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都盯着她了。她若是死了殘了。山寨必會推翻之前的決定,她相信大舅舅和蓋梁都會那樣做。在加上二舅舅。他綠林的那些朋友都能帶上,操傢伙打過來。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月國這麼做無非是攪渾了水,乘機與山寨靠近。不然還能打什麼主意。
利用與被利用。這就是現實。
她從來就沒心存幻想。想着山寨的人都轉移出去。他們愛誰佔領就誰佔領。與她不再有一毛錢的關係。
令她不解的是戎淵爲何告訴她這些。還是說他是在試探自己。沒辦法,她有多心了。戎淵的心思她越來越看不透。她只守住自己的心便好。
“事情關聯的多了,也不是我這個小女子能左右。只是事關我的身家性命,很是讓人膽顫呢。”
他直說,她也不避。
戎淵不禁笑了。“聽說寧兒不是關會打打殺殺的。怎麼這會膽顫了”
這人那天一定在青雲樓,不然怎麼會知道。
“拿來嚇唬人的,山匪出身,那些大家的姑娘們盛情難卻。只要拿出看家的本事。”
戎淵笑出聲。虧丫頭說的一本正經。
“那些人理會作甚。只管自己舒坦就是。”
他的女人就該是肆意的,自在的。那些個禮數約束全是擺設。根本用不着。
“戎爺是這麼認爲的世家,大戶的女子若想我一樣,豈不是亂了套。京城只怕滿大街的人都會出來看熱鬧。”安寧說罷,也樂了。
戎淵卻沒笑。“不準貶低自己。”
“本就如此,何必僞裝。”
安寧半點不介意。她前世做夠了豪門淑女。高貴,端莊。冷豔諸如此類。想起來都可笑。
所以,做了最壞打算之後。她不願意約束自己。
戎淵半響無言。
“吃了午飯便回。這件事寧兒回去後別提起。”
安寧點點頭。戎淵沒再多留。也沒看半句的玩笑。不一會便離開。
弄得她又是一頭霧水。
不知這陰陽怪氣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月國人的手腳伸到了京城。不知戎淵會如何處理。她也需加防範。得趕緊給大舅舅那邊傳書。
林秀兒沒有再來找麻煩,直到她們上馬車之時。她纔出現。
乖巧的像個兔子。聽說她們要走眼圈紅了紅。
拉着安寧的手捨不得。安寧只得寒暄幾句。天知道,林秀兒是捨不得她走,還是捨不得戎爺走。
一路上,戎淵也是沉默的時候居多。
安寧反而鬆了口氣。倒是聽金子和三寶在另一間車廂裏,聊的多一些。
回來的路上,她沒有睡着,而是不時的看向車窗外。
“寧兒喜歡什麼樣的日子”戎淵忽然開口。
安寧怔了怔。“我沒有選擇。將來什麼樣,不是已經確定了嗎”
戎淵心裏一頓。“不包括那些。說寧兒希望的那樣。”
“天高任鳥飛。那些烏煙瘴氣的宅子,容不得我。我也不想融進去。”
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時記得問她,就說是這般意思。
就此沉默下去,一直到下了車。在寧安侯府門前。除了把她抱下車之外。沒有說半個字。
對這不正常的人,安寧見怪不怪了。和三寶進了侯府。
徐嬤嬤少不得問長問短。沒多一會,駱馨蘭也來了。
駱馨蘭整整擔心了一個晚上。就怕女兒有什麼事。看了半響。把女兒摟在懷裏。
安寧膩膩的靠着。“讓孃親擔心了。”
“那位戎公子沒爲難你吧。”駱馨蘭問着。
“沒有的,到城外的莊子騎馬,釣魚也有趣。那裏的人也和善。”安寧簡單的說。
駱馨蘭點頭。見女兒好端端的。放了心。
安寧拉着娘坐下。“娘,家裏可有什麼事麼”
“家裏都還好,你三嬸孃忙着把玉丫頭的嫁妝。時間雖然緊了些。但是有娘幫襯着。李玉珍也伸了手。不過這回你三嬸孃沒理她。老太太也沒過問。”
“他們收斂些還好,若是不知好歹。就給他們找點事情做,省得閒着。總是惦記旁人。”
安寧不屑。等她把證據弄齊全了一併收拾
“好,就聽寧兒的。”駱馨蘭捏了下女兒的小鼻子。
寵溺的笑。
“孃親不可心軟哦。”
“不會。”從前沒有保護好女兒。現今要是看不開,她算是白明白一回了。
所以女兒採取什麼手段,她都不會攔着。
“孃親啊,您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養好身體。”
“娘知道,你送的那些補品,一樣都沒少補。”
駱馨蘭笑着道。
“娘如今的氣色是好了不少,美美的孃親,寧兒喜歡。老爹也喜歡。嘿嘿”
“調皮的丫頭。”駱馨蘭被女兒說的不好意思。
侯爺可不是喜歡麼,見天的只要能留在她房裏。絕不出半步。
“孃親寧兒想要個小弟弟寵着呢。”見孃親紅了臉。安寧又笑。
“拿娘開心討打。好啦,快去洗一洗。晚飯後早點歇着。”
駱馨蘭心裏是高興的。這些天侯爺與她說了很多。其實這些年她一直知道他的心還在她的身上。只不過那時候她想不通。
如果不是在意她。哪個變了心的,會在她的身邊說那麼多的話。即便她不應聲,也不厭其煩的說着。
她如今也盼着能有個孩子,不論男孩女孩,將來與寧兒有個伴。
侯爺也期盼着。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如願。
“寧兒還沒和孃親待夠呢。”安寧抱着母親不撒手。
駱馨蘭失笑。這樣的小女兒多招人疼。這疼惜卻來的遲了這麼久。
“娘也想時時刻刻和寧兒在一起。好啦。乖,一會讓甜兒過來叫你喫飯。晚上在娘那邊喫。”
“真的太好了女兒讓徐嬤嬤加幾道菜,一併帶過去。”
安寧樂了。
駱馨蘭點頭。
安寧趕緊梳洗了一遍。小憩了不一會。便竄到了駱馨蘭的院子。
偏趕上侯爺老爹也進來。差點和他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侯爺。我冒失了。”安寧在老爹面前不能表現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