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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唐惟相當受用地眯起了眼睛，彷彿被蘇顏這話取悅了，他勾着脣，很多時候他就算什麼都不做，光是那張臉就能讓很多人自然而然地偏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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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天大的壞事，似乎只要是唐惟，就能被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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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繼續，多說點，我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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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歡蘇顏這麼一副馴服不了勁兒勁兒的樣子，比別人野多了，看起來是單純無辜，實際上沒有人可以將她完全看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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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喜歡這樣的蘇顏了，比起旁人的無趣來，在蘇顏身上，哪怕是心機都顯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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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深知他和蘇顏都是和這個世俗違背的人，討厭墨守陳規更討厭各種一切優良傳統，他們擅長僞裝，將自己裝得一本正經又大方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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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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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舉止一再端莊，道德底線卻一低再低，“當個好人”這種類似的字眼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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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不如我來做那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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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的對比，如何襯托世人的大方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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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都被教壞了，他們是壞孩子，請隨便指責譴責制裁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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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這麼一副態度，讓蘇顏覺得十分棘手，他坦承一切又束手就擒——束手就擒，才更讓人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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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憑什麼這樣坦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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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多花力氣在我身上了。”蘇顏推開了唐惟，“我承認這樣很刺激但是唐惟……我想當個正常人，哪怕摒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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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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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過去的一切告別，那麼蘇顏還存在嗎？帶着面具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想法和**，和普通人無異。
比起蘇顏的憎惡來，讓唐惟更覺得痛苦的，是她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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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刻的?是他發現，現在的蘇顏好像在一點一點不需要自己，她可以自己在蘇家上班，可以自己處理很多事物，可以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撐起一片天，這段日子他見識到最多的，就是蘇顏的獨立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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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到似乎可以不需要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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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沒用的。”唐惟直視着她，“有本事的話，就讓我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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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唐惟頓了頓，又將接下去的話從喉間吐出，“或者讓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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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陷入冗長的沉默，蘇顏不再說一句話，下班的時候她動作比唐惟還快地從辦公室裏奔出去，正好撞上蘇祁，“寶貝，爸爸一會跟你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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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有人接！”話還沒說完，蘇顏就直接打斷了蘇祁，擦肩而過動作極快，跟在後面的唐惟剛走出來，就只看見她背影，蘇祁喊住他，“咋回事啊？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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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怒極反笑，“我送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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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祁摸不着頭腦，看着唐惟追着蘇顏背影出去，兩人到了外面，唐惟一擡頭就看見了門口停着一輛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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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頭也不回地拉開車門，坐在裏面的池冽笑得特別開心，“hello，工具人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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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真好。”蘇顏面無表情地微笑，在邊上坐下，剛要關門，結果副駕駛座底座邊上橫插進來一隻腳，硬生生將她要關的車門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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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蘇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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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冽還是那副笑容，對着唐惟都招招手，“hello，你也要坐我的車嗎。？可惜只能二人座，要不你坐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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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笑得比池冽更燦爛，那帥臉平時不笑，現在笑起來能把邊上的人眼睛閃瞎，他笑得咬牙切齒說，“你下車我開車送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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