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她叫他傾城,她叫不出口。想說什麼,卻又斷在這裏。想了想,纔看向他。
戎淵卻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
“到了。下車吧。”
這時外面響起了銀子和三寶的聲音。
車門子打開。三寶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內。神色有些擔心。她回以安心的點頭。
心裏不再去糾結戎淵的話。
叫什麼不打緊,不過是一個名字。
“姑娘,婢子扶着您。”三寶心裏惦記着自家主子。
結果不等她伸手。戎爺又搶了先。那張臉還是沒見開晴。
安寧被他抱下了馬車。不是頭一回了,戎淵做起來好像非常的順手,就像少時候抱着她坐上椅子。安寧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大。秉承了現代人的靈魂就是不一樣。
三寶見姑娘淡定非常,也不再大驚小怪,反而心裏對戎爺的印象又好了兩分。她希望姑娘能與戎爺很好的相處下去。雖然姑娘說事情完成了之後,她就離開,但是哪個結過婚的女子和離之後能再找到稱心如意的她長這麼大都沒有聽說過。
安寧四下看了看,這是到了城外她對這一代不熟悉。到京城的那一回只去過大悲寺。與這裏應該不在一個方向。
這裏有山有水。空氣新鮮,不遠處農田在望。一番田園的景色。非常的怡人。
跑出京城多遠她這時纔想起來合計是不是有些晚。她一路都睡了過去。以爲沒有睡,其實昏沉中的時間過的很快。她也發現一個事實,有戎淵在的時候,她很容易犯困,睡着。如論是小時候揹着她。還是後來兩個人掉下山崖,在山洞裏。在這個人的面前,她總會少了防備。
“這是哪裏”
“現在問是不是有些晚還有。你沒叫爺的名字。”戎淵好笑的看着有些發矇的人兒。後半句咬字很重。
安寧白了他一眼。反正在他面前也不需要保持多好的形象。
“早晚要嫁你,有什麼可擔心的。”至於名字。她偏不喊。
戎淵對要嫁你很受用。嘴角噙着一絲笑。
“寧兒可是着急嫁”
“誰着急了”這位大爺腦子有問題。
她索性邁開步往前走。不管是哪裏。
三寶見着兩個人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不敢往前湊了。拉開了一段距離。
“走錯方向了。要去的地方是那裏。”戎淵見人走遠了。說道。
“我走我的,你走你的。管不着”安寧也不曉得使的什麼性子。總之,看他那樣就不舒服。
“爺的女人就得有脾氣,走吧,前面沒村,沒店,荒野一片。讓丫鬟跟着,渴了和好遞個水。”
安寧不理。還接茬往前走。走點路算什麼。當鍛鍊身體了。
三寶見姑娘走遠了。有些着急。剛要擡腿去追。銀子開口了。
“別多事。”
“你”三寶橫了銀子一眼。
銀子對三寶的眼刀視而不見。原地不動。
三寶想了想。泄氣的扭過身。看着主子的方向。實在不行再準備追。
看着看着,心裏樂了。不自覺的臉上帶了笑。
安寧沒理跟上來的戎淵。她步子不快。散散漫漫。
時而深呼吸一下,時而伸伸胳膊。
“沒人要你跟着。”
“爺樂意還不成麼。走吧,回去騎馬。”
戎淵笑。這彆扭的丫頭,脾氣是真見長了。
騎馬哦,那回說騎馬的,她的傷還沒好。
她也想騎馬了。雖然技術不是很好。但是那種感覺她很喜歡。
於是她站住。
“這才聽話。”戎爺心情大好。
聽話個叉叉,安寧又往前走了幾步。
“好了好了,是爺聽話。”安寧忽然笑了。隨這位陰晴不定的大爺怎麼唱吧。她欣賞風景。
於是,扭過臉兒。此時陽光正好。照在她閃動的睫毛上。整個小臉都閃着光輝。
戎淵就這麼看着,慢慢的走近。
然後近得不能再近的站在安寧的面前。她的個子不算嬌小,但是與他比起來差了好多。這麼近的距離。他只能低着頭,看着她的發頂,再到鼻尖,他微微的擡手,勾起她的下巴。安寧下意識的一躲。被這傢伙動手動腳的發惱。
戎淵稍稍的用力。她長長的睫毛忽閃着。厚不起臉皮了。
“放手。”安寧低聲道。
“不放。”戎淵一字一頓。
安寧用手拍他的手,小手卻被抓在了手裏。
“這雙手,爺見過。”潤白,細膩,有幾處薄繭。他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安寧縮了縮。
跟着一驚。擡頭看他。戎淵狐狸一般的扯着嘴角。
“戎爺魅力無邊。見過也不奇怪。”她不信他真見過。白了一眼過去。戎淵接住白眼,更是樂的歡。
“你介意”這話聽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但他們都能聽明白。
“纔不。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安寧撇嘴。
“很快就是了。不會讓寧兒等太久。”戎淵說的輕鬆。拉着小手看了又看。
安寧不去想他的胡言亂語。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戎淵也與她拉開了一點距離。
“馬呢”安寧把關注點轉移。
戎淵不答,一聲口哨緊跟着響起來。
不一會兒。只見兩匹馬出現了。一高一矮。極爲健壯。
鬃毛油亮。跑動間線條說出去的美。安寧看着就喜歡上了。
很快兩匹馬便奔到了戎淵與安寧的面前。
高的那匹馬打了響鼻,與戎淵親密的招呼。戎淵拍了拍它。
說了聲,好夥計。然後走到那匹矮的馬前。
“看好你的新主人。不然燉着喫肉。”
高的那匹聽了這話,好像明白了什麼,上前去叼戎淵的袖子。
“知道是你的女人。這麼護着你要知道,那是爺的女人。爺也護着。”戎淵一拍高的那匹馬的頭。
那匹馬有點委屈的晃晃腦袋。看了看矮的那匹馬。不知傳達的什麼意思。
安寧覺得好笑。隨他說什麼。
“我騎這匹馬麼”安寧來到馬的近前。並沒有着急上馬。
而是伸出手。表示友善的摸着它的頭。順了順它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