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隨珠無奈地睨他一眼:“你想多了,就算你現在去,北方現在大雪封山,路都看不清,怎麼物色礦場啊?不如等來年開春,我陪你一塊兒去?”
陸馳驍想想有道理,就把包礦場的計劃挪到了年後,年前依然去打撈歷史沉船。
得虧沒外人在,不然這對夫妻大概要成爲衆矢之的了。
什麼叫撈艘沉船年終獎就有着落了?特麼的歷史沉船是你們說打撈就能打撈到的嗎?
但還真別說,有沉船定位儀在,真的是指哪兒打哪兒,打哪兒都有收穫。
十一月初出海,元旦前就滿載收穫地回港了。
這次花了小倆月,打撈起了一艘日國貨輪。沉船年限具體不可考,但從其運載的貨物——整整四大箱、每箱都在六百公斤以上的黃金、四五十箱藝術珍品、十五萬克拉的鑽石,另外還有琳琅滿目的各色寶石和古玩——他猜是二戰時期佔領了某個港口掠奪來的珍寶。
考慮到這艘沉船的歷史敏感度比較高,陸馳驍一邊打撈一邊用衛星電話向上頭做了彙報。既不要獎勵也不希望考古隊現在就介入,只想要低調交接。
上面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按他的要求,派艦隊接管了這艘沉船。
藝術珍品和古玩陸馳驍一點都沒碰,但黃金、鑽石、瑪瑙、寶石他收了五分之一。
打撈船一年的養護費可不低,還有一船的員工要付工資、獎金,大過年的,離開老婆、孩子在大海上漂倆月,可不是來打白工的。
前來接管的軍部負責人對此沒有二話。來之前得了上級指示:聚安公司抽成一半以下,就無需再上報。
這裏面固然有齊珩這層關係,更主要的是因爲:沒有聚安打撈船,他們或許一輩子也發現不了這艘沉船。如今輕輕鬆鬆白得五分之四的金銀珠寶以及全部的藝術珍品和文玩古董,已經是賺了好伐。
做人要知足。
同樣有着“知足常樂”心態的陸大佬,將沉船往艦隊帶來的打撈船上一扔,就載着此行的收穫,興沖沖地回家了。
“媳婦兒,我回來了!”
徐隨珠驚訝地看着風塵僕僕的男人:“不是說最快也要明天才到嗎?”
家裏人不知道他今天會到,都沒去碼頭接他。
“遇到了點事,唯恐夜長夢多,路上沒停。”
陸馳驍放下行李,親了親孩子媽,又抱起龍鳳胎,左右手各抱一個,吧唧親了他們一口。結果被倆小沒良心的嫌棄了。
“爸爸,刺!”
“刺刺,不要!”
“……哦。”
忙着趕路,沒空刮鬍子,胡茬快有半公分長了。
徐隨珠秀眉微蹙,讓他把孩子放下:“遇到什麼事了?電話裏怎麼不告訴我?”
“這事說來話長,待會兒再和你解釋,我先洗個澡。”
孩子們不僅嫌他鬍子拉碴,還嫌他身上臭。
沒辦法,前兩天趕路忙着甩開跟蹤的船隻,連睡覺都是困極了趴會兒,更別說好好搓個澡了。未免老婆也嫌棄他,陸大佬表示要洗個泡泡浴。
“那行,你去泡個熱水澡吧,我去給你做點喫的,湯麪怎麼樣?”
“都行。”
……
洗完澡、喫完進門面,陸馳驍摟着媳婦兒靠坐在沙發上,感覺總算活過來了。
“回家真好啊!”他滿足地喟嘆一聲。
徐隨珠斜睨着他:“現在有空說了嗎?路上到底出啥事了?連你都這麼不注重形象。”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去年盯上咱們的那夥人,以爲我手上有沉船地圖,幾次纏上來非要跟我合作,被我拒絕了。我想着距離上次出海快一年了,這些人也該死心了,沒想到乾脆來搶了。”
徐隨珠聽得驚心動魄,“那你們都沒事吧?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在電話裏告訴我?”
“和你通電話的時候,只知道有艘無國籍貨輪一直盯着我們,但沒別的動靜,我也懷疑不到別處去啊。”陸馳驍攤攤手。
其實是不想讓媳婦兒擔心。
反正他身上保命的高科技武器多得很,這不也沒事嘛,無非就是讓海員們跟着膽戰心驚了一場。
打撈船上有齊輝佈置、齊珩改進的安防系統,那些人就算仗着熱武器上了船,也只有捱揍的份。他之所以繞路兜圈不讓對方追上,是不想幹乾淨淨的打撈船被弄髒。
“那後來呢?”
“他們追不上我們,等我們進入領海,還想跟過來,那不有咱國家的驅逐艦麼。別以爲不掛國旗就沒人攆了。”
徐隨珠秀眉緊蹙:“光攆沒別的措施嗎?這樣治標不治本啊。”
“你能想到的,上面會想不到麼?”陸馳驍指指天花板,貼近她耳朵說道,“以後出海,上面說了,會派艦隊支援。不過也不能總依賴國家。我打算和齊珩換點東西,你還記得他說過森木星有個地方長年散佈着瘴氣,那氣是綠色的特別臭,雖然談不上毒,但不戴防毒面具臭得無法靠近麼?我琢磨着做成煙霧彈效果應該不錯。”
“你的意思是,弄點森木星的瘴氣過來,做成‘毒氣’彈?以後出海要是還有人敢明目張膽來搶我們的東西,就拿‘毒氣’彈驅逐他們?”
“對!也不對!我沒打算自己做,讓齊珩幫忙做好了寄過來。他那裏的採集、提煉工具比我們手上的先進多了,小舅子嘛,應該願意幫我這個忙。回頭我給他寄些他愛喫的燒烤、滷味、鹽水雞……”
“……”
徐隨珠都快佩服死他了,這法子都想得到?
森木星的天然瘴氣不要錢,相當於零成本。頂多是製作成毒氣煙霧彈花點裝置、工本費。齊珩兄弟本身就是科研起家,搗鼓點這東西根本不在話下。
關鍵那瘴氣是真的臭啊!驅逐敵人的效果一定很好。
她朝大佬豎起大拇指。
陸馳驍笑着揉亂了她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