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覺自己心裏悶得很,幾乎快要爆炸,但他還是強忍住了,沉住氣問出了聲,“有人打你了”
裴尚淺挑了挑嘴角,沒有任何迴避,乖乖地點了點頭。
她可不是那種受了傷只會把苦往肚子裏咽的人,有人想聽,她自然是要“全盤托出”的。
“是的啊,我被打了,好痛啊知琛。”裴尚淺的小臉糾結在了一起,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面全是淚光。
似乎就差一個媒介,就會簌簌地流下來。
裴知琛將她的一切小動作看在眼裏,雖然看出了她演技的成分佔多數,可是臉上的那一個巴掌印卻是真的,不免有些心疼。
“是裴沫沫”他皺着眉頭,墨染的眉毛都蹙在了一起。
“不是,不是她,但是也和她和吳葉淑脫不了干係。”裴尚淺在一邊“告狀”的同時,完全不忘記要把兩人“拖下水”,畢竟若是沒有她們兩個在其中摻和,她又怎麼會忍不住罵了裴承德呢
對,都怪她們。
裴尚淺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想到這裏她的神情都飄了不少,“不過我這一巴掌是被裴承德打的。”
連裴承德爸爸的這一稱呼都懶得叫,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這種人,還不配做她的爸爸。甚至是如果可以,裴尚淺咬了咬脣,雙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她都想沒有這個爸爸。
可是血緣之間的聯繫是斬不斷的,這一點她深知卻也很無奈。她作爲小三女兒的這一身份也永遠不可能被抹滅,但是她的要求也很簡單,不要因此對她差別對待就行。
“裴承德”
磁性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裏,裴知琛嘴角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一直凝結成冰。
他們裴企的人倒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耐。
只感覺一股冷氣從喉嚨口處泛出,裴知琛的眼神倏地變暗,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的把握不住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
就是可憐了裴木風,有了個這樣的兒子和兒媳婦。
不過也怪不得裴知琛無情無義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暗中扶持着裴企,卻沒想到最後上演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他一直對他們抱有厚望,卻沒想到自己最偏愛的女人在這裏受到了最大的傷害。
“恩是啊,琛琛你可要幫我報仇。”
裴知琛看着手機裏撅起紅脣的裴尚淺,整個人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那是自然。”不用她說,他也會去做的。
“沒有碰到之前的傷口吧”轉而他仔細地看了看裴尚淺的小臉,“你把手機再拿近一點。”
裴尚淺照做,可是還是看的不太清晰,裴知琛這下不淡定了,“我現在來找你。”
“哦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擦點藥膏就行了。”裴尚淺瞥了一眼牆上的鐘,都已經快要夜裏了,現在過來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