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名爲彩逸軒的餐廳,不愧被評爲黑珍珠二鑽餐廳。
菜品的味道很不錯。
蘇汐點了滿滿一大桌的菜。
“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我們兩個喫不完吧”顧律望着面前的滿滿一桌,開口問道。
蘇汐的眼睛眯成月牙,“這是年夜飯嘛,當然要擺的滿滿的。”
蘇汐給顧律倒了一杯紅酒。
“雖然我們只有兩個人,但我們要當成這裏是高朋滿座的樣子”
蘇汐這話說的,給顧律一種瘮得慌的感覺。
兩個人的年夜飯。
氣氛很輕鬆。
顧律是孤家寡人一個。
而蘇汐則是親人遠在大洋彼岸的國外。
兩人同時舉起酒杯,輕輕一碰。
“新年快樂”蘇汐甜甜一笑。
“新年快樂”顧律輕聲開口。
這是顧律在燕京過的第二個除夕夜。
同樣是在父母去世後,第二個有人陪着自己喫年夜飯的除夕夜。
上一次是去年。
而陪自己喫年夜飯的人同樣是蘇汐。
幾杯紅酒下肚。
顧律這邊還好。
蘇汐已經是有點微醉。
蘇汐臉蛋紅紅的,望向顧律的眼神中盪漾着複雜的情愫。
“顧老師,我們認識有多久了”蘇汐輕聲開口問道。
“兩年多了吧。”顧律短暫的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顧老師,其實有一句話,我很久之前就想對你說了。”蘇汐鼓足勇氣。
“什麼話”顧律眼中帶着好奇。
蘇汐深吸一口氣,直視着顧律的雙眼,“我”
蘇汐第一個字剛出口,突然,顧律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西蒙打過來的。
顧律拿起手機,直接選擇接通。
“有事嗎,我在喫飯呢”顧律直接開門見山。
“顧顧律,我被鎖門外面了”電話那邊傳來西蒙牙齒打顫的聲音。
“鑰匙呢”顧律問。
“在房間裏的上衣口袋裏。”顧律可以聽到西蒙那絕望的聲音。
“那你現在在哪”顧律扶住額頭。
“我在樓下。”西蒙那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顧律,我現在只穿着睡衣。風好大,我好冷,誰可以來救救我。”
顧律:“”
顧律汗了一下,“你先找個暖和的地方躲一躲,我讓人去接你。”
“顧律,我現在腳已經被凍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行,其實有一個祕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顧律,其實我是喜歡”西蒙那邊開始說臨終遺言了,甚至連銀行密碼都告訴了顧律。
顧律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我打包師兄去接你,你在原地等上一兩分鐘就行。”
掛斷西蒙的電話,顧律撥通包師兄的電話,拜託包師兄先把西蒙接到他們家裏去。
待會兒等自己喫完飯回去後,再把顧律接走。
包松全一口應下。
“呼”掛斷了電話,顧律擡頭望向蘇汐。
“剛纔說到哪了,你接着說。”
蘇汐現在完全泄了氣,哪還有剛纔的膽量向顧律表白,“顧老師,那位西蒙教授難道要一直待在燕京了”
兩三個月嗎
蘇汐默默記住了這個時間。
由於顧律一直掛念着西蒙那邊的事,所以接下來顧律只是簡單吃了幾口後,便提出要回去。
“這麼着急嗎”蘇汐起身,將衣架上掛着的羽絨服遞給顧律。
顧律點點頭,“西蒙在華國熟悉的只有我一人,並且,師兄那邊一家人在過年,讓西蒙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師兄那邊也不太合適。”
“注意安全。”蘇汐輕聲說了一句。
“我會的。”顧律披上羽絨服轉身往外走。
“顧老師,等一下。”蘇汐叫住顧律。
“怎麼了。”顧律轉身扭頭。
“明年的除夕夜,你再陪我一起過,好不好”蘇汐的語氣柔柔弱弱。
“好”顧律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答應。
蘇汐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包松全家中。
顧律拎着裹着厚厚攤子,不停打着噴嚏的西蒙,歉意的對包松全說道。
“師兄,給你添麻煩了。”
包松全不在意的笑呵呵擺擺手,“小事而已。既然來了,不進去坐會兒嗎。”
顧律笑笑,“不了,我明天在過來拜訪。”
按照習俗,明天大年初一纔是拜年的日子。
和包松全告別一聲,顧律拎着西蒙往回公寓的路上走。
“你閒的沒事跑樓下去幹什麼,還不帶鑰匙下去。”顧律開始埋怨西蒙。
西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我只是我只是想扔個垃圾而已,沒想到剛出門,風一吹,門直接被關上了。”
顧律:“”
“當時,我真的以爲差點離開這個美好的人間了。”到現在,西蒙仍舊是後怕不已。
顧律見西蒙一直打噴嚏的樣子,開口問道,“凍感冒了”
西蒙點點頭,“有點小感冒,不過在包院長家裏已經喫過感冒藥了,現在好了不少。”
“我家裏還有上次感冒時剩下的不少感冒沖劑,回去之後你記得喝。”西蒙還要配合他進行課題研究,顧律當然是不願意見到西蒙感冒生病的情況。
西蒙頓時心裏一暖。
“那我今天晚上我怎麼辦”西蒙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鑰匙被鎖門裏面了。
今天是除夕夜。
開鎖公司早就停業歇班。
最早,也需要等到明天了。
“還能怎樣,你只能睡我那邊。”顧律聳聳肩。
西蒙心中再次一暖。
“顧律,你對我真好”
“沒辦法,誰讓是我把你叫來華國的,我既然把你叫來,就要對你負責。”
一路回到家中。
來到客房,顧律突然發現了一個悲慘的事實。
那就是家裏並沒有備用的被褥。
西蒙扭頭望向顧律,“怎麼辦”
顧律臉色一黑,咬牙說道,“我們睡一張牀”
西蒙再次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西蒙緊緊握住顧律的雙手,“顧律,除了我的父母和老師之外,這輩子,只有你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