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無菌室——
“墨鷹,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是真的?”
姜子壘看着病牀上昏迷的趙折祁,眼中有着希翼。
“是的,”墨鷹高興的點着頭,“我們都看到少主的手指動了下,小少爺與程安他們都配藥去了。”
墨鷹看了看趙折祁那蒼白的俊臉,“程安說,要不了多久,少主百分之百會醒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姜子壘在病牀上坐了下來,雙目看着趙折祁的俊臉,笑了笑,“墨鷹,童瑤也醒了。”
“真的嗎?”白哲與程安正好一同走了進來,同時驚喜的出聲,“童瑤醒來了?”
“嗯!”姜子壘起身,對着仨人笑道,“童瑤也是纔沒醒多久的,沒想到折祈也要醒來,看來他倆當真是愛到了心有靈犀,連醒來也一起。”
程安聞言,走到一邊,落寞的垂下了頭。
幾人看了看程安,也沒說什麼。
這四年程安也變了很多,也一直助他們救趙折祁……
“姜醫生,少主醒來,那個病是不是就不會復發了?”
墨鷹的提問,白哲也很想知道,倆人一同看着姜子壘。
這個問題,他們很早就想問,但前提是要趙折祁醒來,人沒有醒來,那也是問的無意義。
姜子壘笑了笑,眸子明亮的看着他們,“那個神經性助動器,現在在折祈的體內,已經完全的融合,折祈的身體,也沒有出現任何排斥的反應,他身體有了這個神經性助動器,不會再病發的,所以……”
“所以,少主就不會有事了?也不會發病了?”墨鷹激動的開口。
“嗯!”
“真的,”白哲也激動着,“那就好,以後我哥就可以一直活……”
“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姜子壘突然開口,剛剛明亮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倆人聞言又緊張了起來,“什麼意思?什麼叫基本上沒什麼問題?”
姜子壘斟酌了下,還是說了出來,“這個神經性的助動器,保質期十年,最長十五年,過了十年,折祈體內的助動器得更換,而且還要保證這十年期間,折祈不能受到過重的傷勢。”
姜子壘看了看倆人,說出希翼的話,“不過折祈身手這麼好,也沒人能傷的了他,他也不會受到什麼傷,而且與我姜子壘的醫術,一定會研究出更先進更持久的助動器,就是……”
姜子壘心疼的看着趙折祁,“就是更換助動器的時候,要硬生生的割開皮肉,你們也知道,助動器是帶電的,裝進去的時候,又不能打麻醉藥,折祈要承受那……”
“承受割肉的痛,總比沒了性命好,”白哲開着口,“只不過,我哥他體內的……”白哲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程安,“程安,我哥會醒來,你是不是也該開始研製解藥了?”
程安擡眸,一張清瘦的俊臉,依舊跟四年前一樣,眉中有着憂鬱與化不開的哀愁。
“嗯!你們去找紅蟻來,我會研製,”程安看向姜子壘,喉間哽咽了下,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落寞的轉身走了出去!
仨人都知道,剛剛程安想說的是什麼?
他知道童瑤在哪,可他忍着一次也沒有去看她。
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去看她的那個資格。
他想問姜子壘,童瑤的狀況,可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又有何臉面再去過問童瑤的事……
“看來程安真的是改邪歸正了,這三年他還真改了不少。”
“小少爺,那可不一定的,”墨鷹想到程安以前做的那些卑劣事情,打心眼裏,還是不信程安會改邪歸正。
“他對童小姐與少主做了那麼多壞事,他哪還有臉問姜醫生,童小姐的事呀!在那個島坍塌的時候,如果少主沒有捨命救他,估計他現在也不會……”
“墨鷹說的對,”姜子壘接着墨鷹的話,“要不是因救程安,折祈也不會被那些石塊砸到後背,導致傷勢加重,沒有折祈救他,估計程安的下場,跟那個許歆芯一樣。”
白哲摸了摸鼻尖,倆人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當初白哲奔盡全力跑過去,跑過去就看到趙折祁雙手還在拉着倆人,正好整個島坍塌下去,上方的石塊砸了下來,趙折祁想救倆個人,但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在石塊砸下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用他的後背擋住上方砸下來的石塊。
可他一個人哪能保住倆個人,他保全了程安的命,許歆芯自然而然就會被那些石塊給砸死。
也就是這樣,程安沒受到什麼傷,但趙折祁的後背,不但被砸成重傷,還被砸成內傷。
他本來就病復發,又被那麼多石塊所砸,能活下來,已算是個奇蹟。
白哲回憶當時的情景,還是覺得驚心動魄,要是他晚一步下去,那趙折祁可能真的就……
那些事不能再想,不能再去回憶,一想起,整個心,整個人,都顫抖不安。
白哲望了望倆人,神情有着疲倦,“事情已過,我們就別再提起,他這三年過的也很不好,你們也看在眼裏,既然童瑤已醒,我哥也會醒來,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與我哥,好好的查探孩子的下落,還有童瑤的蠱。”
“小少爺說的是,”墨鷹饒了下頭,想了想,“你們,你們以前不是老問我童小姐那槍傷的事情嗎?等少主醒來,我再……”
“是方瀝吧?”姜子壘與白晢互對了一眼,“確實我們早就猜到,只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
墨鷹張了張嘴,想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一個個的,都比他聰明,能想到是方瀝,也不難。
“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包庇他,我只是想等少主醒來,再告訴少主,讓少主親自……”
“我們懂,”姜子壘拍了拍墨鷹的肩,“你跟方瀝十多年的兄弟情,我們懂的。”
“就像你說的,”白哲走到倆人身邊,看了看墨鷹,“要不是那一槍,童瑤可能會死在那蠱蟲上,還真是因方瀝得福。”
墨鷹饒了饒頭傻笑了笑,看着傻氣又可愛的墨鷹,倆人也都笑了笑。
仨人的笑,都夾着苦澀,這三年,幾人當真就沒有好好的笑過。
白哲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是白敏打來的,又放回口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