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當然,你應該爲我能把你當成對手感到驕傲。”
&ep;&ep;“你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把你當成對手。”
&ep;&ep;“你這話什麼意思?”
&ep;&ep;“你一直跟徐錦策比,總希望自己能勝過他。但是你知道麼,不管是出身外形,還是人品風骨,甚至是帶兵之策,你樣樣都不如他。”鎮北王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很驕傲的說“永遠都比不過他。”
&ep;&ep;拓跋濤平時就最恨別人說起徐錦策,剛剛主動提起,也是爲了壓制鎮北王的氣焰。誰知道還是被人反將了一軍。
&ep;&ep;他怒不可遏,甩了衣袖,冷聲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你如今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ep;&ep;鎮北王也笑了,他的笑聲豪邁寬廣,語氣也是蕩氣迴腸“我不是敗給了你,而是敗給了人心。”
&ep;&ep;我估錯了金陵朝堂的骯髒,以爲他們是在太平盛世,閒來無事纔會爭鬥;我也估錯了聖上的猜忌之心,以爲在生死存亡之際,怎麼也不會棄了北疆;我估錯了南楚,從沒想過他們可以買通大寧官員……
&ep;&ep;人世間總是有兩件事,會讓人特別無力、倍感蒼涼,那就是美人遲暮和壯志未酬。他又怎麼會不在意北疆戰亂不斷,百姓流離失所?只不過是他沒有能力,來阻止這一切罷了。
&ep;&ep;這些話都埋在他心裏,他沒有說出來,因爲不想親者痛、仇者快。
&ep;&ep;“人心。哈哈哈,你要把自己的失敗歸結爲人心,那也不錯。”
&ep;&ep;鎮北王看着拓跋濤,目不轉睛的看着,就那樣深深的看見他的眼裏。然後吐字清楚的說“你以爲有了南楚支持,你就能達成所願?你不要忘了與虎謀皮,最後很有可能變成人家的盤中餐。”
&ep;&ep;“我說你爲北疆可真是盡心盡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着挑撥。”
&ep;&ep;拓跋濤依然玩弄着自己的那條小辮子,只不過細心的話能發現,他握拳的時候很用力。可見他對如今的盟友,也是不放心的。
&ep;&ep;“北疆與北燕本可以和平共處。你們一直如一盤散沙,我若是想把你們各個擊破,這麼多年北燕早就不復存在了。你因爲心中的一點不忿,選擇和南楚結盟,只怕最後會斷送了北燕。而你就成了那個千古罪人。”
&ep;&ep;“覺得我會怕嗎?”拓跋濤看着鎮北王,語氣諷刺“我不像你們那麼虛僞,連自己死後的名聲都惦記着。我活着,他們敬着我就夠了。等到我死了的那天,他們即便是喜歡鞭屍,那也同我沒關係了。”
&ep;&ep;“北燕有你,是大禍。”
&ep;&ep;拓跋濤這是第一次真正和鎮北王面對面。在他的瞭解中,鎮北王是個有天分的帥才,並不知他言語如此犀利。讓他繼續說下去只怕會動搖軍心。
&ep;&ep;“你想怎麼死?是想一箭穿心,還是想被施以絞刑?或者說你不想死,我也可以考慮一下,讓你做我的奴僕。”拓跋濤語氣輕佻,桀驁不馴到令人作嘔。
&ep;&ep;“你閉嘴!”這時候站起來一個人,是鎮北王的隨從,他小腹上中了箭,看起來傷的不輕。
&ep;&ep;“最討厭我說話的時候身邊有狗叫,掃興。”柳成錦拿過身旁人的弓,動作極緩慢的拉弓射箭,那隨從直接被一箭穿胸,當場死亡。
&ep;&ep;“你住手!”鎮北王在他的箭還沒射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大聲喊道“你的目的不過是羞辱我,放了他們。”
&ep;&ep;“放了?”柳成錦眉毛一挑,顧作憂愁狀“我這人嗜殺成性,但凡是從我手底下過的,就從來都沒有過活口。你如今提的這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