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淮楊,洛義,蓋梁。三人正在商議親事。
安寧把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的清楚。她願意。
“寧兒,大舅舅和你蓋叔都不會逼着你去了。你不再想一想”金淮楊沒想到安寧這麼幹脆。
“是啊,寧兒,蓋叔從前的想法不對,這些年也早說清。你別苦着自己纔好。”所爲仇怨蓋梁不負執着。與曾老頭接觸一回之後,他更有感悟。因果的應驗,他不能再強求了。
安寧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如今他們能夠放下令她莫大的欣慰。只是她有自己的考量。不管如何都要去尋一個答案。那裏有她的母親。蓋梁與王府的恩怨也不能這麼混沌下去。不給她壓力,她會慢慢地去尋找。總能有個結果的。
至於去京城,親事早晚都會定。與其嫁給別人,不如嫁給戎淵。畢竟她對他多少知道一些吧。不用花費那些心思。將來散了也應該沒那麼難。
所以,她只徵求了長輩的意見。就決定下來。
洛義始終不同意。京城在他的認知裏是最危險的地方。她以一個山匪女子的身份進入王府,進入京城那個圈子。會遭受多少的白眼和恥笑。這些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她不會在意。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事情瞭解了之後,如果她還能全身而退。就會平靜了吧。
到那時山寨的一切也會跟着轉移了。不再有這麼多的事端,國與國爭什麼也與她沒有關係。她只想安靜的度日
“丫頭,二舅舅知道再多的話也說不動你改變主意。只希望你此去能完成心願。”洛義面露擔憂。知道安寧心意已決。
“山寨這邊你儘管放心。會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金淮楊和蓋梁都知道,不能讓山寨的事,拖住安寧的後腿。不能讓她顧慮。山寨的一切是她唯一的退路。爭取只留個空殼,任朝廷怎麼動作也不會受到影響。
安寧點頭。
商定好了之後。傳書給張彥。張彥上報了朝廷。皇上大筆一揮。寫下了婚書。賞賜豐厚。並且下旨。讓安寧到寧安侯府待嫁。
一時間京城裏沸騰了。這消息卻準,傳遍了大街小巷。
到寧安侯府待嫁安寧被這消息給雷到了。這皇上怎麼就這麼明白她的心呢。她這邊還想着如何接近寧安侯府,那邊皇上就給安排好了。
看來這改回安姓。也有點好處。她報上的名字就是安寧。
這回一點都假不了。而且她也要本來面目上陣。
徐嬤嬤自然是忙前忙後。各種的禮儀從頭到尾講了又講。
“姑娘,您做的很好了。爲何還讓徐嬤嬤教您啊”冬山問。
“體諒老人心。徐嬤嬤是爲了我好,我怎麼能傷了她的心。這些年她爲我付出的夠多了。”親人不過如此。就算是爲奴爲婢,也是真心相待。她亦會把徐嬤嬤當做是親人。
冬山明白了。想着姑娘待她們的好。眼睛一熱。
“姑娘,您幾時走”她捨不得。因爲安寧一去,她就要假扮成安公子。她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模仿起來很容易。所以纔有了這個決定。能爲姑娘和整個寨子分憂,冬山甘願。只是想着離開主子。就一陣陣的難過。
“我還會回來的。哭什麼”
冬山的眼淚沒忍住。掉了下來。安寧給她擦。
她心裏也難過。再怎麼說她對京城也是陌生的。無論是寧安侯府,還是戎王府,將來面對的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姑娘冬山捨不得你走。”
安寧上前擁住她。“將來還會見面的。快別哭鼻子了。還有好些事情等着你啊。”
冬山吸吸鼻子。“嗯。讓姑娘擔心了。我會盡快學起來。不讓人看出破綻的。有事就找大老爺。”她要假扮安公子就有可能與外界接觸。與安寧打過交道的人不少。冬山若是穿幫了就壞了。所以她必須儘快的準備。
這點安寧不必擔心。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能看出來。像百里風行那裏就有可能會發覺。不過最近他不知忙些什麼。並沒有隻言片語。
戎淵那裏在以後也會與安公子這層身份接觸。因爲有姻親嘛。其他的都好說。
她此去京城,帶着的丫鬟都是組織裏選出來的。另有徐嬤嬤跟去。其他的人不準備帶那麼多了。多了也無意義。
春芽,夏溪,還有秋湖她們都大了。也該成家。到時候願意去京城的,到那邊的鋪子上幫忙,偶爾也能見面。
時間還算充足。待安寧他們都準備的齊全了。張彥那邊也沒來催促。
她接到了百里風行的相約。於是來到了明陽城。
兩個人坐在溢香居的雅間裏。安寧感覺有些恍然。
百里風行神情有些疲憊。她來了才知道他回了一趟老家。兩個人交談了幾句。她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了。自己就要去京城完成要做的事。從此的聯繫只怕就要斷了吧。也好。那種似曾相識,她沒有去深究。有緣就是朋友,就這樣了。
自己往日的算盤豈不是白白的打了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他一時間還沒有理順好。
回來就想着找安公子來問一問。沒想到事情已經沒有餘地。
“畢竟我不能拿山寨人來賭注。朝廷幾次找麻煩,無非是不放心。只有這唯一的辦法了。妹妹自己也願意。並沒有人要她這麼做。”安寧敢於百里風行的關心。不管出於什麼。
“我知道賢弟所擔心的事。但不能用女子一生的幸福去換取。”風昔來知道如今說什麼安公子未必能聽得進去。
“身爲山寨的一份子,她理應有所承擔。百里兄的好意我明白。我雖有護着她的心,更有爲山寨所有人負責的意。事已至此,值得往前走下去。”
安寧一嘆說道。
前世的時候。那個人從來不在乎她的感情。所以她對於男女之情早已看得不再天真。
見百里風行面上的擔憂,她心中失了平靜。
“賢弟以爲聯姻就能去除皇帝的猜忌恐怕沒那麼容易。”
“不然也同樣不會。走一步看一步吧。”安寧說道。
百里風行說的,她都想過。只是那又如何只要是安排好最後的退路。隨他去猜忌吧。
到時候遠走高飛。隨他們自由的生活。
風昔來默然,獨自喝了一口酒。
“賢弟。愚兄幫不到你,慚愧啊。來。喝了這杯。”風昔來半響後,舉起了酒杯。
安寧喝了杯中的酒。“百里兄幫了我很多了。怎麼自責起來。”
“都是鞋微不足道的小事。這大事上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苦了令妹。那戎淵本人。賢弟見着了。難爲良人。還是儘早的爲令妹打算纔是。”
風昔來說的很明顯。就是過不下去就散夥的意思。在玄熠國裏,這樣的事情不少見。有機會和離了,還是可以從新選擇婚姻的。
“會的。百里兄放心,我妹妹也並非較弱之花。”她不能明說自己就是本人。
“但願從此萬事和順。我在明陽城怕也不能久留了。父母年歲已高。牽掛的緊,賢弟上次的話對我意義重大,不應拋下家人。所以,打算回去。”
風昔來是因爲其他的事情不得不早些離開。
“溢香居少了百里兄,我來此會覺得無趣嘍。”
想不到百里風行也要離開。那今後見面的機會都不一定了。
“賢弟若是方便可到處遊歷一番。去找我啊。”風昔來說道。
“到時候再看吧,眼下妹妹要離家。山寨裏的事情多的很,我也難以脫身。但不知百里兄的老家在哪裏”
安寧不過隨口一問。她不一定真正去找他。但知道一下他住在哪裏,也算是個安慰吧。
“月國的花城。”風昔來說出之後,安寧便愣了。
他是月國人面上不顯驚詫。只略有沉吟。
風昔來見此。微微一笑。“賢弟可是怪我隱瞞正是因爲我是月國人,所以才遲遲不敢說與賢弟。怕賢弟有所誤會。可還是誤會了是嗎”
“不是,只是沒有想到而已。”安寧說道。
“畢竟是在玄熠國的地方。多有不便,還望賢弟見諒。我只是個生意人。但是走過的地方不少。見過的人和事本以爲會漠然視之,沒成想與賢弟一見如故,這多年我爲人如何,賢弟也有個衡量。就此改了觀,愚兄也沒有怨言。”風昔來看着安寧。
“百里兄嚴重了。我理解。咱們仍是朋友,我不會狹隘的以國爲界交朋友的人。身爲玄熠國的子民,還不是被迫的快要走投無路百里兄卻爲我考慮那麼多。我若因此而誤會。也不配是朋友了。”
安寧卻是這麼想的。所以說起來到沒有半點的虛假。
只是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太過於不便告訴他。
“賢弟能這麼想,我真是太高興了。這杯我幹了”風昔來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百里兄莫喝了。日後有機會我會去找你,咱們兄弟再聚。”她說道。
風昔來點頭稱好。他再如何說教。已經定下的暫時更改不了。且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於是他不再揪着這件事。而是談起了其他。
直到日落西山,安寧見時間不早。才起身告辭。未完待續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