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三位學生究竟是因爲自己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才選擇報考燕大，顧律只是在稍微關心一下就拋在了腦後。
作爲今年數學卷的高考命題組組長，顧律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今年數學卷的滿分人數，實在是太少了！
顧律本以爲，這次高考數學滿分的學生起碼有百八十個的。
但沒想到，最後只有九個人取得了一百五十分滿分的成績。
甚至……
連成績在一百四十分以上的考生，這次全國加起來一共就只有一千多人左右的樣子。
這個數字，當然不會讓顧律滿意。
這次的數學卷難度雖然高，但還並沒有高到那種地獄級別的難度。
只要成績處在頂尖水準的那羣考生，只要可以穩住心態，紮紮實實的發揮，一百三四十分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但是，結果呢，全國一千多萬人，成績在一百四十分以上的只有一千多人，萬分之一的比率，這個數字實在是低的有點恐怖。
“看來，應該是今年的這批考生沉浸在溫柔鄉里太久了，忘記了數學的恐怖之處了。”
顧律的內心做出這個猜測。
在若干年前，準確的說是在葛大爺那個時代，數學哪一年不是受到高考學子們重視程度最高的科目，當考試結束後衆人在提到‘高考數學’這幾個字的時候，哪次不是諱莫如深的忌憚表情。
但近幾年，隨着高考數學難度的不斷降低，高考學子們對待數學這門科目的態度就逐漸懈怠下來，安逸在溫柔鄉里無法自拔。
結果，在顧律來了這麼一出突然襲擊後，衆人當然是沒有辦法在短短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內就實現這樣一個心態的轉變。
也導致，今年考到高分的人數比顧律原本預計的還要少上很多。
“不過明年的話，這種情況應該要好轉了吧。”顧律輕聲感嘆了一句。
等明年的話，那些應屆考生在見識過上一屆學長學姐們的遭遇後，應該會多數學這門科目提起百分百的警惕。
而並非像往年那樣，鬆散大意的態度。
…………
網絡上。
在高考放榜後，衆人得知今年的數學卷就是導致這次本科線暴跌五十分的罪魁禍首後，顧律的名字再次不出意外的出現在了熱搜榜上。
經此一役後，顧律那“顧大爺”的外號被再次坐實。
畢竟，顧律取得的成就，絲毫不亞於當年的葛大爺，甚至還稍稍有所勝之。
而話題的重點人物之一的葛大爺，也在這個時候發圍脖湊熱鬧。
“有我當年內味了，明年要再接再厲啊！”
雖然葛大爺沒有標明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是葛大爺在向顧律隔空傳話。
顧律沒有開通的官方認證的圍脖賬號，所以葛大爺下面的圍脖評論再次不出意外的炸了。
“葛大爺，不，葛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們這些可憐無助但很能喫的寶寶們吧，我們還只是個六個月零六千兩百天的孩子啊！”
“要死，要死。數學渣的要死的我，已經想象到明年自己悲慘的命運了。”
“腫麼辦，我現在一看數學書就頭暈，請問還有救嗎？”
“同上！”
“嚶嚶嚶，葛大爺，你能替我們求求顧大爺嗎，明年別讓他把試卷出那麼難了！”
“我要給顧大爺寄刀片，有組隊的嗎？”
“組隊+1”
“我加入！”
評論區下面一片的熱鬧。
當然，正在實驗室裏忙得累成狗的顧律，是沒有閒工夫去關注這些的。
次日。
顧律正趁着閒暇之餘在辦公室裏扒拉着盒飯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在思索了幾秒後，顧律拿起手機選擇接通。
“喂，你好。”
“你好，顧教授。”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笑呵呵的聲音。
“請問，你是？”顧律疑惑問道。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葛君。”電話那邊的聲音笑着開口。
葛君！
葛大爺！！
顧律瞬間把名字和人對上號。
“原來是葛大爺。”顧律把手機換到左手，一邊喫着盒飯一邊開口說道，“葛大爺的名字，我可是早有耳聞，想當初我高考的時候，做的就是葛大爺你出的試卷，水平很高，我差點沒拿滿分。”
“顧教授你的出題實力也不差嘛，一口氣把數學平均分拉下五十三分，這可比我當年還要狠上不少啊！”葛大爺在電話那邊讚歎一句。
接着，顧律和葛大爺兩人就互相吹了一波彩虹屁。
你說我牛逼，我說你牛逼！
互相吹完彩虹屁後，兩人的聊天進入正題。
“葛大爺，你打電話過來是……”顧律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最近這幾天在燕京出差，知道顧教授你在燕京，所以說想要約顧教授出來喝喝茶，聊聊天，不知顧教授可否賞光？”葛大爺笑眯眯的開口。
雖然在嚴格意義上，在高考命題這一領域葛大爺可以說是顧律的前輩，但在整個目前的華國數學界，顧律的地位可以要比葛大爺高上不止是一兩個層次。
所以說，在話語中，葛大爺對顧律很是客氣，並沒有把顧律當做是一位小二十多歲的後背。
“出去聊聊天嘛……”
顧律摸着下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當中。
實驗室這邊的工作有點多，顧律沒辦法抽出太多的時間，但擠一擠，還是可以擠出來的。
於是在沉吟幾秒後，點頭回答道，“行，那就定在後天中午吧。”
“可以，後天中午，聖賢茶莊，不見不散。顧教授，我想到時候，我們肯定有不少共同話題可以聊的。”葛大爺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語氣。
至於葛大爺所說的共同話題是什麼，不用猜就知道。
當然是在鍛（折）煉（磨）考生方面的一些經驗。
…………
時間一轉眼就來到顧律和葛大爺約定見面那天的中午。
顧律剛推開車門走下來，就見到葛大爺從路邊一輛出租者裏出來。
於此同時，葛大爺也瞅見了顧律，他朝顧律揮揮手，“顧教授，這邊。”
顧律邁步走了過去。
於此同時，一位恰巧路過的媒體記者望着在路邊見到的這一幕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