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可招認了”戎淵面色陰鬱。
江風坐到他的旁邊翹着二郎腿。“我出手還有不招的。只不過你這手段真夠狠。”
戎淵喝了口茶。“不狠怎麼對得起他們。說結果。”
“有兩個是寧安侯府指使的,意在讓你媳婦受傷。另外兩個各被收買,意在要命。一個戎都,另一個不好說,那婆子也沒見到真正的主使,斷定應當是月國人。她說是一個酒館裏與她曾經相好的,我查了他這幾日接觸的範圍。其中有月國人。看來惦記你媳婦的人不少啊。老大,你動了真心麼”
江風看着戎淵。以他對他的瞭解,除非是對那個女子上了心。否則不會這麼動干戈。
戎淵沒回應他的話。獨自沉思了很久。
“風昔來應該是到了京城。他前面幾回破壞不成,手不免會伸到京城來。”
“不得不說皇上老兒這步棋走的不差。玄月山與朝廷和王府之間這微妙的聯繫還真是,呵,你這麼一護着可別爲王府招來禍事坊間也有了三星帝王星的傳言。試想能與皇家抗衡的有幾自古哪個皇上不疑心。明明沒有那個心,他卻也容不得。別人不知道,作爲兄弟我怎會不知道,你這些年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名聲,不是也在保着王府麼。皇上若是知道了你的底。估計王府早就在他的處置之中了。你今日一番舉動,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難保皇帝不起疑,這衝冠一怒爲紅顏可值得”
江風面露擔憂。他同樣不解當時好友的做法。
“值不值得不久就會知道。”戎淵的眼神仍然冷漠。
江風看着他。沒有問他說得話是何意,想讓他知道,戎淵會告訴他。繼續道:“知道你對王府的一些人寒了心。可你能置爹孃和老太爺老夫人,還有你大哥於不顧王府的百年基業老太爺哪能捨下”
江風說的沒錯。他不能棄之不管。但要被拿捏在皇帝的手裏。絕無可能。
“照這樣下去,玄熠國還有將來可言”戎淵挑眉,難得露出了點情緒。
江風挑眉。“那你就與老太爺兜底。把你在意的人帶到你的地盤去。估計老太爺得跳腳。”
戎淵眼神閃動。神色不明。“還沒到那個地步。如今李弈雖然有所收斂,但內裏不可能不動。李康此番在外必有收穫。其他的人暫時起不了風。寧安侯不會站隊。其他的人卻未必。讓人盯着。看好他們都站到了哪邊。”
江風明白。“寧安侯那的大禮豈不是白送了,要說四皇子照比其他人來的聰明,這些年捧着書本,躲過了不少的災。如今出頭的正是時候。你與他交好,他可曾提過相助”
戎淵搖頭。“不曾。”他與李康的關係是不錯。
起源於各自的童年,那時候他身體不好,大哥戎赫身體也極差。李康就是那時候走近他的。他的母親不受寵,生了他之後便更受冷落。所以他在宮中過着什麼日子可想而知。幾個皇子的年紀不相上下。在一處他總是受氣的那個。後來與戎淵走的近了,戎淵悄悄的告訴他躲避的辦法。久而久之兩個人暗中交好了。戎淵理解李康現在的做法,身爲皇子,不爲自己謀算,到時其他的兄弟坐了江山,只怕難有他的容身之地。特別是他們兄弟衆多,還有其他未成年的皇子。
如今他應是羽翼漸漸的豐滿,纔會在這一次的平亂中表現自己。
李弈和李睿經過這次必會打壓他。
“他的人脈咱們的人探出了不少。若是他開口,你可會答應”江風不想讓戎淵捲入朝堂的紛爭中。即便是知道戎淵的本事。
但王府在其中,他就不得不考量。
“李康與齊家人走的近。齊範應該是他的人。雖是皇上派去的金家村,但消息傳回來的卻有差別。”
“打算的夠長遠。”江風說道。
“爲了目的,一個樁子會埋幾十年。隨時等着主子拆遷。如今齊範在那裏也沒了特殊的價值。”戎淵看了眼江風。
“估計也是他把你媳婦的存在報上去的。這人還真是”江風笑。
“嗯,等我查實了結果,少不得補上一份禮。”戎淵敲了敲桌面。
“你這媳婦金貴,戎都想要她的命,風昔來也想要她的命。不知還有誰存了心。”
“你那二哥認爲殺了安姑娘王府就與山寨擺脫了關係,解除了危機,還真夠天真的。指不定再塞進來什麼人,我說,也是你這名聲響亮。不賜婚別人專門賜婚到你頭上,呵呵。男風,是斷定了你不會喜歡上你媳婦了。關係不好。自然不會與外力聯合,再加上王府的那幾個禍害,你媳婦的日子必不會好過哎呀有點亂”江風說了一通。
“越亂越好。你先省省心。那幾個人先留着。安正辰那裏通個氣。”戎淵想到那個筋疲力盡的身影,不禁又生出些許的煩躁。
戎淵卻全無睡意。熄了燈,黑暗裏盤膝靜坐。心如何難靜,他比任何時候都希望金子快些覆命回來。
經過了一晚的休息。安寧覺着好很多,只是腿上的疼令她走路不便。
但又不得不起身,戎淵的話她沒忘,若她不出去等他,她不敢想後果。與五年前相比,戎淵變得更難以琢磨。
“姑娘,您這腿受不了,還是與戎爺說一聲,休養幾日吧。”四寶把珠釵給安寧帶上。見鏡中的人無一處不美。滿意點頭。
“不會有是的。那人無常,我不出去他不定會做出什麼。”
身邊的幾個丫頭一想也是。戎三公子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夫人那裏要不要說一聲”大寶道。如今夫人好了。手底下的人也順理成章的送了過去。他們聯繫起來也方便。
“只說我上了街。”安寧不想讓娘擔心。
娘還有府中的事要去親爲。短時間內不會那麼容易上手。娘也不會明着動手。有她的人暗裏幫忙,她倒不擔心李玉珍和老太太耍花樣,無非是在賬上做文章,弄些刺頭的人出來。這些手段都用爛了。只看誰有耐心,她相信孃親能沉得住氣。現在是該她們亂陣腳的時候。
“是。婢子這就告訴夫人。”二寶跑腿快。
“看把你急的,四寶和我一起去,你們把院子守好。對了。徐嬤嬤昨日做的點心可送去給楊賽花她們壓驚了”
安寧想起問道。據她查出,當年楊賽花非常喜歡喫徐嬤嬤做的點心。曾經想把徐嬤嬤霸佔爲自己的奴婢。最後起了殺心。後來金淮楊想辦法給放出了府,她找了很久沒有找到,所以才作罷。
昨日她來了之後,就讓徐嬤嬤做點心,回去的時候送上一盒。不知道楊賽花吃了之後會不會懷念從前,最好是喫的半途噎死。
二寶一笑。“送啦,姑娘的吩咐,婢子們哪會忘。”
安寧點頭。“嗯。時不時的給楊賽花提個醒,省得她年歲大了,忘了當年。”
“姑娘只管吩咐。”
幾個丫頭對安寧的話惟命是從。來京城的使命她們可是不敢忘。
“知道你們上心,走吧,時辰不早了。那位大爺應該快到了。”安寧在四寶的攙扶下來到門口。上了轎子。直奔了侯府的大門。
“小姐,您喫點吧。昨兒就水米沒打牙,夫人看到該傷心了。”丫鬟香芹勸道。
安雅像沒聽見一樣。靠在軟榻上目中沒有焦距。
“小姐,您說句話也好,這樣子怎麼行”香芹擔憂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把粥放在几上。站到了一旁。
安雅慢慢的擡起頭。看了眼香芹。
“我是不是沒臉再見人了香芹,我該怎麼辦”安雅的聲音飄忽。無助的望着丫鬟。
香芹上前依住。“小姐說什麼傻話。您有沒怎麼樣當時的事情沒有外人看到,您別往歪處想。夫人已經處理好了。您只需把身子養好。夫人都問過好幾回了。”
安雅抓住香芹的手臂。“真的嗎”
“真的,奴婢不會騙您。您快把身子補補,來,這粥可香了。喝一口。”香芹又把粥端了起來。餵給安雅。
安雅勉強喝了幾口。便不喝了。她心頭恨難消。說誰也不知道,那時騙傻瓜的話。可她知道香芹是自己的丫鬟,在安慰自己。
昨天的事情風聲多少會出去一些。好在那些人沒有親眼看見自己的狼狽。凡是看到的,她相信母親會處理乾淨。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爹可來過了”
香芹點頭。“侯爺看過了。囑咐奴婢好好照看小姐。”
“我爹對我也不似從前了。不知道爲什麼。香芹,是不是我爹不喜這樣的我算計,心思重”安雅面現憂傷。
“怎麼會,您是侯爺的女兒。侯爺從前多疼您奴婢可是看在眼裏,許是這幾年姑娘大了。侯爺也不便再過分的親近,您怎麼就多想了。您是侯府的大小姐。身份在那裏擺着呢。將來嫁的好,也是侯府的助力。”香芹開解道。
“你這丫頭想的周全,也許吧。如今駱馨蘭好了,我娘心裏必不好受。你多打聽着,有什麼事一定要讓我知道。”安雅想起那個華貴端莊的女子,心裏有些迷惘。這些年老太太都想着把她和哥哥過到駱馨蘭的名下,讓他們名正言順的成爲嫡子,嫡女。孃的心裏是不舒服的,她知道。她是侯府的大小姐,有駱馨蘭在,她的身份上總歸差了一層。若是過到駱馨蘭的名下她沒有意見。只是駱馨蘭病癒,這件事能不能實現呢她也不知道。她心心念唸的想着大皇子,難道她的渴望就這麼因爲身份而落空了嗎不她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