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阿姨,您查戶口呢”
“阿姨姐不是查戶口,姐只是想讓公司給你家人一些補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就這樣”貝笑珊氣昏了頭,差點說錯。一雙美目死死瞪着凌風,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凌風自然是明白對方的好心,卻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指了指相反方向,“貝小姐,你太悲觀了”
貝笑珊扭頭望去,隨即滿臉激動,嗖的一下便是站了起來,喜道:“是我們江聯的艦隊羣,媽,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江聯的人來了”
老人同樣是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着遠處飄揚的鮮豔旗幟,扶正了眼鏡,微微動容,“這纔是祖國的軍艦”
爲民而戰
江川那邊一艘飄揚着鮮豔紅色旗幟的巡洋艦以極快的速度往這邊開過來,那巨無霸般的身體,滿載威嚴。船舷上站着一道道英挺偉岸的身影,更是彰顯着大江聯風采。
“你不是燕京人嗎”
“本小姐是地地道道江川人,謝謝”貝笑珊插着腰,瞪着凌風,咬牙切齒。
凌風不在多言。
這一刻,所有人都激動起來,眼中的絕望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們聯邦的巡洋艦,瞭望號”
一雙雙眼睛望向瞭望號,隱隱有着shi潤之意。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感動過。那顆麻木了的心,開始跳動。冷卻的血液,這一刻沸騰
“沒錯,是我們的軍艦,我們有救了”
衆志成城,散沙一般的力量,也是隨着瞭望號的到來,而凝聚成一根線。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爲江聯歡呼
這便是我們的江聯母親,當兒女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總是能夠及時出現
在人們熱切的目光之下,瞭望號衝出以更快的速度暴掠而來。沒有絲毫停頓,馬上就要進入大江中心那些僱傭兵,是如此的威武,如此的帥氣
人們在心中誇讚着,嘴裏歡呼着
“他們要開過來了”貝笑珊捂着嘴脣,滿臉驕傲。
凌風卻是搖了搖頭,莫名地嘆道:“只怕你想多了”
話音剛落,那艘器宇軒昂的戰艦便是停了下來。熱烈的歡呼聲戛然而止,人們的表情變得更加僵硬了。整個水域,似乎都變得安靜下來。
“爲什麼,不開過來”人們望眼欲穿,然而十里開外的巡洋艦,沒有前進的意思。
直到對方的護衛艦已是追上了這羣人,他們依舊安安穩穩停着。
那安穩如山的樣子,冰冷了所有人的心。
貝笑珊看了看凌風,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小年輕,人生閱歷似乎比她都要豐富。那深邃的眼瞳,平靜的面色,面對敵對財團戰艦和炮火而沒有絲毫慌亂的淡定,她從未見過。一眼便是看穿了局勢,更是她無法比擬的。
“哼,停下再正常不過了,這纔是我大聯邦風采”
“總不能像某些wu恥的財團聯邦,明目張膽地把戰鬥羣開去別人疆域吧”
凌風也不辯解,笑了笑,“你高興就好”爾後,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繼續划着他的船槳。
貝笑珊咬了咬紅脣,一語不發。
瞭望號的艦長拿着個擴音器,遠遠地便是喊了起來,態度誠懇。只是這一番不成體統的喊話,總讓人們感到膈應。
“又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飯桶”
凌風悠悠一嘆,只覺得悲哀。
華南聯邦集團戰艦沒有任何聲音,迴應瞭望號的只有不斷調整的炮臺。瞭望號的艦長遠遠地看到對方戰艦炮口已是鎖定這邊,渾身一顫,直接是中斷喊話。
“轟”
突然間火光沖天,180口徑的炮彈從對面驅逐艦上暴掠而出。爾後,精準無比地轟在了王高澹等人所在的遊輪上。頃刻間,遊輪被炸燬一大塊區域,海水洶涌而至。
輪船上談笑風生的人們瞬間陷入恐慌之中,隨着輪船一角先行下沉,無數人慘叫着掉了下去。
看到此般畫面,瞭望號上的軍人們怔住了,艦長也是一臉懵逼。
隨後有些惱怒地舉着擴音器再一次喊了起來,“鄙人代表江聯發出嚴重抗議,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不利於世界和平的,是不利於世聯發展的,是違背”
“轟”
驅逐艦再轟一炮,這一次徹底把遊輪擊沉。王高澹艱難地抓着欄杆,拼盡了力氣掙扎着往上爬。然而,無濟於事,整艘輪船緩緩沉了下去。
這時候,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鬼使神差地往凌風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卻是遙遙地看到後者悠哉悠宅地划着船槳,他的內心直接是崩潰了。
之前還在嘲笑着水上屁民的高貴物種,這個時候紛紛沉入了江底,他們從來都沒有料到結局是這樣。
“艦長,對方太過分了”
“艦長,我們反擊吧”
江川男兒,熱血未涼,他們看不下去,面色猙獰,眼睛通紅。
“我們嚴重警告”艦長依舊是固執地想要用言語感化這羣僱傭兵,畢竟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之策。
“轟”
“艦長,不好了,我們的桅杆被轟斷了”
“艦長,反擊,我們必須要反擊了”
艦長大人狼狽地從甲板上爬起來,義正言辭地喝道:“你們這羣好戰分子,想要讓各大聯邦陷入戰爭的漩渦中嗎”
“可是,艦長,他們殺我公民,毀我戰艦”
“閉嘴”艦長大怒,“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我們沒有收到上級的命令,就堅決不能開戰,我們是熱愛和平的聯邦,怎麼能跟這些蠻橫的人一樣無禮呢”
“那樣的話,我們在國際上”
大道理講了這麼多,卻根本只是爲自己無能開脫的言辭罷了
是爲了避免擔責任的不作爲罷了
“轟”
一枚枚炮彈如同雷雨一般轟下,不講道理,摧毀一切。眨眼之間,雄壯偉岸的瞭望號,便是千瘡百孔,滿地狼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也是在炮彈的轟炸下,化作血雨。
一位位熱血男兒,爲聯邦捐軀
艦長在轟炸中倒地了,很快被一羣戰士救了起來。灰頭土臉的艦長渾身戰慄着,眼皮狂跳,牙齒哆嗦,無比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