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鮮血,膝蓋粉碎,雙腿詭異扭曲,尤其腹部,一個碗口大的洞,幾乎能看到背後,幾根腸子不安分的往外滑出,林燁正手忙腳亂的往裏塞。
看到趙良過來,林燁露出一個笑容,滿臉的鮮血將牙齒襯托的分外雪白,見慣了各種兇殺現場的趙良竟忍不住冷冰冰打了個寒顫。
“都要死了還笑”趙良氣不打一處來。他其實十分看好林燁,只是可惜最近林燁身上牽連的事太多,也不敢提把他吸收入刑警隊。
“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到。”趙良給林燁打氣,他在接到林燁的電話後就叫了救護車。
“放心,死不了。咳咳”林燁劇烈咳嗽,噴出一嘴的血沫。“我家人怎麼樣”
“他們很好,除了受點驚嚇。”
趙良半路接到林燁的電話,馬上兵分兩路,他帶隊過來,另一隊去別墅那邊,果然有個殺手正守在那兒,被警方驚走,現在林燁家人已經被警方保護起來,給的理由是有劫匪想要謀財害命。
對方本想拿林燁家人做要挾,可惜根本沒開始談就被林燁強勢打死,死的不明不白。
“隊長,你來。”一個警察過來聲說道。
“千萬別動,救護車馬上就到。”再次叮囑幾句,趙良跟着這個警察來到一邊。
“怎麼了”
“你看看這個。”
這個警察用腳撥開草叢,裏面是一顆已經冰冷僵硬的心臟。
心臟旁邊,是一具帶着驚訝、不敢置信之色的年輕人屍體,他的胸口破開一個大洞,心臟消失不見。
“我們看了,和酒店的手法一樣,都是硬生生用手掏出來的。”警察聲道,語氣中不自覺帶着絲絲驚懼。
嘶趙良倒吸一口涼氣,看看這顆心臟,又扭頭看看躺在那裏等待救援的林燁,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真的是他”
救護車姍姍到來,趙良面色沉重的看着林燁被擡進救護車,派了兩個警察名爲保護實則監視跟着林燁,便帶着人把現場調查一遍,又匆匆趕回市局,等着法醫的解剖結果。
醫院裏,林燁雙腿打着石膏,腹部被厚厚的紗布纏着,經過一夜的搶救,終於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
金身能量嚴重不足,勉強重生了左手,將腹部要命的傷勢緩解一下,便沒再治療。現在的涅槃金身已經虛幻的快看不見,不到萬不得已,林燁是不敢再使用其能量。
門外,趙良一臉疲憊,兩個命案同時發生,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低聲問主治醫師道:“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師推了推眼鏡:“已經脫離危險,等傷口癒合就沒有問題。不過”
“有話快說。”多個命案的沉重壓力,趙良已經趨近暴躁。
“兩腿膝蓋粉碎性骨折,無法修復,在行動方面會受影響。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截肢,免得以後帶來更多麻煩,只是患者不同意。”
“我知道了。案子結束前,他的情況你誰也別說,無論誰來問,就說恢復情況良好,很快就能出院。”
打發走醫生,他嘆了口氣,使勁揉了揉臉頰,使自己看上去輕鬆點,推開病房門,對林燁道:“給你家人的理由是你在協助我們破案,暫時不宜見他們,沒說你受傷的事情。”
林燁點頭:“多謝了,又麻煩你一次。”
他現在的情況不能讓兩老知道,否則還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趙良坐在病牀邊,揉着眉頭沉默着,林燁看了看他:“有話直說。”
趙良猶豫着:“你的腿”
林燁無所謂道:“沒事,會恢復的。”
金身能量神奇無比,連手都能重新長出來,粉碎性骨折也沒什麼,只是暫時沒有能量而已,不然他何必進醫院。
兩人沉默着。
林燁看看趙良:“是不是還有話說”
趙良嘆了口氣:“寧州酒店是不是你乾的”
林燁直接道:“不是。我沒去那裏。”
“真的”趙良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林燁指了指自己被紗布厚厚捆着的腹部:“你覺得我有時間跑那裏行兇”
“最好不是你。”趙良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林燁聽:“李名軒,盛宇集團部門經理,董事長侄子,寧州集團美女總裁江欣堯的校友,曾經追求過她。在跟寧州集團商談合作事宜時,李名軒偶遇江欣堯,重新開始追求,引起江欣堯的反感,商談並不愉快。”
林燁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欣堯跟我說過,有什麼問題嗎不會覺得就因爲這個,我就跑去殺了李名軒吧”
“我沒說李名軒死了。”
“你就是這個意思。”
趙良緊緊盯着林燁,林燁反過來和他對視,神色坦然,毫不示弱。
良久,林燁一聲輕笑:“要不,等我能動了,幫你去看看現場,說不定能找出什麼線索呢。”
“不用了。”趙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你說的殺手組織的情況,我已經向上面做了彙報,這不是我們一個市局能處理的事情,有可能已經上報部裏,但不管怎麼樣,很快就會採取行動。你好好養傷,特別要注意安全,免得他們狗急跳牆,他們兩個估計保護不了你。”
趙良指的是派來的兩個保護兼監視的警察,年齡比林燁還,估計是新人,聽到趙良的話都顯得有些緊張,真有殺手到來,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好幾個命案爆發,又要圍剿殺手組織,所有警力抽掉一空,能派出兩個人來已經不容易。
林燁點頭道:“打掉這個殺手組織,起碼要清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