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也發覺今日北燕人的反常,他們以爲北燕人一定是中了世子的圈套,得到速戰速決的命令之後,殺的就更起勁兒了。

    玄甲軍壓倒性的勝利,讓士氣大漲。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染血的白色戰衣,被人用旗杆撐着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是少帥的盔甲。”

    “少帥”

    “世子”

    玄甲軍明顯亂了起來,這件染着鮮血的戰袍,是整個玄甲軍的靈魂,承載着他們的希望。此時被人這樣挑了起來,讓他們又是憤怒又是恐懼,攻勢銳減。

    納蘭錦繡聽說的時候也慌亂了一下,但僅僅只有一下,很快就又恢復正常。她拿出徐錦策的另一件戰袍,因爲他常年穿白色,只是暗紋稍有不同,所以遠距離的時候並不能看出差別。

    她想兄長走的時候具體穿的哪件衣服,估計沒有人注意。雖然心裏已經暗暗覺得,北燕人手裏的那件戰袍肯定是真的,但現在也絕對不能承認。

    她這樣應該能矇混過關。

    “少帥的戰袍有那麼多件,北燕人也是見過的,要想做一件差不多的,應該不困難。”納蘭錦繡站在城牆上,高舉着手裏的白袍。

    玄甲軍衆人知道軍醫白錦是王爺的義子,也知道世子對這個弟弟很是看重,對她說的話自然就相信了。但也有一些提出質疑的。

    “一件內袍看不出什麼,對方拿的那身鎧甲,就是少帥的。”

    納蘭錦繡身在高處,對下面的情況一覽無遺。她對提出質疑的幾個將軍,多少都有些印象。若真是爲玄甲軍好,那就不應該在這時候動搖軍心。

    她知道氣勢一定不能弱,不然很可能就會和這場勝利失之交臂。她大聲喊道“少帥現價正在城內修養,我奉少帥之命監軍,但凡有妖言惑衆,擾亂軍心者,殺”

    城下依然有人拿戰袍說,納蘭錦繡把這幾個人的臉都記住了。她用衆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剛剛說的話就是軍令,如有違逆者,軍法處置”

    安時已經出列,他抽出長劍對着一名將軍裝扮的人,冷聲道“我奉世子之命,協助白監軍,如有違抗軍令者,就別怪我出手無情。”

    安時是徐錦策的心腹,這在玄甲軍中無人不知。本來還在猶豫該相信誰說的話,如今內心卻是篤定了。再者說,少帥十幾歲就開始領兵,豈是能輕易被人捉住的。

    平城邊上,拓跋濤聽着軍報,笑得十分陰翳。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的問“就是那個擁有蝶影的少年”

    “正是。”

    “鎮北王的義子,呵,有點兒意思。”他懶洋洋的在步攆上伸展了下筋骨,緩緩說“他倒是沉得住氣,那就再送他一份大禮。去把徐錦策的手指頭切了,裝的漂亮一點,送給他。”

    他的近侍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變態作風,對於他的指令一點意外表情都沒有。只冷着一張臉,讓人去辦事了。

    納蘭錦繡收到了一個紅木匣子,來送匣子的人,指名要她親自打開。穆離擔心會是危險之物,想要代勞,被納蘭錦繡制止了。

    她心裏大致有幾分猜測,這匣子裏的東西多半都是兄長的信物。只是她沒想到,會是一根鮮血淋漓的手指。

    她眼睛瞪得老大,控制着自己沒把那匣子甩出去。然後緩緩蓋上蓋子,冷眼看着送匣子的人,道“說你此行的目的。”

    來送匣子的兩人,其中向她施了一禮,神態有幾分輕狂“我的王讓我轉述一句話,我們北燕優待俘虜,只要你們不再頑抗,世子安然無恙。”

    “不然呢”

    “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人送上一根手指,然後是腳趾,再然後就是手、腳”

    安時在一旁已經按捺不住,他把劍壓在那人的脖子上,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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