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54.風雲人物
    小胖子連忙接道:“張娜”

    “對對對”呵呵笑道,“當年她們那一幫人可是我們低年級生心目中的風雲人物啊”

    旁邊又有一個相對高瘦的男人加入了話題:“何止啊,在我們這些男生的心目中,吳梅張娜也絕對是女神級的人物啊”

    大約是回想起了青蔥萌動的歲月,附近的幾個男男女也加入進來。馬曉南心中暗喜,人越多消息越多哇

    小胖子搖着頭道:“吳梅是女神沒有異議,張娜太囂張了,那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盧小青也很辣啊”

    “你們男人不是盯着女人的臉,就是盯着女人的身材。”

    眼見有跑題的危險,馬曉南正要撥亂反正,忽然有人及時插嘴。

    “我覺得他們那一幫子人都不好惹,只是可憐了梁靜。”

    一語既出,本來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們忽然都沉默起來。

    馬曉南忘了說了,女主角還是改成姓馬了,順手趁機道:“是呀,我也還記得呢,那位學姐真可憐,居然自殺了。”嘆了一口氣,“爲什麼這麼想不開呢”

    衆人又是一陣安靜,一個女人終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出了那種事,誰都會想不開的。”

    馬曉南點頭道:“這倒是,年紀輕輕的就毀了容”話沒說完,周圍的人卻都很驚訝似地看向她,不覺愣了一愣,“怎麼了”

    那個女人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嘆了一口氣道:“本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大家都不敢說,是因爲年紀小怕反而惹禍上身。可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姓聞的唉,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梁靜死得真是冤枉”

    一個人開了頭,其他人也接二連三地鬆動了。

    “都是吳梅那幫男男女女,做得太狠了。”

    “等一下,”馬曉南抓住了話裏的蹊蹺,“吳梅那幫男男女女不是隻有她和張娜、盧小青、謝欣華,還有梁靜五個女生麼”

    衆人又齊齊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小胖子有點懷疑地道:“你真是我們學校的校友吳梅那幫人當時那麼有名,你不可能連這種事都搞錯啊”

    馬曉南腦子一轉忙道:“其實我在這裏只讀了兩個多月,後來因爲父母工作調動,我也跟着轉學了。後來的事情,主要是朋友告訴我的。怎麼,她給我的都是錯誤消息嗎”嘴上這樣問着,心裏已經開始問候吳梅的列祖列宗了。

    之前的女人瞭解似地點了點頭:“其實也怪不得你朋友,那種事情確實是讓人難以啓齒的。吳梅那幫人可不是僅僅五個女生,男男女女加起來要有三十多個人,女生裏就是吳梅張娜領頭,男生裏就是聞亮陸劍波領頭,他們”不屑又似乎心有餘悸地扯了扯嘴角,“他們儼然是一個黑社會團體一樣,而梁靜絕對不是他們的成員。”

    馬曉南和肖易明都呆住了。事情的轉折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三十多個人也就是說,如果梁靜要報復的是吳梅那幫人,吳梅就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第十二章殺戮還在繼續

    時間回到一天前,韓金髮的別墅。

    當馬曉南和肖易明坐上了去往火車站的出租車,吳梅也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和韓金髮一同在客廳裏,在餐桌上用起了早飯。從韓金髮撕破僞裝開始,她就在回首自己過去的二十八年,赫然發現竟是犯下了不少的錯誤。這其中最致命的三個錯誤,一是遇上了聞亮,二是遇上了梁靜,三,就是遇上了韓金髮。她曾經以爲自己是個天之驕女,沒有一件事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卻原來只是在一出傀儡戲中唱了主角而已。

    聞亮掌握了她的過去。

    梁靜掌握了她的現在。

    如果她能倖免不死,也會由韓金髮掌握她的將來。

    無論怎麼看,她死或不死,人生都將註定不屬於她自己。

    傭人送上了一顆她最愛的溏心荷包蛋。蛋白變成了金黃色,中間的蛋黃顫巍巍的,顯現出很飽滿的圓弧。吳梅凝視着那顆荷包蛋,不禁在心底一聲冷笑。曾經她以爲可以得到無微不至的體貼,是因韓金髮把她捧在手心裏,所以一直很自滿,可是現在已經明白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財神爺

    她在桌下暗暗捏起了拳頭。

    每家每戶都會對財神爺體貼備至,哪怕只是一個泥人,一張紙畫。果品、信香、塑金身但其實呢,沒有人會把它們當成人看。

    她在韓金髮的眼裏,就相當於那麼一個泥人,那麼一張紙畫。

    “怎麼還不喫”對面的矮胖男人放下了報紙,似乎和以前一樣關懷她,“涼了就不好吃了。”

    吳梅機械地笑了笑。她是很任性,又不是愚蠢。她明白眼下是什麼樣的情況。於是應了一聲,乖乖地把荷包蛋吞喫下肚。粘膩的蛋黃在口腔裏翻動,淡淡的腥味和油膩引發出一陣嘔吐感。吳梅試圖忍耐下去,還是引起了韓金髮的注意。他微蹙了蹙眉頭,但還是不發一語地看她先把早飯喫完,方示意傭人們下去。

    吳梅心裏暗道:到了說真話的時候了。

    果然韓金髮將他肥胖的身軀從椅背上挺直起來,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說吧,你究竟惹上了什麼麻煩”

    吳梅看着他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便不覺噁心起來。還有他現在那副高高在上,一切都由他說了算的表情,更讓她想一把撕下他的臉皮,狠狠踩在腳下。

    “我惹上的可不是什麼麻煩,”她惡意地笑了笑,忍不住帶了一絲挑釁,“我惹上的可是一隻貨真價實的怨鬼”

    韓金髮的滿面肥肉陡然僵硬起來,一雙微鼓的金魚眼顫動了兩下,問:“你說什麼”

    吳梅覺得痛快了一些。韓金髮一直都很迷信,更何況現在,已經由事實證明這不是迷信。耳旁的空氣似乎也有些微地流動,拂得耳後的柔嫩皮膚有了幾分涼意。

    吳梅的沉默比言語更刺激了韓金髮。他死死地盯住吳梅,恨不得直接挖出她的心來,看她到底在心底隱藏了什麼樣的過往。其實,不光吳梅有被欺騙的憤怒,他也一樣。他之所以願意在吳梅面前扮演了這麼長時間的小丑,完全就是爲了自己財富的進一步累積,可是卻想不到,她原來也是一尊瘟神。他韓金髮是很愛財,可是也沒有愛財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

    “你究竟幹過什麼虧心事”他咬牙切齒地問。

    吳梅的臉色也並不好看。韓金髮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豺狼,在他面前,吳梅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隻山貓。山貓也許可以攻擊一兩隻沒有尖銳爪牙的小動物,可是碰上了真正的兇禽猛獸,也只有被撕咬玩弄的份。

    “你沒幹過虧心事”吳梅色厲內荏地反問,“你敢說你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清白的嗎”

    韓金髮陰冷地笑了笑:“是不清白,可是我不像你,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噓”吳梅放了一根手指在脣間,半是嚇唬韓金髮半是恐懼,“你可不要亂說話,”轉頭看了看四周,“她一直就跟着我,說不定現在也在這間屋子裏。”

    韓金髮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驚悚。雖然人還在強作鎮定,但左右移動的眼球還是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氣裏隱約有一點波動,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影在晃來晃去。

    吳梅心裏的寒氣強盛起來,很快掩沒了給韓金髮一點顏色帶來的微弱痛快。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也不覺變輕了:“我勸你不要再糾纏這個話題,她不會允許再有別人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韓金髮臉頰的肥肉顫動了兩下,抿緊的嘴脣裏忽然迸出了一個字:“滾”

    吳梅愣了一愣。在她還沒有消化這個滾字是對誰而言前,韓金髮已經站了起來,惡狠狠地把話說得一清二楚。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滾得越遠越好。明天,我會叫律師和你談離婚協議。”

    吳梅登時大驚失色。見韓金髮叫傭人進來拉她,忙一把甩開胳膊道:“你就這麼一腳踢開我”

    “不然你還值得我怎麼對待”韓金髮冷笑地道,“張娜,盧小青”每說出一個名字,吳梅的臉色便更蒼白一層,“我可沒活膩了”

    傭人視韓金髮的眼色而動,左右夾住吳梅就往外拖。吳梅拼了命地掙扎。不管韓金髮有多可惡,若是她真被趕了出去,只有她一個人就是百分之百的死定了。她又抓又咬,又一次掙脫了傭人的鉗制,回頭一把抓住韓金髮。

    “你以爲把我趕走就有用了嗎”她死死地捏住韓金髮粗壯的胳膊,精心護養的修長指甲扎進了他肥厚的皮肉,“一個鬼魂可不管什麼離婚不離婚,她只知道你跟我做了六年的夫妻,你是我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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