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房間燈光昏暗,彩竹又刻意化了妝,看起來更像辛安琪。
她笑了笑說:“我來找你討債。”
原本她纔是夜宴的頭名,多少男人圍着她撒錢,可自從這個玫瑰來了之後,從前匍匐在她裙下的臭男人全都去給這個玫瑰砸錢
她慢慢走過去,保鏢們讓開一條路。
尖細的鞋跟勾着領帶的一角,一用力,扯出了辛願的嘴。
辛願早已經淚如雨下:“大姐,是我的錯,當初爸爸提出讓我和厲南城結婚的時候,我應該拒絕的,是我拆散了你們,才害得你慘死......”
“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彩竹用腳踩着她的臉,狠狠的碾着她臉上那一朵玫瑰紋身,直至血肉模糊:“我能毀了你的臉一次,就能毀了第二次看你還能用什麼勾引男人賤人,婊子,蕩婦”
辛願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任她踐踏。
“大姐,大姐,你讓厲南城放過辛家不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好啊,”彩竹嫌惡的在她破爛的衣服上擦乾淨鞋底的血跡,“跪下,磕頭,把鞋給我舔乾淨”
話音剛落,門就被砰的一聲踢開。
厲南城像是修羅一般慢慢走近,聲音裏夾在着冰碴子:“冒充安琪你也配”
彩竹嚇得渾身哆嗦:“厲總,我沒說過我是什麼安琪,是玫瑰自己這麼叫我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厲南城越過她,一把把跪在地上磕頭的辛願拎起來,看見她血肉模糊的臉,再看向彩竹泛着血光的高跟鞋,瞬間瞭然,“就算是條狗,你要動她也得先問問主人。”
辛願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淚水流了滿臉,流過泥濘的右臉沾上了血,一道道鮮紅的血跡順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再緩緩下滑。
彩竹想走,卻被保鏢先一步攔住了去路:“厲總,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置”
“去告訴燕珍,她知道該怎麼辦。”
辛願被拎的腳離地面,還在不停的哀求着:“大姐,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怨氣都衝我來,弟弟他才十七歲,明年就要高考了,你讓厲南城放過他好不好”
厲南城走後,房間裏恢復了安寧。
燕珍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活閻王離開,連忙衝進屋裏,用力把辛願扶起來躺在牀上,輕拍着她沒受傷的那半邊臉:“玫瑰,玫瑰,醒醒。”
辛願緩緩睜開了眼,分辨了好久,才叫了一聲:“珍姐......”
“嗯,”珍姐嘆了口氣,每次看到她,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曾幾何時,她也是被那個臭男人騙到身無分文,賣到了夜宴會所裏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不自覺的就想幫幫這個可憐的女人:“你振作一點,夜宴你是不能呆了,厲南城隨時會回來,快收拾一下,我讓人送你走。”
辛願絕望的搖頭:“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他會把氣撒在我家人身上。”
“保命要緊”珍姐從櫃子裏翻出來幾套衣服給她換上,叫來了一個男酒保,對辛願說:“有多遠走多遠,這裏是你的手機還有一些錢,快走”
男酒保把她塞上車,油門一踩劃入了車流,七拐八拐的躲避着監控,往長途汽車站走。
叮鈴鈴手機響起來。
辛願看了看來電人,趕忙接起:“小輝”
“姐學校要交補課費,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麼,怎麼還沒打回來啊”
辛願一激靈坐起來,抹了把臉:“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最近工作有點忙就忘記了,要多少錢啊”
“三萬”
她皺眉:“這麼貴......”
“三萬還貴姐你不是說你在高級的寫字樓裏上班麼,這點錢都掏不起”辛輝不悅道:“而且姐夫那麼有錢,三萬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毛毛雨,你就是不願意給錢吧”
辛願被弟弟說的一陣心痛,安慰道:“沒有沒有,姐姐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弟弟,怎麼會不給你錢。你別急,今天之內姐姐一定把錢轉給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