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在莫老眼裏,就如同他的親孫女,他自然不想看到柳冰受傷害。
無論是什麼事情,既然福伯打電話了,我都得過去一趟。隨後給爸媽打了聲招呼,我便開車去了莫府。
到莫府的時候,心裏難免有些緊張,是福伯開的門,見到我就笑着說,葉公子,你來了,老爺在書房,請跟我來。
“有勞了,福伯。”我點了點頭。
福伯帶我到書房外面,輕叩房門說:“老爺,葉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吧。”裏面傳來莫老平靜的聲音。
“葉公子,裏面請。”福伯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進去的時候,莫老正端坐在一張高背椅上面,背筆直,手裏是一本厚厚的古籍,旁邊放着一盞茶。書房不大,裏面擺滿各種書籍,有的已經殘破,但依然被莫老保存着。
“莫老。”
“過來坐吧。”莫老擡眉看了我一眼,隨即放下古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莫老右前方有個高背椅,我坐下來小心翼翼地問,莫老,您是想問我和柳冰的事情嗎
這件事不是藏着掖着的,莫老早晚會知道的。
聞言,莫老看了眼我說:“既然你說到這件事了,那就說說吧,爲什麼要和冰冰分手我看你們應該都挺喜歡對方的。”
我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說:“莫老,自古以來婚姻大事講求門當戶對,可我和柳冰的懸殊實在太大了,她是柳家之後,我配不上她,我們不會有結果,與其越陷越深,還不如早點斬斷情絲。”
莫老緩緩地點頭說:“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應該不是主要原因吧”
莫老是何等聰明的人,一想就能猜到其中的貓膩,我沉吟不語,莫老又說葉飛,學武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我苦笑着說,莫老,你相信嗎,即便我現在成了廢人,可我還是想報仇。
莫老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一邊深深的嘆氣,一邊點着頭。良久後,莫老才說:“其實我早就算準你和冰冰的事情不會一帆風順,正如你所說,柳家是省城的大門戶,冰冰也優秀,想和柳家聯姻的家族,絕非陳家一家,這些人肯定會在半路上使絆子的。葉飛,其實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經脈受損,按目前的情況來說,這輩子都不能再學武。不過,若是治好你的傷勢,興許你還可以從頭再來。”
聽到這話,我死寂般的內心,忽然震動了一下,黑暗的世界,放佛亮起一束光芒,欣喜若狂道,莫老,誰能治癒我的傷勢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想試一試。
莫老說,我的傷勢過重,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想痊癒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種內傷不是一般人能治癒的。但莫老這些年在外面闖蕩,認識不少奇能異士,他說也許有一人能治癒我的傷勢。不過,這個人行蹤隱祕,就連莫老都不知道他在哪。
我立即起身道:“莫老,我可以等。”
莫老壓了壓手,示意我坐下來,“給我一個月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找到他。”
只要有一線希望,生活也就有了奔頭,隨後從莫府離開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回到家裏,爸媽還在等我,簡單洗漱之後,我早早便睡了覺。
今年過年比較早,陽曆一月下旬。
過年是農村人最隆重的節日,老人說有錢沒錢,都得把年過得好,這樣來年的氣運才旺,所以無論有錢人還是沒錢人,都儘量把年過得熱鬧。
年前一個星期左右,大伯的兒女也回來了,堂哥叫葉軍,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個女朋友,叫杜雨含,人長得挺漂亮的,是堂哥的同事。
堂哥今年二十六歲,農村孩子這個年紀還沒結婚,家裏就很着急了,好在今年他帶着女朋友回來了,大伯和大嬸都高興得很,回來當天,就在家裏請我們喫飯。
農村人喫飯的桌子都是八仙桌,三家人聚在一起,得坐兩張桌子,長輩們和我們分開坐。
喫飯的時候,葉軍先給爺爺他們敬酒,杜雨含挺懂事的,一直陪着他,這也給長輩們留下比較好的初次印象。
他倆敬酒的時候,我就一口一口喫着菜。
大伯的女兒叫葉薰,在省城大學讀大三,也是我們兄弟姐妹裏面,目前學歷最高的人。
“姐,我也想報考你們學校,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葉倩喫着菜,笑嘻嘻地說。
葉薰端坐着,沒有動筷子,餘光看了我一眼,然後笑着說:“倩倩你從小就聰明,相信自己,肯定沒問題的。省城大學雖然難考點兒,但將來就業容易,可選性也多,現在喫點苦,將來才輕鬆。”
坐在旁邊桌子上的二嬸接道:“倩倩,你姐是過來人,她的話準沒錯,你一定要加油,聽到沒”
葉倩點頭說:“我知道了。”頓了頓,忽然看着我說:葉飛,你同意我考省城大學嗎
聽到這話,我不禁一愣,別的事情我倒能給點建議,但上學方面的事情,我這個高中都沒畢業的人有什麼發言權
末了我乾笑道:“省城大學是名牌大學,能上省城大學,當然是好事兒。”
葉薰忽然說:“倩倩,上學這種事,你有必要問他嗎,他連高中都沒畢業。”
我笑着點點頭說:“是啊,這種事情問我沒用,多聽你姐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