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錦繡 >180:媒人上門
    重生之名門錦繡正文180媒人上門呂修崖夫婦到鎮北王府的時候,可以說是相談甚歡了。鎮北王對棄筆從戎的呂修崖一向印象很好,因爲兩個人曾在戰場上遇到過。

    那是鎮北王帶兵去援救他,當時鎮北王還覺得一個年輕的小軍官誓死要守城,無疑是以卵擊石,是非常愚蠢的做法。他應該先撤退,把城池讓給敵人,保存實力,等待援軍。

    可當他知道,因爲敵人來得太過突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是大軍壓境,整個城的百姓都沒有撤退。呂修崖之所以要守城,就是想要把老弱婦孺都轉移走。

    當時有聲音是在質疑他的,用強兵強將去換那些老弱婦孺的命,到底值不值得?畢竟真正能把城池奪回來的人,還是他們,如果他們不能保全自己,那些老弱婦孺也只有被屠的命。

    呂修崖穿着齊整的鎧甲,站在城牆上,高聲道“作爲一名軍人,首要的職責就是守護疆土,保護百姓。如果在敵人來了的時候,我們丟城潛逃了,留下百姓任人宰割,那可還對得起自己身上這身衣服,可還對得起插在城牆上的這面軍旗?你們的喫穿用度,是當地老百姓省喫儉用存下來的,若是把他們拋棄了,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最終,因爲有鎮北王的支援,他們撐到了徐錦策的援軍。呂修崖對鎮北王父子更是敬重,他所在的城並不受北疆管轄,當地的援軍遲遲未到。他不得不向北疆求援,本也沒抱多大希望,不想卻得到了他們的援助。

    他本就和紀泓燁投緣,如今見自己的小師弟有心要求娶鎮北王府的郡主,他更是願意成人之美。所以辦完自己的事,就趕緊帶着夫人來了。呂夫人是個飽讀詩書的內宅婦人,年紀長了呂修崖三歲。因爲保養得當,容貌上看着卻要略小於她的夫君,夫妻間也是甜甜蜜蜜的。

    呂夫人看納蘭錦繡年紀甚小,卻十分沉穩端莊,心裏也是很喜愛的。她同納蘭錦繡說起話來十分的溫柔可親,尤其是說起從夫君口中聽到有關紀泓燁的事蹟,更是覺得那樣沉穩的一個人,能爲了納蘭錦繡這樣,實在是難能可貴。

    納蘭錦繡沒想到三哥會又找了媒人上門,而且看爹爹的樣子還是非常滿意的,也就放心了。

    鎮北王和呂修崖都是久經沙場之人,也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因爲相談甚歡,所以就坐在一起用午膳。沈從蓯作爲鎮北王妃,自然也是在的。她一直都笑得甜甜的,賢惠的給納蘭錦繡夾菜。

    納蘭錦繡卻覺得她身邊的翠竹今天有些不大一樣,具體哪裏不太一樣,她也說不上來,似乎比平時沉默了許多,眼睛總是有些飄忽不定的,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沈從蓯夾了一隻大閘蟹到納蘭錦繡的盤子裏,柔聲說“這螃蟹特別肥美,快嚐嚐。”

    納蘭錦繡本就是極喜歡喫螃蟹的,在北疆這東西又極缺,現下自然是忍不住的動手就要剝。

    坐在他斜對面的紀泓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只往她盤子裏夾了一塊魚肉,並且是把魚骨已經剃乾淨的。納蘭錦繡本來伸向大閘蟹的手,就又悄悄的拿了回來,乖乖的去喫魚肉了。

    餐桌上的人個個都是鬼靈精,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大家的眼。呂修崖卻是個直爽性子,忍不住笑了兩聲,道“小師弟,愚兄以前竟然沒發現,你還有管家婆的潛質啊!那大閘蟹怎麼了,郡主喜歡喫,你就讓她喫嘛!”

    鎮北王卻覺得自家女兒實在聽話得有些過頭了,連想喫什麼都要受人管制。以後嫁到金陵去,山高水長的,他又不在身邊給她撐腰眼子,這還不得給人欺負死?

    呂夫人到底是女子,又心細如髮。她笑着說“螃蟹性寒涼,女子是不易多食。尤其是北疆氣候冷寒,郡主用餐的時候就更應該注意了,免得以後腹痛。”

    呂夫人這幾句話一出口,鎮北王和呂修崖都沉默了。他們都在做自我反省,一個是女兒都這麼大了,一個是也有兩個孩子的人了,卻從來不知女子是應忌食螃蟹的。這樣看來紀泓燁將來必然會是個好丈夫,現在就已經如此上心了。

    紀泓燁眉眼淡淡的,正在往自己的盤子裏夾菜,每一種都夾了一些,很是全面齊整。他看納蘭錦繡乖乖的喫魚,脣畔微不可察的凝出一抹笑意,雖然一閃即逝,卻還是藏不住濃濃的寵溺。

    納蘭錦繡把他夾的那塊魚肉喫完,神態乖乖的,很自然的在紀泓燁推過的盤子裏,夾了一點青菜喫,又順手把自己的空盤子推給了他。衆人恍悟,剛剛紀泓燁夾的那一盤子菜,竟然都是給郡主的,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如此自然,不難推測,這兩人早就情投意合了!

    鎮北王心裏倒是有點酸酸的,自家女兒怎麼就那麼聽別人的話。可又不得不承認,那人是真的把女兒放在心尖子上,就連喫食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放在心上了。大寧朝是個男權至上的國度,素來只有女子伺候夫君的,哪個男人肯動手替夫人做些什麼?尤其是還在衆人面前。

    這紀泓燁確實和一般的酸腐書生有很大的區別,也難怪女兒會心儀於他。自小就有這樣優秀的男子長在身邊,她自然是看不上其他人的。如今婚期就定於七日之後,他心中諸多不捨,可到底還要爲女兒的幸福着想。好在嫁的人是她心儀的,雖然路途遙遠,但他每年都要進宮覆命,總之還是能見上一面的。

    君子有成人之美,呂修崖覺得自己真是做了善事一樁,好歹是把婚期給定下來了。以後,他這位驚才絕豔的小師弟,必然會在大寧朝大放異彩。而他和夫人恩愛之情,也必將會傳爲一段佳話。他想想就覺得心裏十分舒坦。

    呂修崖夫婦用過午膳之後就告辭了,紀泓燁去送他們。呂夫人在馬車上,紀小白跟在身後,他們師兄弟二人,牽着馬,緩緩而行,是難得有機會能說說話。

    “哈哈哈,愚兄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呂修崖拍了拍紀泓燁的肩膀。

    紀泓燁一向溫和的眉眼,因爲終於達成所願,看起來也更加溫潤。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彷彿晴光映雪一般,就是讓呂修崖這個大男人也看癡了一下。

    “還要多謝師哥和嫂子的成全。”

    “沒有,我們也只是順水推舟,主要還是因爲郡主心儀於你,而鎮北王本身也有意促成。”呂修崖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看看四下無人,才又小聲說“你同郡主情投意合,那小姑娘又屬實討人喜歡,不過你可要記得這是在人家的府邸上,斷斷不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不會。”紀泓燁說的斬釘截鐵。

    不會?呂修崖懷疑的看着他。他也是男人,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看他眼裏只有一人的神情,他還真不信他對人家郡主沒有想法。當然,他像紀泓燁這般大的時候,都已經有了長子。

    他是最能體會男人這時候的心情的。況且那之前他已經有了兩個丫頭侍候,也都是很得他心的,他還是恨不得時時能和夫人纏在一塊。

    後來,因爲夫人有孕,按理說要把那兩個丫頭擡成妾室的。母親做的主,夫人也表示同意,他也覺得她們同他有些情意,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本來該是一件喜事,府裏雖然沒有張燈結綵,卻也是熱鬧鬧的。

    夫人因爲有了身孕不能操持,一切的禮節都是由母親身邊的嬤嬤給辦的。那日席面上有新做的桂花糕,他記得他的夫人特別喜歡,到了母親那邊卻發現她不在。母親說她是害喜害得厲害,見不得葷腥,讓丫頭扶着去花園那邊透氣了。

    他心下擔心,就用油紙包了桂花糕,準備讓她多少喫一點。卻見他的妻子靠在假山的石頭上,看着天上的雲彩發呆。她因爲害喜,喫不下什麼東西,所以人在極速消瘦,這般站在那裏的時候,就看起來特別可憐。

    他走近了才發現她在哭。他一時怔在原地,覺得腳下有千斤重,竟是不能再前進一步。當大家都歡歡喜喜的時候,他的夫人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他也以爲她是願意的,但其實又有哪個女子,願意同別人一起來分享自己的丈夫?她心裏其實是最不好受的那個吧!

    當初要娶她進門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覺得母親安排的一定就是對的。等到她真的嫁給他,她才發現母親真是給他選了一個好妻子,溫婉端莊,知書達理,內宅被她料理得井井有條,就連那兩個自己以爲會被苛待的丫頭,她都是厚待着的。

    他覺得她很好,也因爲她一點一滴的關心,心防逐漸崩塌。他讓她住進自己的心裏,甚至在她進門後,就再沒碰過那兩個丫頭。倒也不是在刻意避諱,他只是覺得他們在新婚,他應該尊重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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