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辰在宋七夕的對面坐下來,一邊接過女傭遞來的熱毛巾擦手,一邊說道。
宋七夕圓眼一瞪:“喫飯就喫飯,講什麼規矩,司徒景辰,你別欺負人,咱們的約定裏面可沒這條。”
宋七夕站在座位前,已經伸長了手去夠她拿不到的餐食。
她也是挺鬱悶的,有錢人傢什麼都好,就喫飯不好。兩個人也沒說弄個小點的桌子,偌大的中式圓桌,可爲難死她這個小短手了。奔着過去還沒拿到不說,司徒景辰還跟她講規矩。
歐陽牧歌站在宋七夕面前,輕咳兩聲:“咳咳”低聲在旁邊提醒道:“少奶奶,你請坐。你想喫什麼,用眼睛看一下就好,我會幫你夾過來的。”
宋七夕回頭,一雙萌萌噠的大眼睛,不解的盯着歐陽牧歌。
什麼喫飯還要人伺候呢這也太資本主義了點吧
宋七夕正想要好好的反駁一下司徒家族如此奢侈的規矩,可轉眼看向司徒景辰的時候,發現司徒景辰眼神銳利,臉色沉鬱。那烏雲密佈的表情,呃生氣了
宋七夕幽幽的坐下來,場子還沒踩熱乎呢,她還是先別太露鋒芒。
歐陽牧歌從托盤中拿過熱毛巾遞給宋七夕,宋七夕接去敷衍的擦了擦手,然後便盯着食物不眨眼。
歐陽牧歌趕緊拿了公筷替宋七夕夾菜,從小經過訓練的歐陽牧歌,哪怕是在幫忙夾菜的時候,動作也都是不緊不慢,雅緻非常的。
可這種雅緻落在宋七夕眼中,根本就是影響她進食。
一次兩次,宋七夕嘴巴里面的食物都嚼完了,歐陽牧歌那邊還沒送過來。
宋七夕吃了半宿都還沒給胃墊個底,於是終於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快點啊”
與此同時,整個餐廳裏面立在四周的下人都驚訝的看着宋七夕。
歐陽牧歌腦門冒汗,加快動作。可是他夾的快,宋七夕喫的也快。
再看司徒景辰那邊,宋七夕面前都堆了不少食物殘渣了,司徒景辰也沒喫多少點東西。
宋七夕心裏想着,哼,司徒景辰那傢伙肯定是喫過晚飯了。不然一個大男人怎麼才喫那麼一點,喂小雞似的。
彼時,司徒景辰已經停下筷子,宋七夕這邊,歐陽牧歌筷子上的食物還流水似的往宋七夕的碗裏放。
司徒景辰拿起餐巾,動作優雅的沾了沾嘴角。歐陽牧歌跟着就放下了筷子,宋七夕只察覺到自己碗裏面沒食物了,擡頭催促:“快點。”
“少奶奶,二少已經用完餐了。”歐陽牧歌給宋七夕地上餐巾。
“他喫完關我什麼事兒啊,我還沒喫飽呢。”
“今天就讓她喫吧。”司徒景辰開口,語調中,帶着幾分格外開恩的意思。
宋七夕就納悶了,憑什麼啊,她沒喫飽不就是應該繼續喫嗎幹嘛用施恩於她的口吻啊,非得展示一下他那冰冷和高高在上貴氣啊
宋七夕倔強的放下筷子:“我不吃了,你們家喫飯有什麼規矩,一次性說完吧。”
“歐陽牧歌,講給她聽。”
司徒景辰搖頭,按理說,訂婚前,應該有人去宋家給宋七夕教這些規矩的。可見,他家老爺子,對這個不懂規矩的野丫頭,很是重視。連司徒家族遵守了逾百年的規矩,都置之不理。
歐陽牧歌清了清嗓子,就開始了。
他擡手指着圓桌最上位說:“這個位置,是老爺子的位置。所以用餐不能坐這裏,即使老爺子沒在,位置也要空留出來以示尊敬。如果將來老爺子不在了,這個位置就是二少爺的。其他位置按資排輩來坐,不可逾越。用餐時不得講話,家主用完餐之後,其他人不得再進食”
歐陽牧歌的規矩還沒講完,宋七夕就要瘋了。
“那什麼,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宋七夕看着司徒景辰,交易她不做了行不
事實上,司徒景辰用可以冰封一切的眼神,回答了她:可以,除非你死
好吧,宋七夕不但貪財貪喫,而且還貪生怕死。
“我說,難道你就不能多喫點嗎瞧你瘦成那樣,我都怕吹臺風把你給催走了。”宋七夕內心:你特麼就算是喫得少,你也多喫一會兒啊,寶寶肚子餓,還沒喫飽呢。
歐陽牧歌低頭,儘量讓司徒景辰看不見他動嘴皮悄聲說:“二少半年前患上了輕微厭食症。”
“歐陽牧歌,你在說什麼”
司徒景辰聲音突然冷了好幾度,嚇得歐陽牧歌往宋七夕身後躲藏了兩步。
宋七夕這才恍然大悟,她拖着長長的尾音,用生怕別人聽不到的分貝:“厭食症啊,哈哈哈,商量個價錢,我保證治好你。”
“哼,你可以行醫治病嗎”司徒景辰嘲諷的一笑。
該死的歐陽牧歌,他患病的事情居然也敢輕易說出來。該死的宋七夕,居然這麼大聲
“我沒說要行醫啊,不過,當然也不能免費,至於價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