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隊,葉飛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已經快24小時了,您不是說24小時之內,葉飛一定能回來嗎”
柳冰的話語裏面,不無擔心的意思,真沒想到,這個看似冷冰冰的女人,也會關心我這個以前被她當做是垃圾的人。
邢隊笑呵呵地說:“你就放心吧,我說他不會有事,他就一定不會有事。何長生是聰明人,有人看到葉飛被他的手下帶走,葉飛如果有事,他何長生能脫掉干係現在離24小時還有幾個時辰,彆着急,再等等,沒準葉飛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柳冰說:“希望事情真像邢隊說的那樣,他能平安回來。”
“柳冰,我記得你不是挺討厭他的嗎,怎麼忽然又關心起那小子了人與人之間的接觸,還真的可以產生情感啊,呵呵。”邢隊意味深長地說。
“邢隊,你想什麼呢,我只不過覺得,他也算幫了咱們,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向他的家人交代”柳冰據理力爭道。
聽到這話,邢隊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敲門進去的時候,邢隊正坐在辦公桌前面,手裏拿着幾分材料研究着。柳冰則坐在沙發上,臉上依然可見擔憂的神色,見到我時,擔憂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驚喜,立即站起來說:“葉飛,你沒事吧”
我衝她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這時,邢隊也放下手裏的材料,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說:“回來就好,葉飛,坐下說吧。”
邢隊端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坐下來問道:“何長生沒爲難你吧我早上和他通過電話,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我說多謝邢隊,他沒有爲難我。
邢隊點了點頭,“那就好。葉飛,這麼久辛苦你了,孫哲虎和郭老闆都落網了,你功不可沒,警方雖然不能給你物資上的獎勵,但這份情誼,我們一定會記在心裏的。”
我擺擺手,開門見山地問,陳澤華呢,孫哲虎把他供出來沒有貨都是陳澤華提供的,他纔是最大的毒販
我現在最關心的事情,就是陳澤華被抓沒有,這麼長時間的付出,可以說就是想讓陳澤華繩之以法,如果他屁事沒有,那我絕對不甘心。
邢隊聞言便皺起眉頭。
我心裏猛然一跳。
柳冰說:“昨晚我們連夜審訊孫哲虎,可他什麼都沒說,只說等你回來,他見到你才說。”
說實話,孫哲虎對我也算不錯,重情重義,如果我是混混的,遇上他這種老大絕對是好事,可惜我不是。
對他,我心中終究有一份愧疚,他當我是兄弟,我卻出賣了他,眼下哪有臉去見他
於是我苦笑道,邢隊,我就不見他了吧,再說審訊犯人是你們的事情,和我也無關。
聽到邢隊這些話,我頓時陷入深思當中。
不久後,邢隊起身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去吧,就當是幫他一把,不要再讓他死扛了。”
邢隊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要是再猶豫,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隨後邢隊便去安排我和孫哲虎見面,是在一間審訊室裏,邢隊和柳冰都沒有進去,冰冷的審訊室裏面,就只有我和孫哲虎。
孫哲虎坐在審訊椅上面,一天不見,他就憔悴了許多,臉上佈滿了褶子,皮膚也沒有以前那麼紅潤。
他冷冷地瞪着我,繼而殺氣瀰漫整間審訊室,咬牙切齒地問道:“葉飛,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警方的人,虧我還把你當成兄弟,你他媽不配”
我理解孫哲虎心裏的憤怒,自己本身也很愧疚,我舔了舔嘴,末了點燃一支菸,遞到孫哲虎嘴邊,說道:“虎哥,我對不起你。”
“哼”孫哲虎冷哼一聲。
他不抽菸,我便把煙掐滅,搬來凳子坐在他前面,我說虎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做過什麼錯事,但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銘記在心。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可現在我想幫你,別再爲別人扛了,交代陳澤華的事情吧。只要你現在說出來,邢隊一定會給你爭取重新發落的機會。
或許是孫哲虎感覺到我的用心良苦,聽到這話後,情緒倒沒有剛纔那麼激動,頓了頓說:“葉飛,我有多大的罪行,我自己心裏清楚,就算我把所有人都供出來,我也不會有好下場。進來了,算我孫哲虎命背,至於別人,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我氣得咬牙,喘了幾口氣說,你以爲你把所有事情瞞在心裏,警方就會放過陳澤華嗎孫哲虎,你想的也太簡單了,這件案子沒那麼容易了結。還有,你扛下所有事情,陳澤華會感激你你覺得可能嗎你在這裏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卻逍遙法外,紙醉金迷,這公平嗎孫哲虎,你這不是義氣,而是蠢愚蠢之極
說到最後,我的情緒也失控了,雙眼腥紅,他對我好,所以我是真心想幫他。
我繼續說:“你自己想想,我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爲我自己嗎我又不是警察,沒有升職加薪的機會,我都是因爲你啊,虎哥”
孫哲虎聽完重重地嘆了口氣,沉吟數秒後,周身的氣息萎靡許多,人也好像蒼老了十多歲,說道:“好吧,我說,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