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蓉不疾不徐地端起酒杯,慢悠悠地說不着急,夜還長,咱們邊喝邊聊。

    一杯酒喝完,秦雅蓉臉色都未曾一變,可見這個女人是很有酒量的。倒酒的時候,秦雅蓉說:“我雖然不是貴圈的人,但對道上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何長生死了,白水市重新洗牌,從之前兩家爭霸的局面,變成三足鼎立之勢,我相信天痕幫在葉先生的帶領下,可以走得更遠。”

    我越來越捉摸不透秦雅蓉的心思,索性就說秦小姐,你就別賣關子了,說正事吧。

    秦雅蓉笑了下,放下酒壺說:“我想祝葉先生一臂之力。”

    我詫異道:“此話怎講”

    “葉先生應該也知道,我們秦家的產業,大都集中在繁華的西區,西區雖然是秦蘭的地盤,但她暫時還不敢把手伸向秦家的產業,我準備和葉先生合作,讓天痕幫來負責旗下產業的安全,簡單點說,就是想請葉先生看場子,比如說餐飲和娛樂這一塊。”秦雅蓉說。

    秦家是白水市的商業帝國,在房地產、酒店、娛樂和旅遊行業都有涉獵,形成了龐大的經濟鏈。如果天痕幫和秦家真的能達成協議,那就意味着,天痕幫就可以把勢力發展到西區,將來和秦蘭決戰的時候,好處不言而喻。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秦家這種老牌家族,需要黑勢力的保護嗎再說了,就算需要,他們也應該找實力更強的韓海,或者是秦蘭,怎麼也輪不到天痕幫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了想就說,我想知道,秦小姐爲什麼要和天痕幫合作再說秦家貴爲三大家族,在這白水市,誰敢和秦家爲敵

    秦雅蓉笑吟吟地說:“原因我已經說過了,我想爲葉先生的大業,盡一點綿薄之力。倘若葉先生將來雄霸整個黑道,那我秦家便是功臣,到時候還望葉先生能照顧秦家。”

    我淡淡一笑,這個解釋似乎太牽強了,即便是一種長期的投資,秦家也不該看中天痕幫。思來想去後,一個猜測冒進了大腦,莫非是因爲我和柳冰的關係

    經過最近這些事情後,我想柳冰的名字應該也在白水市的圈子裏傳開了,以秦家的實力,他們應該知道柳冰的身份,更清楚柳冰背後的實力,而柳冰又是我的女朋友,和我交好,就等於和柳冰交好,所以秦家的目的,應該就是交好柳家。

    除了這個可能,我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能讓秦家和天痕幫合作。

    我慢慢地喝酒,想清楚這裏面的道道後,說:“我想原因應該不會像秦小姐說的這麼簡單,但秦小姐不願說,那我也就不追問了。如果能和秦家合作,我求之不得。”

    秦雅蓉笑着說,既然這樣,那我就當葉先生同意了,爲了我們的合作,我敬葉先生一杯。

    接下來酒沒少喝,可秦雅蓉卻絲毫沒有醉意,可見酒量一般。到後來我的頭有點暈了,就沒敢繼續喝。秦雅蓉忽然說:“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以後我們就直呼對方的名字吧。葉飛,我聽說何長生的死和秦蘭有關,這件事你知道嗎”

    秦雅蓉怎麼也猜到這件事了

    我假裝很驚訝地說,你是說秦蘭纔是兇手

    秦雅蓉認真地看了我幾眼,忽然抿嘴一笑道:“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不太可信。何長生的死,我們秦家的嫌疑最大,這個黑鍋,秦家可不想背呀。既然你不清楚那就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從酒館出來,走在黑乎乎的衚衕裏,秦雅蓉一句話不說,保持着沉默。走出衚衕,便開車走了。

    回到家裏,葉倩還在複習,說是要準備聯考,我早早就躺在牀上,酒精慢慢上頭,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秦雅蓉打來電話,說是已經準備好幾家酒店和娛樂場所的詳細資料,下午派人給我送過來,如果沒有其他意見,就儘快安排人過去。

    下午我早早在老兵等秦雅蓉的資料,結果卻等來一個震驚的消息,周長貴的女兒失蹤了。

    給我說這件事的人是郭飛,他說是安排在漫步雲端監視周長貴的小弟傳回來的消息,事情應該是真的。

    周長貴的女兒叫周敏,據目擊者說,周敏放學後,上了一輛白色的無牌轎車,而後就不知去向。得到這個消息,周長貴立即派出天鷹舍的小弟,全城搜索那輛白色轎車,但此刻依然沒有那輛車的消息。

    郭飛說:“幫主,你覺得是誰帶走了周長貴的女兒”

    我想了想說,最近秦蘭去找過周長貴嗎

    郭飛點點頭說:“聽守在漫步雲端的小弟說,昨天秦蘭親自去找過周長貴,期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秦蘭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聽郭飛這麼一說,我似乎已經知道是誰帶走了周敏,我說周長貴報警了嗎

    “好像還沒有。”郭飛說。

    周長貴溺愛女兒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女兒出了事,他沒有選擇報警,這似乎能說明周長貴自己也知道女兒是被誰帶走了,除了秦蘭,怕是沒有誰能做出這種事情,想必秦蘭是想用周敏威脅周長貴,投靠自己。

    想清楚這件事裏面的貓膩,我就立即給柳冰打了電話,讓她幫忙找到帶走周敏的那輛白色轎車離開的路線。這件事對於天痕幫來說,也許是個結交周長貴的好機會,於是我就讓郭飛帶人尋找那輛白色轎車,一定要在周長貴妥協前,找到周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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