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閨謀 >第031章 探看
    ♂nbsp; 接近午夜,雁無傷也沒聽到對面有響動。從雁棟樑那裏回來。她把夏溪打發走了。洛義讓車伕套車,金子坐車去城裏請大夫。這麼久了不見回來。

    雁無傷有些爲難,她若是給戎淵看診必會驚世駭俗吧。不行,可是不去看她覺得良心不安。在屋子裏轉了半天。眼看着這個時候了。豁出去了。先看看再說。她怎麼又向前世一樣瞻前顧後的。

    頂着雨,她再次出了房門。

    四下看了看。並不曾有別的動靜。奇怪,難道沒有人看着戎淵嗎

    也幸好沒有。雁無傷噓口氣。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了戎淵他們住的屋子。裏面黑漆漆的,連個蠟燭都沒點。顯得異常的冷清。

    “戎淵。”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沒人應答。她摸索着往裏面走。

    有呼吸聲。“戎淵。”她又輕聲叫他的名字。

    炕上之人仍是沒反應。近前可以覺出他呼吸極不穩。模糊間執起他的手把脈。竟然病的這麼重。瞧着身體那麼好的人怎麼突然間就倒下了可確實是重症感冒的症狀。

    她剛要鬆手。戎淵忽然抓住了她。嚇得她一縮手。

    “娘---娘---你終於肯來看我了---”雁無傷聽了這句話特別的心酸。不知是不是他在做夢。聲音虛弱的幾不可聞。

    她摸索着給他弄了個溼手巾放在了額頭。把自己制的藥~丸放進他口中一粒。看不清水杯放在哪裏。她不敢點燈。沒給他用水順下去,不過那藥~丸較小,遇唾液就能化。希望能緩解他的痛。

    做好這些她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戎淵沒有再說話。除了急促不穩的呼吸。人動也未動。

    “洛兄,你說那人是京城戎家的”雁天涯有些驚訝。

    “行走江湖的時候聽聞過。雁兄怎這麼喫驚”雁天涯可是輕易不顯情緒的人。難道這個戎家對他來講有什麼特別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麼小的地方能來身份這麼高的人有些驚奇。”雁天涯道。

    “在城裏買奴婢的那天他和另一位身份不凡的人在一起。我猜應是皇子。”洛義想了想還是把那天的細節說了。

    雁天涯又驚訝了。想起了蓋梁那晚的話。不由得有些擔心。

    “洛兄見多識廣了。我可是兩眼一抹黑。一個都不認得啊。”

    洛義不以爲意。他對雁天涯的出身曾好奇。加上雁無傷的懷疑。一個普通的人會那麼多的才藝。他一點都不信。

    “雁兄謙虛,江湖人是漂泊之身,聽聞見識稀鬆平常,哪裏值得一提。呵呵---”相互打哈哈。

    “我卻更羨慕洛兄的快意。”雁天涯怕洛義多心。他現在不方便公開身份。能拖多久就是多久。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這玄月山中之人,也就是傳言中的山賊吧。太多的理由不能現在就說了。

    他心中雖然沒把洛義當成自己人。但是覺得他是一條漢子。衝着他對寧兒和棟樑的關心他也打算誠心的交這個朋友。

    他哪裏知道雁無傷和洛義對他的猜測與懷疑。

    “那都是過去了。我現在如同喪家之犬似的。不敢真容露面。哪裏有什麼值得羨慕的。”洛義道。他心裏也是這麼認爲的。當初如果他死了也就死了。後來雁無傷把他救過來。他纔有了不一樣的生活打算。可是不能真面目示人。難免令他鬱悶。

    雁天涯知道洛義之前的遭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不然何至於到這樣偏遠的山中躲避。說的好聽是想着蓄積力量。哪裏那麼容易。不然蓋梁也不會把主意打寧兒的頭上。還是無能啊,當初年輕不知是。如今年紀一把了,卻還在原地。他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喜歡的人病的瘋瘋傻傻。他只能知道了難過,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不是窩囊是什麼想到這不由得與洛義同病相憐之感。

    洛義見他神情如此。不曉得觸動了什麼。也是心中一嘆。眼前的人應該也有故事。

    “戎爺病的不輕。金子請大夫還沒回來。臨走交代不必去打擾他主子。不曉得此時如何了。算算時間應快了。”洛義道。

    雁天涯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天氣不好,車速必得慢。不過柴慶駕車的技術不錯。應該不會出問題。”

    兩個人正說着。門外老柴稟告說請了大夫回來了。

    人在他們府上病着。雁天涯和洛義都來到了戎淵的屋子。一看那位大夫。洛義認得。正是那天的王大夫。

    雁無傷等到馬車進院便睡下了。好在她出去和回來的及時。不然就撞到一起了。那樣的話少不得她要鑽到某個桌子地下委屈呢。

    這一夜她睡的不踏實,糊糊迷迷前世的紛亂彷彿過電影一樣。母親的淚眼,父親的冷漠---那個人的濫情---後來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直到有人召喚才起了牀。

    “姑娘,徐嬤嬤說日後奴婢幾個輪着在您屋子的外間值夜。說是大老爺立的規矩。”

    夏溪一邊說一邊給雁無傷擦臉。雁無傷只覺得彆扭。值夜,這分明是看着人呢。

    她嗯了聲。

    夏溪見雁無傷不歡不喜。有些摸不着她的心思。徐嬤嬤這麼安排是沒通過姑娘吧又一想那是大老爺吩咐的。姑娘應該不會不快。

    手底下加快的速度。擦過臉,再給雁無傷穿好了衣服。

    昨夜下過雨。今早晨冷了。給她穿上了薄棉的衣褲。質地極柔軟。是姑娘自己挑的,說是穿着說服。那些個錦緞的一件也沒選。

    “姑娘,把手暖着。兩位老爺交代讓您在屋裏歇着。怕您出去凍着。今天外面下了一層的霜,路滑着呢。着了涼可不好了。少爺也囑咐奴婢看着您了。”夏溪一口氣搬出好幾個人來。她今天就別想出門了。

    她倒不是非要出門。在屋子裏乾坐着她也能待得下去。

    夏溪開門去倒水。一股冷氣跟着進來了。還真挺涼。

    “姑娘,奴婢給您送飯來了。您趁熱喫。”來的是春芽。提着食盒。

    雁無傷真餓了。昨晚上睡的晚,因爲戎淵的事兒犯合計。喫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掉了。

    她喫的香。一連兩個包子,加上一碗粥。和一個雞蛋。

    “姑娘您慢點。奴婢不急。戎爺那邊也喫着,奴婢先去那裏取了食盒。”春芽說道。

    “戎淵好了”雁無傷放下筷子。

    “金子說好了不少。能起身喫東西就沒事了。”春芽沒有看到戎淵。金子接過去的食盒。說是能起來喫飯了。

    “嗯,你先去那邊收了吧。”春芽退出去。夏溪從外面回來。

    兩個人招呼了聲。春芽便向對面的屋子去了。

    此時戎淵被金子扶着躺下。

    “爺,您再睡會兒。莫擔心。昨晚王大夫已經探看,沒大礙。”金子道。

    戎淵點點頭。重新躺在炕上。眼睛不由得望見牀頭的手巾。

    “爺,您看什麼呢”金子問。順着主子的目光也看見了手巾。

    “你放的”戎淵聲音有些沙啞。

    “不是,怎麼了爺昨晚有交代不準其他人過來,怕您怎麼有人過來了”金子不解的問。

    “沒什麼。”戎淵不再說話。恍惚記得昨晚有人來過,他以爲做夢,待看到手巾知道你是做夢了。會是誰呢

    雁無傷在屋子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驚得夏溪趕緊上前道:“姑娘,地下冷。您趕緊上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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