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閨謀 >第109章 取血
    ♂nbsp; 雁棟樑的信並非單獨寫給雁無傷一人。而是寫給一家人的。

    信中說明了他的現狀。圍繞一個好字。並且借了齊範先生的光。他在京城也入了齊家所辦的學堂。住在學堂裏面。

    雁無傷不得不想,如果處處都好,哥哥怎麼會不住在家裏。必是相處的不融洽吧。是不是受了後母的氣呢。哥哥的脾氣又不知服軟。難免會有摩擦。她不禁有些擔心。一旦她躲避了秀女一事,與哥哥的聯繫也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哥哥來了信好比石沉大海了。他會怎麼想這讓她好爲難

    她在這裏糾結。洛義和雁天涯也在商量着不讓雁無傷作爲秀女進京。

    柴慶來城裏傳信,洛義回了一趟金家村。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寧兒去山寨。改名換姓。”雁天涯說道。

    他和蓋梁商定的也是這個結果。

    洛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山寨目前是最妥當的。

    “只能如此。要斷就斷個乾淨。不能漏一點風聲。”洛義顧及鋪子裏的事情。他事先會都安排好。

    “兄弟說與寧兒吧。讓他自己再拿個主意。如果實在不願也不勉強。”雁天涯道。

    洛義點頭。連夜從金家村趕回明陽城。

    將他們的打算告訴了雁無傷。雁無傷想了很久。

    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畢竟人沒有離開這一代。她顧慮哥哥的消息,也會想法知道。

    回信已經寫好了。信中她沒有提起秀女一事。只報了平安,叮囑他的功課。洛義與雁天涯各自寫上一段。回信才發出去。

    “寧兒有心事”戎淵進來的時候。雁無傷趴在窗臺上。無精打采的。長睫毛忽忽閃閃着。見他來微微轉了小腦袋。

    雁無傷搖搖頭。

    “那爲何沒了精神”小丫頭不說實話了。他在她身邊坐下。

    “曬太陽。懶着多好。哪有心思想事情啊。”她否認。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在想着去山寨了將是怎麼樣的日子。她和戎淵沒有到無話不說的地步。那個容身之所不能說出去。

    “治病定在了今晚。時間有點緊。我來問問寧兒可是準備好了不然再改時間。”戎淵也沒想到這麼急。那位郎中信得過。這麼做應有他的道理。

    “不必改。就今晚吧。”早治療也好。她擡頭說道。

    “我派人過來接你。”戎淵輕聲道。

    他既然這麼說。就會安排好。不必擔心驚動別人。

    戎淵坐了一會兒。兩個人聊了幾句。他便起身走了。

    雁無傷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下。去山寨就在這兩天之內。越快越好。不然她真不曉得要如何瞞得過戎淵。趁着他恢復養病的時間正合適。想必去京城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到那時她也許不再是她。

    所以她告訴洛義準備的時候。洛義即刻答應了。但他並不知道雁無傷與戎淵治病的事情。

    晚上。雁無傷被帶到了一處地方。她不曉得是哪裏。戎淵並沒做介紹。

    守着他的除了那個老郎中。還有一個男子。她沒有見過。與金子年齡相仿。

    戎淵叫他銀子。

    “小姑娘做好準備。”老郎中不禁多看了幾眼雁無傷。這小姑娘沉着的很。少爺與她似乎很默契。

    能把治病的東西聚齊了。他心裏難掩高興。只是這小姑娘的年齡小。不知能不能支持的住。取血不同於其他的取法。而是在他的催動之下。所以必會疼痛難當。

    “準備好了。”雁無傷到另一邊的牀上躺好。戎淵躺在她旁邊的另一張牀上。側着臉看着她。她回以放心的笑容。

    “小姑娘,取血會很疼。老朽卻不能給你用麻醉之藥。因爲少爺這病理特殊。姑娘的血液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小姑娘要忍住。”老郎中說道。

    “沒關係。”雁無傷應道。

    “寧兒,疼了就說一聲。柳郎中要輕些。”戎淵皺眉。他不知道治療是怎麼樣的。但是柳郎中說疼,那必是會疼的。他擔心雁無傷會遭罪。

    “其他都以事先備好了。只需取血。”柳郎中點頭。

    雁無傷閉上了眼睛。“把他的啞穴點了吧。”

    銀子和柳郎中聽這話楞了下。隨即在戎淵不及反駁的時候。銀子點了他的啞穴。

    柳郎中不禁心裏一笑。這小丫頭有意思。銀子同樣如是想。

    戎淵什麼時候婆媽起來。聽他的話反而令人擔憂。影響了老郎中的思路和手法那就前功盡棄了。

    戎淵的眼神不善。卻沒人理他。

    銀子守住門口。柳郎中已經開始消毒刀具。

    雁無傷平靜的等待着。直到劇痛傳來。她知道柳郎中說的疼有多疼。那種侵蝕般的痛。灼燒全身。那老郎中口中像唸唸有詞。

    取血的位置分別在手,腳,胸口,頭頂心。

    她極力忍住不出聲。額上的汗卻浸溼了頭髮。

    戎淵那邊也被放了血。柳郎中迅速的動作着。

    年久侵襲的毒素都集中在了戎淵的雙腿之上。他必須用女娃的血。把那毒蟲引出來。所以用血量必須要大。看着女娃漸漸蒼白的臉色。卻一聲不吭。他暗暗的佩服。

    戎淵被他催眠,意識已經模糊。那女娃卻經歷着常人難忍的疼痛。

    銀子都不忍心看了。把身子轉了過去。

    雁無傷覺得力氣正在從身體裏流失。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了。只是這疼痛絲毫未減弱。

    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昏厥的時候。柳郎中說了句。

    “毒蟲全部出來了。”說罷給她包紮傷口。

    她此時沒有一點力氣。渾身已經汗溼通透。

    “老郎中,他幾時能恢復”這句話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半月。”柳郎中道。

    她點點頭。時間足夠了。

    又緩了一會兒。她估計此時三更已過。便讓銀子送她回了鋪子。吃了顆自己做的補藥丸子。重新檢查了傷口處。無大礙。便矇頭大睡。

    早起徐嬤嬤一眼就看到她色蒼白。

    她說是夜裏找水,不小心撞到了。徐嬤嬤不疑有他。只說下回叫丫鬟給她倒水。別自己摸着黑下地。

    下地之時腳心的傷口疼的她一咧嘴。卻不敢出聲。小心穿上鞋子。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夏溪心細的發現自家姑娘的不對。

    “受了點小傷。別嚷嚷的都知道了。”雁無傷走了兩步坐到凳子上。趕忙對夏溪道。這丫頭心細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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