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咻——”
虎鯨仍舊在興奮地遨遊,冷不丁尖嘯一聲,嚇得戲精龜打了個哆嗦。
這小弟太彪悍,惹不起、惹不起!
呆了呆,扭頭劃回岸上,奮力爬到徐隨珠跟前,前爪往她鞋背一搭:喂!人類!這都是龜的!老規矩!一顆亮石頭換一粒好喫的。
小弟那靠不住,還是先下手爲強,把餌料騙到手,不,換到手再說。
徐隨珠一看它那痞樣,就知道是爲啥來了。好在如今餌料庫還算充沛,給就給吧。
“小戲精和我討價還價呢,你說給它幾顆餌料好?”她徵求包子爹的意見。
陸大佬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給再多餌料,它也是一口氣喫喫掉。這不是獎勵、反而是在害它。不如寄放在你這裏,定期給一顆。當然還得結合其他表現,要是帶頭在島上搞破壞,賠償就從餌料里扣……”
戲精龜聽得一愣一愣的,兩顆綠豆小眼珠差點暈成蚊香眼。
最後咻咻爬到小包子跟前告狀:你爹太壞了!實在太壞了!剋扣龜的美食,呼嚕嚕!
小包子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接收來自小夥伴的狂躁情緒啊,安撫地摸摸它小腦袋:“龜!龜!”
氣呼呼的戲精龜,一下被順了毛:“呼嚕!”
徐隨珠和陸馳驍相視一笑。
小傢伙是安撫了,可眼下他們面臨的壓力也不是一般大。
“島上工人不少,這些東西運回去,再小心翼翼也難保不會招人眼,有心人恐怕會猜到這片海域有沉船,咱們得儘早鎖定目標位置、彙報上頭。”陸馳驍沉思片刻後說道。
“神不知鬼不覺地藏起來我倒是有辦法。”徐隨珠小聲說。
前陣子清理過包裹格,還是有幾個空的。
可陸馳驍嚴肅地搖頭制止了她。
第一個發現寶箱的是吳美麗,儘管她人不錯,但事關孩子媽的逆天祕密,他不敢冒這個險。
“隨隨,這些東西怎麼辦?電視臺的人過來了。”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聽說福聚島的朝霞很美,昨天沒回去,今天一大早就在海灘上拍啊拍。這會踱到這裏來了。
吳美麗再笨也知道虎鯨甩上岸的這一箱寶貝價值連城,看到有人過來,且還是扛着攝像機東拍拍、西彔彔的電視臺人員,急忙來找表妹商量。
“箱子碎片先別管,裏頭的東西裝起來,放桶裏沉到養殖場。”徐隨珠靈機一動。
三人便把現場收拾了一下:寶石、珍珠迅速撿到水桶裏,連桶一起沉到養殖場海底。
豆腐渣的腐木箱子且當是被海水推上來的,乍一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剛收拾好,方老師帶着攝像徒弟,沿
着椰林大道一路拍過來了,看到徐隨珠幾人蹲在沙灘邊不知在聊什麼,好奇地踱了過來。
“方老師,您看這些木片像什麼?剛剛不是起了一陣風嗎?這都是被海浪推上來的。我們正在猜,這些碎木頭拼起來像不像個寶箱?會不會是以前的海盜遺落在這裏的?”徐隨珠表現得淡定自若。
陸馳驍垂眸笑了一下。孩子媽忽悠人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好啊。
徐隨珠反手到他後腰處,輕掐了一把:小樣!別給姐扯後腿。
“咳,我瞧着也挺像寶箱的。”他能怎麼辦?只能配合啊!
“哈哈哈!你們夫妻倆太逗了!還婦唱夫隨哪!這種碎木料,海上漂着的多的是,我猜是從觸礁的破漁船上掉下來的吧?海水裏泡久了就腐爛了。還以爲你們圍着看啥西洋鏡呢!搞半天是這個……還寶藏……哈哈哈!你倆太能想了吧!”方老師壓根就不信,指指他們笑了一通,笑他們想太多。不經意地擡頭看到虎鯨,驚喜交加,“喲!那是什麼呀?海豚嗎?”
那眼神,火辣辣的,跟吳美麗看到一箱子的寶石有的一拼。
“那是虎鯨。”徐隨珠趁勢站起來給她介紹,“旁邊那頭就是在船上跟你們提到過的鯨鯊點點——咱們島的守護星。別看個頭比這頭虎鯨還要大,但其實在體型沒它大的虎鯨面前,它也就是一小兵,可慫了。”徐隨珠迄今還記得,在去京都路上,初遇虎鯨時大傢伙那慌不擇路跑路的慫樣,有愧它那身皮囊啊。
“是嗎?快快,過去給它們幾個鏡頭呀!傻愣着幹啥!”
方老師急不可耐地催攝像過去拍,自己跟在後頭,不時揮舞着胳膊衝兩尊海洋霸主打招呼:“嗨!你們好啊——”
兩個海洋霸主一臉懵逼。
它們越是這副表情,方老師就越興奮,指揮着攝像徒弟一會兒拍這頭、一會兒拍那頭。
望着這一幕,徐隨珠緩緩鬆出一口長氣。
“徐老師。”
陸馳驍忽然出聲。
“嗯?什麼?”
“你是不是讀過兵法?”瞧這一手耍的,明明最大的新聞就擺在那些人面前,居然讓人視而不見。
徐隨珠:“……”這貨又抽什麼風?
她純粹是抱着能躲躲、躲不過就裝傻充愣讓他們自己去猜的想法,沒想到這麼輕鬆就給躲過去了。
徐隨珠高興地抱起兒子,猛親了一口:錦鯉寶貝棒棒噠!
“我呢?”陸大佬指指自個的臉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不是?等天黑還要把那桶東西拎回去呢,徐老師……”
“來,爸爸也需要兜兜的親親。”徐隨珠促狹地派兒子上陣。親親嘛,小包子最擅長了。
被需要的小包子咧嘴笑得賊歡,一頭扎進他爹的懷抱。
受了一臉口水禮還得應付兒子的陸大佬,餘光瞄到孩子媽輕快離開的倩影,失笑地搖搖頭。
夜幕降臨,等林國棟載着節目組離開福聚島回漁場,徐隨珠朝包子爹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回到養殖場,把那桶寶石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