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看見他們兩個在門口面色嚴肅地談事情，蘇顏坐在牀上也沒吭聲，只是聽着，她總覺得唐惟說得話裏的每個字都讓她覺得很熟悉，可是一旦想要去深究，大腦就像是開啓了自動防護一樣，將那些情緒隔離了。
讓她什麼都記不起來。
她好像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病，好像就差點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僞了，所以纔會……出現在這樣子的保護機制。
蘇顏低着頭，看着自己身下的牀單，她問自己，這樣保持無知真的好嗎？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總是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就像是，不想再被當做一個無知單純的人，被人護在身後，她好像有什麼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要去和他們站出來一起面對。
腥風血雨，她都不能退縮。
門口唐惟和榮楚談話談了二十分鐘，蘇顏就一個人在裏面思考了二十分鐘的人生，從過去到現在，總是會在某些時間，她的記憶出現了空白。
就比如說當初的榮楚是怎麼成爲自己男朋友的，唐惟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她記不清了，她唯有喊唐惟小哥哥來不讓自己不安。
至少唐惟是真實的，她還沒有陷入妄想裏。
這串郵箱地址，交給了榮楚之後，榮楚決定回去榮南的府邸裏，自打那日他們從榮南的府邸裏被榮南別有用心地特意“放出來”，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榮南的計劃，如今他要回去，可能家門都會是攔着的。
但是他必須要進去。
“蘇顏交給你照顧了。”
榮楚站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說話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還能爲她做什麼，但有些事情，爲了我的母親，我也需要去完成，等我回去了我會聯繫你，這趟旅程，你陪着蘇顏走完吧。”
他也不是能陪着蘇顏走完最後的人。
說完榮楚就要走，裏面的蘇顏像是聽見了，叫了一聲，“榮楚，你怎麼了。”
看見她這樣目光裏不帶仇恨的樣子，榮楚知道，一定是蘇顏的身體里人格切換了，換做真正的蘇顏，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纔不會這樣從容不迫。
他朝着蘇顏揮揮手，咧嘴笑了，“我可不喜歡現在這樣單純無知的你啊，顏顏。”
蘇顏有些愣住，不知道榮楚在說什麼。
但是隻有榮楚自己知道，他愛蘇顏，愛她果敢和殘忍，愛她渺小又無畏，愛她骯髒下賤卻又永遠難以馴服的樣子。
比起這樣被人保護來，他愛那個站出來和他們並肩作戰的蘇顏。
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還給唐惟吧。
“我走了，提前買了票，我回一趟榮府，地址你也清楚。”
榮楚輕輕對唐惟說了一句，“過幾天記者發佈會見，我做你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