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回去”進屋蓋梁等在那。
“嗯。”蓋梁道。他接到了雁天涯的信號知道事情有變。讓人在山裏等着,他一個人過來探情況。在官兵離開不一刻。他返回山裏,迅速的帶人過來運貨。不然極可能夜長夢多。
他們像接龍一樣。一個傳一個。貨物很快便運出了金家村,進了山就等於是到了家。他們輕車熟路了。
“有什麼話說吧。”雁天涯坐在炕上。感到口渴,炕桌上的茶早涼透了。這個時辰了,他不忍麻煩僕人。都緊張了一天。他沒安排值夜的。端起杯子喝了口。
蓋梁知道自從他提出讓雁無傷去完成任務。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就回不到從前了。
“這次辛苦二弟了。那孩子的聰慧二弟不懷疑了吧。”蓋梁道。
“寧兒暈倒是你動手的”他和洛義見雁無傷的狀態是被人點穴了。卻不曉得什麼人做下的。此時蓋梁提及,很有可能就是他。
“看丫頭那麼賣力,正好趕上就點了她的穴位,讓她睡一覺。”蓋梁會隔空點穴的功夫。他見時候正巧。就用了此招。
“行了,東西運走。暫時不會有事。我要歇着了。”雁天涯語氣欠佳。
“你我兄弟再好好說說話吧。”蓋梁又是一嘆,見雁天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雁天涯也覺着彆扭。“天色不早,都不方便。”
半響,蓋梁一笑。“若是讓你放下駱馨蘭你可能做到”
雁天涯愕然。沒懂蓋梁的意思。卻下意識的搖頭。“做不到。”
“揹負血海深仇。我同樣做不到。我走了。不知官府現的動向。短期內山裏不會動。”說罷。蓋梁出去。
雁天涯仍沉浸在那句話中。他放不下嗎他的這份執着給她帶來了什麼如果說從前是老天捉弄他。那麼現在的他呢他早就沒了那樣的資格-----
“姑娘,昨個夜裏下了雪。今兒一早聽秋湖說金四被裏正和程爺給罵個狗血噴頭。”夏溪一邊給雁無傷淨面一邊道。
“嗯。”被罵不稀奇。金四那種人臉皮厚是分跟誰。里正和程爺他巴結還來不及。打罵他都覺着舒服。
“姑娘不解氣啊”夏溪給雁無傷穿戴衣衫。姑娘反應平淡。她覺着不應該啊。對金四家的恨聽金玲說不是一點半點。
“昨晚上的事你們幾個是怎麼想的”雁無傷問。幾個丫頭和小廝不可能一點疑問沒有。包括她自己,估計雁天涯也在考慮怎麼和她解釋。
“姑娘,奴婢們沒多想。有的事不是奴婢們該想的。”夏溪道。她們四個都感覺出有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尤其是昨天半夜那會兒。來人搬東西。她們躲在被子裏豎起耳朵聽着。春芽後來猜說,沒準兒那些東西真是給山匪準備的。她自己也想了。不管是不是。她們都是姑娘的奴婢。顧着姑娘是她們的本分。旁的不是她們能操心的。
“錯了,身爲本姑娘的人必要多想。”
雁無傷下了地。推開了窗戶。窗外薄雪斑斑,寒氣撲面。這麼快就天寒地凍了。
“啊姑娘說的奴婢不明白。”夏溪想了想道。
“你們多想了。我就不必動腦筋。”見夏溪愣着的小臉兒。雁無傷笑道。
想要培養自己的人得一點一點灌輸思想。她且再品一品她們的心性。
“姑娘那麼聰明,奴婢只會班門弄斧----”夏溪直搖頭。
“沒信心。”
夏溪嘻嘻一笑。“有有的姑娘放心,奴婢定好好用腦子”
看着她那副樣兒。雁無傷戳了下她的腦門。
“喫飯去。待會兒幫我想想怎麼讓徐嬤嬤跳腳。”
“啊哦姑娘能不能換一個啊---”
“也行,那就想想怎麼讓我不起牀。姑娘我到現在還困着呢。”
“----”
“正是。大哥不在他特意來了一趟。爲之前的事表示了歉意。爲了彌補。他到教書先生那裏幫着打聽了。讓兩個孩子去上學。先生那邊已經答應了。”洛義也沒想明白此舉是爲什麼。
雁天涯半響才道:“想通過孩子的嘴打聽咱們吧。答應去。”不答應反而有鬼。那個程爺必是沒死心。不過也好。兩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他之前想着怎麼和寧兒說說。那丫頭聰明,猜出什麼也不一定。雁棟樑不見得看出來。言語之間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個程爺今早突然離開金家村。我側面問了里正。說是弄錯了消息。不追究了。”洛義道。
“所以才讓孩子們上學堂呢。不是里正的主意,就是金四搗鬼。且看着吧。”雁天涯想到。
“寧兒那邊大哥去說吧。我去棟樑那兒。”
“也好。”
“哥,你不想去學堂讀書”雁無傷問道。
雁天涯過來跟她說上學堂讀書她就想到了一些事。去不去那裏都沒什麼打緊。她不過是不願意與那幾個孩子接觸。
看着雁天涯欲言又止,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她也不點破,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洛義不會揭穿自己。
“我怕會不小心掐死金業----”
雁棟樑知道要去學堂就來找雁無傷。秋湖和雁北在一旁險些笑出聲。
“你們兩個憋着做什麼。到時候你們幫着一塊掐。早日送他西去。”雁無傷笑。知道雁棟樑說的不止如此。
“妹妹說笑了。爲何咱們在家好好的,里正有此一說。”雁棟樑道。
“你們兩個去外間守着。”雁無傷把秋湖和雁北打發出去。
兩個人告退。關上門。
“哥可是要說什麼”
“昨天晚上里正他們走了之後又來了人。很奇怪。大舅父和二舅父誰都沒說一句。我懷疑---”
“哥只是懷疑。咱們只要記着兩位舅舅對咱們好就是了。旁的事情不要多想。即便是他們說與咱們,咱們還小,又能理解多少呢”雁棟樑耿直。現在知道對他並不合適。尤其他們兄妹兩個的身世,她自己都沒弄清楚。
“寧兒,哥是不是很笨”雁棟樑猶豫道。
“爲什麼這麼說”這孩子是怎麼了
“在金四家的時候不敢站出來保護你,出了金四家發生了幾回事情也都是你想辦法,出主意----”雁棟樑說出心裏憋悶的話。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哥哥讀書好,武功一面二舅父說進步很快。在我的心裏,哥哥是最好的哥哥。萬不可想左了。沒聽大舅父和二舅父都說我那哪是什麼主意呀。都是些江湖把戲。徐嬤嬤還罰了我還幾天呢”雁無傷趕緊勸導。就怕這實心的哥哥想不明白。
她發現了。平時別人的事。雁棟樑腦子轉的一點不慢。唯獨對她的事情上。總是特別在意。想的多反而不敢出步。那份心她感動。但是這麼下去於雁棟樑不利。從小的陰影會影響一輩子。將來他們若是分開也許會改變。如果就這麼像一家人一樣,必會不同。那不是她想見到的。
她不是想高過雁棟樑一頭。而是她本身就是成年人。做事的標準與小孩子不可能一樣。看來她要適當的再改變改變了。
“以後有什麼事寧兒都等着哥哥動腦筋了啊。哥不知道啊,想主意累的我好幾天都沒補回來。大舅舅說我到現在都不長個子,都是心眼多給贅住了。呵呵---”
“哪有不長,不過長得不多---呵呵---”雁棟樑笑了。妹妹因爲從前喫的不好個子那麼小。現在才見高了點兒。
“哥小心了啊---”
“小心啥”
“小心心眼用多了不長個子呀。寧兒還想看哥哥將來挺拔俊秀玉樹臨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