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門,就聽到周芬吊高了那副尖細的嗓子,聲聲血淚,如泣如訴:“我就說辛願是個掃把星,早點趕出去是正經,現在可好了,我的兒子得了心臟病跟個玻璃人一樣碰不得,靈兒現在又成了這副樣子,小輝也因爲她失蹤了,恆廣,你當初真應該直接打死她算了隨便去農村找個地埋了,我們一家人誰都不說也不報警,保證沒人知道。”
“你以爲我不想”
辛恆廣去了美國一陣子,回來的時候連說話都帶這些美利堅的高調,穿着花襯衫大褲衩,懷裏還摟了個曼妙的金髮女郎,正嘟着烈焰紅脣討吻。
辛恆廣已經快要到花甲之年,依舊樂的在年輕的上尋找青春,黑髮黑眼的玩的多了,就像嚐嚐金髮碧眼的味道,嘟着脣迎上了豐滿的紅脣,好一番糾纏,把剩下的半句話都吞進了肚裏。
尤雪臉上的粉越發的厚了,臉跟脖子幾乎都成了兩個顏色,諷刺周芬道:“明明丟的是我的兒子,我都沒哭,大姐倒是哭的厲害。”
周芬聞言,憎惡的目光投過來:“少叫我大姐,我媽可沒多給我生一個妹妹。”
尤雪哼笑:“那叫你什麼,小妹我這裏有鏡子,你要不要先數數臉上有多少道皺紋”
“你......”周芬怒極,指着大門的方向道:“行啊,喫我的用我的現在還嫌棄起我來了有本事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尤雪不理她,繼續拿着鏡子補粉:“我喫的用的是辛家,怎麼都成你的了”
“辛家早就敗了”周芬越說越氣憤:“要不是我拿孃家的嫁妝補貼,你們現在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尤雪眯起眼睛,將眼袋用粉遮蓋了一層又一層:“你願意呀,又沒人逼着你拿嫁妝出來。”
“行了,都別吵了,”辛恆廣結束了一吻,身心舒暢,“都是一家人,有錢不都是大家一起花”
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到了辛願身上,對了,還有那個壓了自己將近三十年的尤雪,“誰跟她一家人丈夫不在家還天天塗脂抹粉,別墅裏又只有她一個,你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牀上躺的是哪個野男人。”
尤雪擦粉的手微不可見的一頓,白色的碎屑撲簌撲簌的落下來。
她不動聲色的拍掉,繼續若無其事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年老如何色衰又如何化了妝,她還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就算年紀偏大勾不到年輕的,勾個年老的不在話下,跟那個醜八怪周芬計較什麼。
周芬見尤雪不反駁,更加添油加醋了:“我們辛家幾個孩子,不算失蹤的小輝,如今就只有她辛願一個是全須全尾無病無痛的活着,這筆賬就該讓她來賠。”
一家人中,只有同父不同母的辛沐願意爲辛願說說話:“媽,事情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呢,先找着小輝才最要緊。”
說這句話的時候,辛願剛好進屋。
周芬還沒說話,尤雪先冷笑一聲:“喲,不是說這個家跟你沒關係了麼,是不是厲南城不要你了過來讓媽媽看看,嬌俏的小臉是不是迷不住男人了,又要回來禍害我們。”
“二媽......”辛沐聽得直皺眉,迎上去跟辛願打了招呼:“回來了,路上好走麼”
辛願點了點頭,看着辛沐臉色還是不太好,“哥你怎麼出院了醫生說了你要接着住院觀察的。”
“我也是聽說小輝不見了,所以趕緊趕回來了。”
辛願眸色一沉:“誰給你打的電話”明知道辛沐剛剛做完換心手術,還故意給他打電話,這不是巴不得他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