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憤怒反而愈冷靜,他面色冷峻地按住門框,厲聲道:“喜卿如你開門”
喜卿如遲疑片刻,緩緩說:“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這裏什麼都沒有。”
顧維鈞氣笑問:“沒有你爲什麼不開門,不就是怕被我發現你偷藏了男人。”
喜卿如神色微變,口氣一正道:“公子切莫血口噴人,我喜卿如行得端做得正。”
顧維鈞固執道:“既然行得端怕什麼開門”
喜卿如頓時覺得無奈,顧維鈞冷着臉隔着門框都颼颼的冷意,僵持中房門緩緩啓開,入眼喜卿如那張精緻的容顏,紅潤的脣抿成一條線,目光清冷,她仰着頭看他。
“公子你若是不信便來查查,”說罷暉袖轉身。
聽着她似有些計較賭氣的口吻,擡起長腿邁進去。
手裏的粥大概已經涼了,他帶着幾分妥協地口吻,“看吧,粥都涼了,我讓廚房重做一碗”
喜卿如餘光瞥一眼他手裏的粥碗,確實已經沒有冒熱氣了,再看看他略帶一絲討好的神色,心臟咚的一下也軟了下去。
她嘆息,輕聲道:“好。”
見她態度也緩和下來,顧維鈞鬆了口氣,剛纔兩人還劍撥弩張的氣氛也好轉不少。
顧維鈞站在門口喊了幾聲孟,就見孟推着院門跑進來,然後麻利地端走重做。
顧維鈞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喜卿如,讓她有些奇怪,不由看了眼鏡子,卻沒發現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公子,我臉上有什麼嗎”
喜卿如說:“好。”
她答應的太快,到讓他有些苦澀,似乎她真的不在意。
顧維鈞一掃她纖細美麗的脖頸,依舊繫着白絲巾,“真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我已經擦了藥,過幾天就好。”
“那我們下午再去別墅,最近天熱我讓花房先做好除蟲。”
喜卿如露出幾分遲疑,那個男人的身份還不明確,如果不盡早查出來,始終會讓她有所不安。
“我們再緩兩天好嗎”
顧維鈞問:“爲什麼不習慣住別墅”
喜卿如鄭重地點點頭:“我確實不太習慣現代風格的住房。”
“這樣啊”不知道顧維鈞在想什麼,忽然他笑了笑,看來以後只能住在這樣的房子,感覺還不錯吧。
喜卿如以爲他不肯,急忙說:“我們明天再過去”
顧維鈞說:“好,那我們明天再過去。”
夜晚降臨,等着這裏的人都入睡了,喜卿如才輕輕推開窗戶,一閃,人消失在房間裏。眨眼功夫,她再度出現在顧維鈞的院子房頂,夜色朦朧,整座院子彷彿被薄霧籠罩般,她等了又等,子時過半了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出現。
喜卿如不禁懷疑,那男人並沒有在這裏,昨晚只是偶然出現。
她正欲轉身,耳邊忽然傳來若有似無的笛聲,飄飄浮浮,似從遠方傳來,她靜下心細聽,笛聲一會兒從東一會兒從西灌入耳中,讓她一時半會兒無法辨識。
忽然,一聲輕嘆傳入耳邊,她驀地回頭,那人背對着她,嬌翠欲滴的笛子在朦朧的月色下光澤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