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來訪,還請不要見怪。”齊範就坐。暗中打量着屋子。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陳設。絲毫不見奇。眼前的雁家二老爺似乎有些疲憊。原本蠟黃的臉更顯得發重。
“哪裏,請喝茶但不知齊先生來寒舍有何事”洛義猜不透。
平素與齊先生並無往來。不過是送兩個孩子上學堂遇見幾次。寒暄幾句便離開。此來的意思與兩個孩子的學習有關
“卻有事想求得意見。事關棟樑那孩子。我對他極爲的喜歡,想收他爲弟子悉心教導。便求上門來了。呵呵---”
齊範喝了口茶說道。
“那是棟樑的造化啊承蒙齊先生看得起稍後我便問過家兄。回覆先生可好”洛義沒有一口答應。
這確實是一件好事。這位齊先生應該有些真才實學。對棟樑看重求之不得的好事。不過眼下風口浪尖一般。他們與自家人之外的聯繫都要格外的小心。他還是問過了雁天涯再做定奪。
“也好,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雁爺的兄長。今日來此實在是冒昧了”齊範懇切道。
“齊先生不必介懷。家兄身體不適,今日不方便見面。呵呵叫棟樑過來相陪,我去徵得家兄的意見。”
洛義讓小廝去叫雁棟樑過來。
雁棟樑依然過來陪着說話。
洛義則到了雁天涯的屋裏。
“那位先生姓甚名誰”雁天涯問。今日的精神好一些。枕頭墊的稍高。
“齊範。”洛義問過的。
“齊範---這名字有些耳熟。他是哪裏人士”
“說是京城。大哥怎麼了”洛義見雁天涯面色有些不對。
“京城的齊家麼好像有這麼個人----”雁天涯彷彿陷入了回憶。
洛義不曉得雁天涯的過去。見他不言語。便坐在一旁候着。
半響之後。雁天涯才說話。
“應下吧。真若是齊家人,學問沒得說。京城齊家世代出翰林。育人子弟相當的用心。”
原來齊先生這麼有來頭洛義驚歎。
可是又一想便猶豫了。大家出身的如何屈居在如此偏僻的小村
雁天涯剛剛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吧。
“大哥,現在咱們接觸人當注意纔是。棟樑學習今後有機會。”洛義還是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雁天涯沉吟道:“此時不應也會同樣令人起疑心。”
齊家出了何事嗎這位齊範他有耳聞。當年雖不曾出仕。但學問了得。比他的年紀略長,他們曾經還有過幾面之緣-----
洛義沒再說什麼。點頭出去。
雁棟樑與齊範聊得極爲融洽。洛義表達了雁天涯的意思。
齊範喜出望外。得了雁棟樑這個學生。雁棟樑更是驚喜非常。拜在門下與學堂裏學習是不同的。他這如同是吃了小竈一般。這形容是雁無傷說的。
雁無傷聽聞之後先是替雁棟樑高興。後聽的洛義提起雁天涯聽聞齊範的反應。心裏有點想法。
與洛義想的不差,窮鄉僻壤怎麼會有學問這麼高的人出現
總之她要提醒雁棟樑,且注意分寸。對於齊先生的話要三思。學問自不必多想。雁棟樑不解,可也答應了妹妹。
“娘子可是多慮了”齊範回到了學堂。與扈娘子說話。
“並非。你我二人來此不好多接觸生人。凡是暗中探查即可。夫君爲何去雁家當真愛才”扈娘子輕言細語的說道。
“能供咱們調動的人沒有幾個。娘子以爲那麼容易只有靠我們自己了。若不是欠了人情,爲夫也不會答應來此一趟。唉,苦了你跟着我。此行還不知是個什麼定數。”齊範潤了潤口。
“夫君在哪裏,扈娘便在哪裏。何來的苦只是上邊到底是何意圖”扈娘子問道。她不同其他的深宅女子。於京城亦是時常走動。不拘於俗例。
“猜不透了。咱們只管蒐集消息報給上面。其他的不必猜了。眼下這金家村也有點古怪。那裏正與明陽城的程家沾親。似乎對這個地方不陌生。程家的靠山不小。咱們行事不可驚動了。”齊範道。
“無大礙。京城那邊做好了手腳。一時半會錯不了。認出也無妨。安心教咱們的書。爲夫也是因爲芙蓉令的傳聞去的雁家。惜纔是一方面。能多接觸瞭解又是一方面。”齊範想到要了解那宅子裏的事情。他有必要進一步的靠近。認了雁棟樑這個弟子。也就能夠多與雁家走動。目的就在此。算不得卑劣。
“什麼人傳將出來的不可信。夫君要謹慎纔是。莫讓雁家人覺察出異樣來。”扈娘子道。
“娘子放心。若是那雁家坦蕩也不怕有心人惦記。咱們只需過了這幾年。該上報的上報。旁的閒事不必插手。”齊範只按照當初的任務去完成。
“說是幾年,誰曉得有何變化。這國與國之間亦是難料。爲妻只盼咱們安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爲夫明白。我且去聯絡幾個人。你在家小心。對了,雁家大老爺身體不適。讓小童送些補品。”
扈娘子應下。齊範出了門。
眼看年關在即。
雁天涯的身體逐漸的恢復。雁無傷的藥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天一早。雁無傷準備進城。
夜裏下了一場清雪。
路面有些滑。柴慶套車等在門口。
金玲幾個也順路搭車。年前最後一次進城。
這次進城洛義和雁天涯本不想答應。架不住雁無傷百般的磨牙。沒轍只好同意。
雁無傷與洛義說想在年前看看鋪子,想做些買賣。洛義對這個想法沒有意見。能有營生進賬當然好。那麼多的財寶也好有個出處。只是具體做什麼他心裏沒有譜。決定一同去瞧瞧。
雁天涯這邊他讓老柴通知山裏。派人手暗中保護。雁天涯不反對。蓋梁應該會做到隱蔽。
令人想不到的是。程寡~婦也來坐他們的車。
洛義不好把人趕下去。只好坐到了車前面與柴慶一起。程英在車中實在不方便。
程英非常的抱歉。直說對不住。說年關她想去孃家走一趟。沒人願意捎腳。所以求到他們家。
雁無傷沒有表示。客氣的說了話。金玲臉色有些不好。一路上都沒說幾句話。
誰也沒有試圖改變尷尬的氣氛。直到下了車。程英道“多謝雁爺和雁姑娘。回程就不麻煩了。”說完便沿着街道往前走了。
“她---與金四村裏人都知道。”金玲有些嫌棄的道。因爲程英那樣是不守婦道。很多人礙於金四的厲害不敢說。但背地裏都是指指點點。
“是個可憐人,你到街上多加小心。”
雁無傷不願道人閒話。
金玲忙點頭。見雁無傷不想多說,便住了口。
“雁無傷,你也小心啊我今天住在表姑家。明日回去。”
“嗯,會的。”和金玲擺了擺手。
待他們都各自離開。洛義才讓柴慶把車子停好。
雁無傷和洛義等在一旁。
這時,由南向北來了幾個人。走在前邊的人被後面的人推搡着。
“你們說話不算,欺負人”
“欺負你喫白食不給銀子見官去到堂上說快走”其中一個喊道。
“我---我是沒銀子。可是你們答應了啊,我找到親戚有了銀子就還的你們怎說變就變哎呀---你們”
但見那被推之人穿着一般,眉目清秀。纖腰窄肩,男子打扮,卻分明是個女子。
雁無傷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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