人,把你困在那裏,我必然會過去。可惜她錯了,你是我的命,我怎會讓你承擔一絲一毫的風險?

    “三哥年紀輕輕就位及刑部尚書,更是文淵閣最年輕的閣老,朝堂上多少雙眼睛都看着呢,你不能犯錯,更不能樹敵。”

    納蘭錦繡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紀泓燁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深。正因爲他新官上任,顧忌頗多,所以這位前中書令程大人才沒了顧忌,放任自己的女兒胡作非爲。

    程大人和蔡秉荃是一路人。他在大理寺任職的時候,就查到了他們做的事。毒胭脂只是冰山一角,幽冥花也只是引子。他借用孫家之手推波助瀾,讓聖上意識到他們罪海滔天,下定決心辦了蔡秉荃一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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