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唐詩薄夜 >時光飛逝,恍若靜止
    這陣子海城流傳着一個傳說,薄氏易主了,薄夜音信全無,然而突然間出現一個女人,將薄氏所有的大權都牢牢握在手裏。35xs

    有人問那個女人是誰,答曰唐詩。

    那個被薄夜傷害,後來受盡磨鍊的女人,那個被大家遺忘在漫長的歲月裏,一個人守住所有回憶的女唐家千金。

    所有人都說她冷酷無情,說她太過果決,拿起一件東西的時候是寶貝,放下的時候從來都不眨一下眼睛。就像她說要和薄夜毫無瓜葛,就真的毫無瓜葛,從那天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下的那一刻開始,將薄夜這個名字從自己心臟裏硬生生剜了出去。

    可是她回來的那一刻這海城,還是那個她可以闖得風生水起的海城,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當薄夜已經不在的時候,他揹負的那些沉重的責任,薄夜丟下,唐詩又重新將它們統統抗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唐詩坐在薄夜曾經坐過的辦公室裏,用着和他一樣的姿態鳥瞰着整片大地。

    這原來就是薄夜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嗎,孤獨,寂寞,全世界都只剩自己一個人的那種冰冷。

    唐詩轉過身來,身邊林辭遞交上來一份文件,“唐小姐,這是行政部門最近交上來的去年彙總報告,您過目。”

    唐詩抽開椅子坐下,隨後林辭將文件放在她面前,唐詩收斂了眉目,隨後道,“我記得杜老闆是不是在行政部門有親信”

    “是的。”林辭謙卑地低頭,“薄少在的時候,那個親信就經常跳出來搞事情。”

    “把他收拾了。”唐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他辦公用的電腦,派人恢復所有的數據。”

    這意思是很明顯了,就是要就去查他在背地裏動手腳的證據,只要是在這臺電腦上操作過的,通通都可以找到證據。

    叢林的人還守在門口,每天準時接送唐詩上下班。當初薄氏被逼的那天,正好叢錚和唐詩坦白了一切,唐詩才知道他們並不是唐家親生的,而是唐家夫婦抱來的小孩,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接受自己內心的震驚,就接到了林辭打來的電話。

    那一刻,那個向來冷漠的特助林辭對着唐詩,聲音都是顫的。

    “唐小姐,我能陪着薄少走到今天都是當初你的賞識,我就求你這一次能不能來薄氏幫我們撐下去”

    唐詩內心如同捲起了軒然大波,薄氏薄氏出了什麼事

    當初唐惟的猜想果然沒錯,薄夜一走,薄氏必亂

    二十分鐘後,叢林的人跟着唐詩浩浩蕩蕩來到了薄氏,就出現了當初她闖入辦公室那一幕,如同狹路也要逼着自己上戰場,這不是僅僅是爲了感動薄家人,守住一時更是爲了唐惟的以後

    這個總裁的位置,她一坐就坐到了如今所有的事情令她忙得無法開交,她完全沒想過原來到自己手上會有這麼多事情,咬着牙硬抗,外面那麼多看笑話的,她怎麼能認輸

    唐詩這輩子就是這樣的脾氣,認定了一件事,哪怕嘔盡肝膽都要去完成,後來她忙到甚至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查她背後的真正勢力,就替薄夜收拾殘局收拾到了現在。

    唐惟直接退了學,一邊自學課程一邊接手管理。跟着自己兩位師傅,像是帶着兩名超一流的保鏢一樣在公司上下穿梭,穿着小大人一般的西裝,所有的會議都和唐詩親自參加親自聆聽。薄氏從一開始的岌岌可危到現在站住腳跟,他們母子付出了無數睡不着的夜晚,將手裏殘破的信念緊握。

    走下去走下去

    唐惟對自己說,他一定會回來那個強大冷酷的爹地一定會回來

    第二天開高層會議,唐詩一夜沒睡把資料統統收集了,杜總的親信以爲自己把所有的手段都刪除得很徹底,卻沒想過唐惟身邊有着世界第一的黑客師,輕輕鬆鬆就能復原他當初挪動公司賬目的所有步驟。

    這些東西都是唐惟交給唐詩的,作爲裁決他的重要證據。把這個人踢出去,等於斷了那個一直對薄氏虎視眈眈的杜總的一條手臂

    會議上那個親信的真正面目被唐詩徹底撕開的時候,他恨不得上來和唐詩拼了,“你們這是污衊”

    “東西都是從你電腦上找到的,哪來的污衊這一說大家都看在眼裏,你還想爲自己辯解什麼”

    唐詩站在那裏,一身鋒芒,“現在就去人事部結工資,明天起你可以不用來薄氏上班了”

    衆人譁然,槍打出頭鳥,這是當場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警告他們若有再犯,絕不姑息

    林辭交錯在背後的手死死緊握,唐詩的氣場越來越像薄夜了。

    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出面談事情的時候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半路出家的女人,她瘦弱的肩膀撐起了大半邊薄氏的天。唐詩的臉龐並不圓潤,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有些蒼白,可一雙眼睛卻清亮冷銳,很多時候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方案的不足之處。

    她上任沒多久就將薄氏原來的血徹徹底底換了一次,得罪了很多人,卻也迎來了無數人的讚賞。嫉妒她的人都說,這是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女人,早晚有一天得把她弄死。

    然而敬佩她的人說,這海城那麼多年來的富家千金,論剛毅論骨氣,唯有唐詩,無出其右者。

    有人會問唐詩,你爲什麼要出現,替薄家承擔這一切,爲了你兒子的以後嗎

    唐詩說,我在等。

    那人又問,等誰

    唐詩說,等一個可能,等一個奇蹟發生。

    不知疲倦的,用盡一切,在機場等一艘永遠不會來臨的船。

    時光拔足逝,又恍若靜止,半年之後的十月國慶節,唐詩剛從會議室裏出來,一路上小祕書踩着高跟鞋,紅着臉對唐詩說,“唐總,您看下,我們最近的行程已經準備好了,如果確認的話”

    唐詩接過去迅速地看了一眼,那速度接近於一目十行,她已經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運轉,暗地裏不止一次咋舌薄夜當初是如何輕鬆地完成這一切的。

    畢竟她光是習慣都花了好大的力氣。

    “可以的。”唐詩垂了垂眼睛,“感謝你。”

    “沒什麼,你是我的偶像”小祕書紅着臉,眼裏都發着光看看着唐詩,“你在臺上演講的樣子太酷了,就是那種完美的女強人”

    唐詩笑了笑,“謝謝誇獎。”

    小祕書捂着臉蹭蹭蹭跑開了,唐詩嘴角的笑卻撐不下去。

    女強人啊這條路她要走多久呢

    或許,從踩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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