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名門錦繡 >317:長白之毒
    裕記藥材行的東家叫袁賢,紀泓燁的婉兒表姐閨名方婉兒,嫁的是裕記少東家袁裕寧。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納蘭錦繡是以錦閣大夫的身份去的袁家。因爲三哥懷疑袁裕寧的病和內宅有關,所以她不便暴露,還是以尋常醫者的身份比較好觀察。

    因她是男裝扮相,接待她並向她說明情況的是袁裕驄,也就是袁裕寧的胞弟,方婉兒的小叔子。袁裕驄和方婉兒同齡,比納蘭錦繡要年長上個七八歲,但性格卻十分風趣健談,模樣也生得很是俊朗。

    納蘭錦繡可能因爲同紀泓燁在一起的時間長,如今總覺得健談的男子也不大討喜。她隨意用了一盞茶,就提議去看袁裕寧。

    袁裕驄呵呵笑着,卻並未急着讓她去看兄長,而是緩聲道:“錦閣之名我也略有耳聞,本以爲東家該是個年長的,不曾想竟是你這麼個丰神俊朗的少年。”

    納蘭錦繡覺得自己若是不表現的堅決一點,大抵會被他拖着一直在這說話。醫館還有不少病患在等着,她可沒這麼多閒工夫來陪他聊天。就挑了挑眉,譏誚地道:“怎麼二公子是懷疑我的醫術”

    袁裕驄也不惱,只擺了擺手,笑道:“不是,我只是比較好奇是誰把你請來的。要知道我兄長纏綿病榻許久,看了不知多少名醫,但凡是金陵城的大夫,聽到是我兄長看病,便沒有人肯上門了。”

    納蘭錦繡起身整理了下衣袖,悠悠地道:“能不能治得了還要看了才知道。”

    袁裕驄依然坐在椅子上沒動,只用目光探究的看着納蘭錦繡。

    納蘭錦繡今日出診身邊帶着的是葉丙,他摘了面具穿着一身深色衣袍,扮作隨從模樣。見袁裕驄不動,就做了個請的姿勢,冷聲道:“二公子,帶路吧”

    袁裕驄是個生意人,去過不少地方,也見過不少人。他能感覺到這個人不是普通隨從,一定是有武藝在身,而且應該還不錯。上門看診還要帶着護衛,他對錦閣的這位東家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帶着納蘭錦繡和葉丙去了袁裕寧的院子,又在門口停下,道:“再往裏走就是後院了,我過去不方便,先生等我嫂嫂過來接吧。”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形高挑,模樣甚是美豔,氣質卻冷冷清清的婦人,帶着兩個侍女過來,見了納蘭錦繡就道:“先生就是錦閣的東家吧,我夫君的情況不太好,請隨我來。”

    納蘭錦繡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方婉兒了,她拱手回了個禮:“請夫人帶路。”

    方婉兒並未和她多言,看了葉丙一眼也未言語,直接帶着她向後院走去。納蘭錦繡本是出於禮貌要和袁裕驄告辭,卻見他根本就沒看她,只盯着方婉兒,眼神幽深。

    她早就已經不是閨閣中嬌養的姑娘,男人的這個眼神,她自然明白是什麼含意。三哥往常這般看她的時候,都是要喫人的。只是,她同三哥是夫妻,怎樣都是沒關係的,而方婉兒可是袁裕驄的長嫂,他這般覬覦是何意

    這一家人,看來是沒有倫常。

    納蘭錦繡忍不住又去看方婉兒,見她模樣冷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袁裕驄。看樣子是郎有情、妾無心,這樣還好,免得她不想攪進這趟渾水。

    她跟在方婉兒身後,進了寢房。

    一進室內,就有一股藥氣襲面,看樣子袁裕寧還真是纏綿病榻許久了,不然不會有這麼重的藥氣。

    “我夫君本是很健康的,連風寒都很少有。一年前他忽然病了,起初也只是偶爾咳幾聲,後來就臥牀不起,如今竟是咳出了血”

    方婉兒說到這裏眼淚汪汪的,她平復了一下情緒才說:“我請了好多大夫,人人都說查不出病因,開的方子也只是盡人事。我實在沒了法子,纔想到給表弟寫信,讓他幫我尋個大夫。您既然是他請來的,想必一定醫道驚人,還請先生好好替我夫君診治,小婦人感激不盡。”

    納蘭錦繡看方婉兒情真意切,知曉她是真的傷心,她點了點頭,安慰道:“夫人莫慌,先讓我看看情況,然後再下定論。”

    方婉兒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才帶着納蘭錦繡繞過屏風,走到牀榻前。

    納蘭錦繡看着牀榻上的男人,整個人瘦得都有些皮包骨,臉上也有一片死氣蔓延。看樣子,若是再找不到病因,他這條命大抵也就快交待了。

    袁裕寧感覺到牀前來了人,微微睜開雙眼。他先是看了看方婉兒,低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病治不好了,你就不要再給我請大夫了。”

    方婉兒的眼眶瞬間又紅了,她半跪在牀前,緊緊握着袁裕寧的手,哽咽着說:“只要還有希望,我就一定不會放棄。”

    “人固有一死,我心裏有準備,沒什麼好害怕的。”

    “你不怕,我怕。”

    “我都說給你和離書讓你離開的。”

    “我不”

    袁裕寧蹙了蹙眉,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但不難聽出裏面的眷戀柔和:“婉兒,我若死了,你沒有孩子做倚仗,守在袁家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方婉兒把額頭抵在袁裕寧的手上,眼淚不停地落,那還有半分剛纔清冷高傲的樣子。她哽咽道:“你若死了,我就同你一起去,反正沒了你,我活着也同死了沒有區別。”

    袁裕寧忍了半天,終於還是艱難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說:“別哭了,不是請了大夫來嗎”

    方婉兒這才如夢初醒,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外人。她站起身子,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讓先生見笑了。”

    納蘭錦繡搖頭,語氣中不無感嘆:“你們夫婦情深意重,讓人感動。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方婉兒又說了謝謝,才退到一旁。

    納蘭錦繡去切袁裕寧的脈搏,左手換到右手,右手又換到左手,然後她對着方婉兒道:“脈象上看,你夫君是身子虛弱,有油盡燈枯之態,所以大多數的大夫,都會認爲他是壽數已盡。”

    方婉兒過濾出她話中最重要的信息,臉上有一絲驚喜:“先生是說,你有不同的看法”

    納蘭錦繡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的袁裕寧,不知道她的話當講不當講。

    方婉兒也是個十分玲瓏的人,她道:“我和夫君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先生但說無妨。”

    “我認爲你夫君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方婉兒緊緊握着手裏的帕子,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痛恨,而不是驚異。這也就說明,她心裏是有這個猜測的。

    “那先生可知道是什麼毒,能不能解”

    “我知道,並且也能解。”

    方婉兒握着帕子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她聲音因爲驚喜而融進了一絲絲的顫抖:“是什麼毒,如何解,解起來的過程困難嗎”

    對於她一連串的問題,納蘭錦繡笑着搖頭:“不難,只需要我開一個方子,你給他服下便可,只不過藥引子有些難尋。”

    “先生應該知道我家是做藥材的,不管是多麼難找的藥引子,都一定可以找到。”

    “你夫君所中之毒叫長白,是一種生在毒蛇窩附近的草提煉出來的。長白之毒,毒性雖然緩慢,卻是可以要命的毒。這種毒的特性是,一旦入了人體就很難被拔出,即便可以拔出,也需要極爲漫長的過程。”

    “要多久”

    “少則年,多則十幾年,等毒性被拔除,人的身體也壞得七七八八了。但如果有一顆蛇膽,這毒性很快就可以被拔除乾淨。”

    “什麼蛇”

    “銀環蛇。”

    “這蛇稀缺麼”

    “當然。有的捕蛇者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條銀環蛇。”

    方婉兒卻並不發愁:“我這就讓人去發佈消息,只要能找到銀環蛇,出多少錢都好。”

    “夫人也不要太樂觀,銀環蛇這種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方婉兒轉頭看向昏睡着的袁裕寧,堅定地說:“就是再困難,我也要替他找到。”

    納蘭錦繡點頭道:“既是如此,我現在就開個方子,暫時先喝着,能讓你夫君舒服許多。”

    方婉兒滿臉感激,竟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看出你夫君中毒這件事,你最好不要讓旁人知道,至於解毒之法你更不要傳出去。”

    方婉兒點頭:“我知道,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他。”

    納蘭錦繡見方婉兒心裏有數,便也沒多說什麼。她到桌案旁寫方子,然後親手把方子交給方婉兒,道:“你尋到蛇膽之後,就去錦閣找我,地址我已經給你寫好了。”

    方婉兒把藥方收好,又親自送納蘭錦繡出門,等納蘭錦繡上了馬車她纔回去。納蘭錦繡從車窗處看她,暗道:“袁家果然如三哥所料,不太平。”

    “夫人,有人跟蹤咱們。”葉丙小聲道。

    納蘭錦繡笑了笑:“先去珍寶閣,再去霓裳,然後再到夜譚樓。他喜歡跟着,我們就讓他跟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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