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中充斥着譏諷之意,毫不客氣。
而白雲飛的話,也是很快的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一雙雙眼睛朝着禁地的方向看去,紛紛出聲,“九州國的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出來!”
“有本事出來啊!”
“別像個老鼠一樣躲在洞穴裏面瑟瑟發抖,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呢?”
“嘿嘿,或許他根本就是個娘們呢!”有猥瑣的漢子發出類似的話語。
轟!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禁地附近,充斥着活躍的氣氛。
他們早已經忘記了身在何處,忘記了這塊禁地,爲何叫做亡魂谷。
正因爲人類是健忘的生物,使得他們如此的放肆。
畢竟這段日子以來,禁地根本就不配叫做禁地,不再如當年那麼可怕。
要知道,封印出現裂縫之前,武者很難踏入其中。也就一些實力超然的老神王,在壽元即將乾涸之時,強勢的撕開一道口子。
雖然他們進去了,但終究落得一個相同的結局,死!
死無葬身之地!
甚至史書上記載的嘴厲害的那尊神王,也沒能活過半個時辰。由此可見,當年的禁地是多麼的恐怖!
連神王都死在裏面,誰還有膽子接近這方區域?
但輝煌總會遠去,低估隨之降臨。正如潮起潮落,它有洶涌澎湃的一天,也有平平靜靜毫無漣漪的時刻。現在的禁地,便屬於低潮。
無論怎樣境界的武者,都能在裏面輕輕鬆鬆撐過半個時辰!
何等握草?
何等的匪夷所思?
十萬年的威嚴,十萬年的兇名,朝夕之間化作東流水。
在場武者,如何不敢輕視凌風,輕視整片的禁地?
可無論他們如何羞辱,如何唾棄,凌風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大家甚至都罵累了,覺得無趣。
白雲飛死死皺着眉,心臟都要炸裂。
那個傢伙,是要自己進去嗎?不可能,他纔沒那麼蠢,畢竟一旦踏入禁地,便相當於進入凌風的領域之中。
不但要受到魔氣的侵蝕,還要被燭九陰攻擊……
太危險了。
“凌風,雖然你的實力不行,但本少可以答應讓你一隻手,如何?”白雲飛使出了激將法。
大衆更加歡樂,差點就跳了起來。
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羞辱!
“都這麼羞辱了,我想那小子不至於繼續縮着腦袋吧?”
“嘿嘿,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的!”
大家如是想着。
然而,三分鐘過去,一刻鐘過去,凌風依舊不曾出現。
那就是那麼厚的臉皮!
許多等待在禁地附近青年俊傑失望了,“我等慕名而來,本以爲凌風是當世天驕,想要看一看諷刺,可惜只看到一個縮頭烏龜!”
“是啊,太讓人失望了,連出面都不敢!”
“東荒能看的天驕,難道只有白雲飛了嗎?”許多人搖頭,心中失望。
外界發生的事情,凌風自然是不清楚的。、
用整個心神,去感悟着周圍的一切。
連神識都乾脆收了起來。
無盡的孤獨,無盡的陰冷在身體周圍流轉,它們彷彿在刻畫着什麼,卻終究是沒留下任何痕跡。
隨着*,凌風漸漸的聽到了一道道呢喃之音,參雜着佛理,又勝過佛理。
可當他認真聆聽,想要聽得更清楚的時候,卻是驚訝的發現那種聲音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杜撰出來的。
沙沙。。
凌風繼續走着,一步步,就好像漫步在時間的場合之中。
他在無盡的陰冷和黑暗裏領悟着什麼、
若是外人見到,斷然會被此刻的凌風給生生嚇死。因爲這黑暗地帶有多麼恐怖,走過的人皆是有着很深的體會。
他們來了第一次,就再也不想來第二次。
這是永恆夢魘。
別說閉着眼睛單獨行走,即便讓三位終極神王聯手,他們也不願意踏入這個鬼地方。
因爲此間的黑暗,跟別處不同,除了藏着可怕的噬魂族,更有着讓人迷失的能力。
哪怕是神王,也很容易迷失於此,找不到方向。那樣的話,他們就只能一輩子走在黑暗中,慢慢的老去。
可凌風沒有半點恐懼,非但一人獨行,更是閉着眼睛,收回神識……
這樣的膽魄,何人擁有?
他靠着感覺,靠着之前的記憶,硬生生往回走、
讓人驚駭的是他的方向,沒有任何偏離,竟然是穩穩當當,沿着來時路。
“嘰嘰!”周圍的噬魂獸越來越多,最後幾乎充斥着整個空間。
換做任何一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崩潰,都被會活生生嚇死。但凌風沒有任何的覺悟,繼續往前,好似行屍走肉。
奇怪的是噬魂獸並沒有去攻擊他,而是在他身上嗅了嗅,便疑惑的離開。
永恆黑暗,沒有時間概念,但外界過去了一個時辰。
凌風已經是走到了無限的邊緣,很快就能離開這片黑幕。但他隱隱之間,感受到了不遠處的火光。
沒錯,是一團火光,跟之前剛踏入銘文古道後經過的那片森林一模一樣的火光。
簡簡單單幾個木柴,永遠燃燒着,好似根本不會熄滅。
隱隱之間,火堆旁邊彷彿坐着幾道人影。
“轟!”凌風心中一驚,睜開眼睛,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剩下的,唯有那團忽閃忽閃,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柴火。
“究竟是誰?”凌風皺了皺眉,思考着什麼。
他已經察覺到暗處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是一個觸碰不到的強者,彷彿不存在這個世界!
又好像強大到他都沒資格接觸。
被監視的感覺,讓凌風神色難看了許多。
他坐在這火堆旁,根本感受不到火焰的溫度。但那火苗,卻是真實存在。
“消失吧!”凌風不願意看到這堆火焰,擡手一招。
一股滔天的寒氣席捲,直接是把這永恆的火焰給熄滅。
“嗯?”虛空之中,隱隱有着一道驚疑的聲音傳來,如真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