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爺一看就不同往日。
“你不回來爺也猜出了大概。說吧。”戎淵瞧金子有些獻媚的臉。好笑。
金子得到主人的命令。趕緊撿重要的說。
“安姑娘就是當年的雁姑娘。安公子也是安姑娘。來京城比試的那位姑娘也是安姑娘。”金子像說繞口令似的,說完看着主子的神情。
戎淵靠在椅子上,意料之中的。看向窗外,目光晦暗不明。
“那位以大舅舅身份在安姑娘身邊的人,是金淮楊,靖國公府曾經的大少爺。另外還有一個人,叫蓋梁。牽扯了當年的一樁案件。屬下與您詳說”
金子把自己探查來的消息詳細的說了一遍。
戎淵聽完點點頭。“恩,寧兒那位大舅舅還算上道。金子辛苦了,去歇着吧。”
“屬下不累,爲主子的幸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金子連忙討好。他這次去的任務重大啊,多虧他機智,打着真情感動的旗號。使得雁天涯,也就是金淮楊說了實話。
說來也巧。事情是在紅春園那邊有進展的。他無意中窺視到了霏煙姑娘與金淮楊說話。就猜測出了幾分。霏煙當時叫金淮楊天涯,他開始莫名其妙,後來才反應過來。前後聯繫一起,他連夜找到了雁天涯。說明了意思。這也是戎淵事先交代的。
事關安寧的安危,金淮楊前思後想,最終說了實話。
戎淵靜靜地坐着。面色平靜。心裏面是個什麼情況,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年,小丫頭居然金蟬脫殼,詐死埋名。好非常好
他這棵大樹就那麼不靠譜什麼話都不說就走。是沒有信任吧。果然是個小狐狸。疑心那麼重。他聽着有生氣,又心疼。
他們五年沒見,這五年都各自的成長。丫頭長大了。美的無法形容。
他呢同樣的變化,沉澱的夠久。有些東西。是時候改變了。心裏多了一份確定。而一旦認同了,就不會改變。丫頭,你只管接着吧。誰讓是你先招惹爺的。那時候你太小,爺以爲自己哪裏出了問題。現在不會了,爺可以放開手腳。你若是敢跑就試試,若再來個消失,就等着爺逮住了收拾
既然是寧兒,那這樁婚姻就不能以皇帝的算計爲結果。他必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有了。
他喊過來銀子。低聲的交代了一些事。
然後站起身。爺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該去看看那個喜歡跑路的小狐狸了。
安寧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三寶擔心主子是不是着了涼。在河邊釣魚釣的有些晚。這裏近山。風很涼,儘管有戎爺的披風,主子的身子弱,也沒準受涼。
“姑娘,喝點熱茶。您蓋着些。”
安寧吸吸鼻子。哪用得着嬌氣。“沒事,你也坐下。”
“姑娘,您還是喝點吧,要不奴婢去要碗薑湯來。”三寶不依。姑娘對自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在這裏若是病了,沒地方看郎中去。
即便是能回城裏。路上也是顛簸。
“三寶也開始管我了。好吧,我喝還不成嘛。”
安寧失笑。這丫頭原本不怎麼愛說話。來到京城也變了。
原本都是喊打喊殺的特工一般的女子。卻和她來到高牆之內,彷彿折斷了翅膀。想想怪對不起她們幾個的。
那時沒想帶她們的,是舅舅們不放心。霏煙就把人挑好了。
安寧接過三寶遞過來的茶。喝了幾口。
“三寶,侯府的日子是不是很難受想不想回去”
三寶點點頭,馬上又搖搖頭。“姑娘在哪裏,奴婢們就在哪裏。姑娘不能趕奴婢離開。”
“留你們在這裏是大材小用了。”
“哪是啊,保護主子最重要您可不能換人”三寶激動的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呢你們也跟着耗下去。轉眼都到了適婚的年紀。這樣吧,有合適的人,我就做主給你們選。或者是你們相中了告訴我,咱們去提親。”
三寶眼睛都睜圓了。連連擺手。“奴婢不嫁,給她們幾個找吧。哎呀姑娘您就別逗奴婢了。”
安寧笑。“放心。都有份。我前任的丫鬟們可都要有主了,你們也要有好歸宿纔行。”
安寧想着把他們都安頓好。等有一天,她脫身了。就一個人隨遇而安。那樣也挺好。在旁人聽起來也許淒涼了些。在她看來卻是天高任鳥飛。
那種成年累月的在大宅子裏面,等着所謂的丈夫恩寵。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而且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後宅裏的齷蹉,想想都令人作嘔。她不要那樣過一輩子。
在這個時代,男子的愛有多少是靠得住的她目前還沒有見過一個。勉強算的話,就是當初金家村裏的齊範和扈娘子。那是有背景人家出來的。能夫妻同心。實屬難得了。其他的,哪裏有
所以,她也沒有期盼。她無法入鄉隨俗,與人分享丈夫。
所以,還是有多遠走多遠的好。自己能養活自己。好在這個古代對女子相對的寬鬆。不然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活了
她對着油燈不思亂想了一氣。不覺間有些困了。幾下小雞啄米般的點了好幾下頭,碰到了被子上。這才伸伸胳膊。
打了個哈欠,回頭想吩咐三寶關門睡覺。
卻看見了戎淵。這個人真是神出鬼沒。這麼晚了出現在她的屋裏幹什麼人一下子精神幾分。
三寶啊,你如此的靠不住。每一回都被收買了嗎
三寶哪知道主子的想法。只因爲戎爺傳音給她,你主子的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間。讓她看着辦。
她只好讓開路。主子不知想什麼想的發呆。
她出去前,看了眼進去的戎爺。只見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主子。目光沉沉,彷彿看不夠一樣。
“我要休息了,你來做什麼”安寧盤着腿。歪着腦袋不客氣的問。
戎淵不說話。仍看着她。
她的眉眼。有小時候的影子。細細的端詳就能看出來。
那個安公子的陰柔,他不是沒注意到。莫名的見到他就起了戲弄之心。騎馬。在山洞,現在回想起來。就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那時他奇怪自己的反應不合常理,現在也能解釋的通了。
他清楚的記得,在山崖前,他要掉下去的時候,他大喊的那聲名字。是因爲什麼。還有在山洞裏,他後來的懷疑,他喃喃說出的的話然後抱着自己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還有那比試的女子也和這張臉有相似之處。如今想起來。不是他自來熟,不是他亂施好心,而是因爲那是寧兒。他潛意識裏一直記得。也幸虧如此。不然他就會錯過。
此時,她歪着小腦袋。帶着嗔怒。卻可愛至極。
小巧的鼻子下面,嫣紅的脣,是那麼的誘~人。哦,他曾經吻過的
她也是記得他的,不然她如何會那般
安寧被他看得發毛。
“看什麼看”
“怕看麼”戎淵揚眉。偏逗她一句。
“時間晚了,我們不適合待在一個屋子裏。”
安寧想起釣魚的時候,這傢伙就氣她。這會兒又來了。
“你去問問莊子裏的人。誰敢說不合適。”戎淵說的輕,聽在安寧的耳朵裏,就想罵人。
你的地盤誰敢說
“我困了。”安寧只要另找理由。
“我看着你睡。”
“這不妥。不合規矩。”
“爺就是規矩。”
安寧無語了。索性不說話。隨他看唄。還能看出花來呀。
戎淵也不說話。仍是看着小丫頭運氣。心裏別提多舒暢了。
確定了寧兒的事。不知他有多大的變化。卻沒地方說,看幾眼還不樂意了。沒打屁股,他已經忍了又忍,這丫頭還不知足。
若不是怕被她發現,他知道了真相。他早就動手了。
現在還不能全讓她知道。免得她又疑神疑鬼,等他安排好一切不遲。他不想讓她爲將來的日子動腦筋,想謀劃。她謀劃的夠多了,廢了太多的腦子,找到了自己這棵大樹。足夠了。不是嗎就算是被她算計,他也樂意。
爺就是規矩。這句話很拉轟啊,安寧聽過不止一次。好像在前世看什麼小說裏就有過。
好多好多的腐女們就喜歡這樣很n的銀。多有個性。
這些戎淵身上還真有。若是恢復了那張絕色的臉。就更加的獨一無二了。
可惜,她還消受不起。
“我們走近了可不是好事。戎爺難道沒想過”她還是說出來了。反正早晚要說。
“爺想要的,沒人能阻攔。寧兒不相信我”夠霸氣
一句話把安寧說沒詞了。心道,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啊。
“是,你大爺有魄力,有能力。可小女子我膽子小,經不起嚇,寨子裏還有一衆的兄弟。我不能拿他們的命開玩笑。同樣的,戎王府也一樣,咱們婚事本就是皇上安排的,所謂何意,戎爺也不會不清楚,難道戎爺不顧戎王府的安危嗎”安寧一口氣說完。看着他。
戎淵忽然笑了。“太聰明瞭不好,誰的安危都不及爺的人重要。”
寧兒,送上門來了,這回你別想再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