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緊緊的捏在手裏,指節泛白,整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那邊一直是機械的女聲: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不是真的關機,是拉黑了她。
辛願苦笑一聲,問家裏的傭人借了手機再撥打同一個號碼,很快就接通了。
“張媽,怎麼了”
“......厲南城,是我。”
那頭停頓了許久,繼而冷笑一聲:“辛願,你還真是會耍手段”
說完,就準備掛斷。
辛願趕忙說:“別掛求你別掛.......南城,我懷孕了......”
心咚咚的跳着,辛願緊張的攥緊拳頭,等待着他的審判。
在他眼裏,自己大概是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人,寡義廉恥的大騙子。
可孩子的到來,或許可以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他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跟她過日子......
“打掉。”
冷冰冰的話語,像是一盆冷水澆在辛願頭上,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辛願強如遭雷擊,忍着情緒:“他可是你的骨肉”
厲南城的聲音像是寒風刺骨,“你不配懷我的孩子。”
嘟嘟嘟
他掛了
十分鐘後。
別墅的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辛願嚇了一跳,怔怔的望過去,只見厲南城逆着光站着,目光清冷投射在她的小腹上。
“夜長夢多,現在跟我去醫院把孩子墮了。”
辛願一慌,努力揚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南城,孩子是無辜的......”
“那安琪呢她不無辜嗎”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疼的辛願眼淚流出來:“如果不是你給我下了藥爬上我的牀,嫁給我的就是安琪她也不會傷心的去夜店買醉,那樣悽慘的死去”
辛願掙扎着,“那羣強.暴她的人真的不是我找的,她是我大姐,我怎麼會害她“
厲南城重重把她甩到地上,蹲下來捏着她的下巴:“那羣人親口承認是你指使的警局審訊的時候我全程旁聽”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厲南城一把抓起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提起來,冷漠而決絕的字眼讓她如墜冰窖:“辛願,你這麼惡毒,該死的是你”
頭皮的疼痛讓她麻木,可遠不及心上的疤痕,辛願泣不成聲:“南城,我沒有給你下過藥,那天我也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你身邊,如果我知道你跟大姐情投意合,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他把她隨意甩到了一旁,如同對待破布一般。
疼。鑽心的疼。
辛願渾身都開始不停的顫抖,她小心翼翼的護着肚子,跪在他腳邊,認命道:“我知道你恨我,南城,我你想要怎麼報復我都可以,只要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就當我求你......”
“不可能。”
短短三個字,將她的一腔希冀擊的粉碎,下一秒,她的睡衣就被撕了個粉碎,連底衣都沒有留。
他拖着赤裸的她跪在辛安琪的靈位前:“安琪死的那天,就是這樣不着寸縷滿身傷,你也應該嘗一嘗安琪曾經受過的屈辱,在這裏跪一夜給安琪道歉””
辛願顧不上寒冷,閉了閉眼睛。她知道,是自己間接害的辛安琪屈辱的死去,所以她一直供奉着辛安琪的靈位,結婚三年來,她每天都在懺悔。
跪大姐,她心甘情願。
辛願道:“好,我跪,可孩子......”
“好好跪着,明天再說。”厲南城轉身上了樓,空蕩蕩的客廳只剩下一地的破布和狼藉。
膝蓋下是冷硬的大理石地板,寒氣侵入骨髓,鑽心的疼。爲了孩子,她願意跪,受什麼苦都在所不惜。
後半夜的時候,外面開始打雷,空氣都凉的跟冰一樣,辛願凍得嘴脣青紫,咬牙忍着,雙手交疊護在小腹上,將僅有的一點點熱度都給予腹中脆弱的寶寶。
終於,天邊泛起了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