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227.拖人下水(一)
    “”這都行

    “”現在知道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是多麼重要了

    “嘁”煩人。

    “哼”我才懶得煩。

    肖易明索性放下手裏的筷子:“你難道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馬曉南一撇嘴:“就你那點兒行爲模式呵呵呵”從冰箱裏又拿一杯焦糖布丁犒勞一下自己,一邊享受着,一邊道,“開始彙報吧看你還能坐得住看電視,看來下午還是查到一些東西的。要不然早唉聲嘆氣地躺着了。”

    “”又被說個正着,肖易明鬱悶地磨磨牙,“等我把飯喫完,總行吧”

    但是飯沒喫完,肖易明就開始說了。因爲馬曉南動不動就問一句,與其讓她問東問西,還不如他自己一口氣說了。等到他喫完,能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

    “自殺的貓”馬曉南咬着勺子皺了一會兒眉毛,“它就這樣,活活地把自己撞死了”

    肖易明放下飯盒,抽一張紙巾擦擦嘴:“嗯,還不止這樣。”

    馬曉南坐直身子,抓緊手裏已經空掉的布丁杯子:“它還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了”

    肖易明伸出手指一點:“你說得,就是驚人之舉當時汪懷芬把它抱在懷裏,它還有一口氣在,結果它就用這一口氣,把自己的尾巴伸到嘴邊,生生地咬斷了尾巴尖。”

    馬曉南猛喫一驚。

    肖易明:“顧太太記得太清楚了,因爲當時她也嚇壞了。不光是她,汪懷芬和汪通通驚嚇得面無人色。大黑自己咬斷尾巴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了咯吱咯吱的碎裂聲,親眼看到它咬得一嘴血。”

    就算是一隻貓,不能用人的眼光來看待,馬曉南也疑惑極了:“它到底想幹什麼”

    肖易明:“它把咬下的那一截吐到汪懷芬的手心裏。汪懷芬問它,是不是想讓她留着它喵的叫了一聲,就死了。”

    “後來呢汪懷芬真留住了”

    肖易明:“顧太太也不很清楚。她那時候年紀小,又嚇壞了,看了一眼就一個勁兒地往她姑外婆,就是汪的背後躲。不過當時,確實是看到汪懷芬把那截尾巴尖抓在手裏的。之後嘛,汪懷芬一個人親手葬掉了大黑,有沒有把那截斷尾一起埋掉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有點兒奇怪的地方:就是大黑撞死的封掉書房的那面牆上,沾滿了它的血,但是怎麼洗也洗不掉。汪和汪懷芬一起想了很多辦法,又是用刷子刷,又是用肥皂後來連漂白劑都用上了,還是不行。汪就用鏟子鏟,想着把表面的一層灰皮剷掉總行了吧”

    “真沒想到,把灰皮剷掉才發現,大黑的血竟然一直滲透到裏面的磚頭上了。”肖易明說到這裏,依然覺得很不可思議,“當時,她們也動過把牆拆掉的念頭,但最後還是沒敢。本來這書房就封得古里古怪的,再加上大黑死得也古怪,汪終究只是叫了個人把牆重新粉刷一下就算了。反正也把血跡給蓋掉了。”

    “再後來,汪、汪懷芬年紀都大了,顧太太就把她倆都送進療養院。前幾年,顧太太家也搬進了老樓。不過把書房重新打通,就是上個月的事兒。這麼多年也沒事兒,她老公又覺得好好的一個書房被封了怪可惜的。”

    馬曉南:“上個月”呵呵一笑,“想不多想都不行啊。這書房纔打通幾天,就出來這麼多事兒”

    肖易明雖然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又發覺有一點說不通的地方。

    “不過,”他說,“如果真是因爲書房被打通,放出了什麼不該放出的東西,那也應該是顧家先出事兒啊怎麼會放着顧家老兩口不管,倒先對對面李家老兩口下手呢”

    馬曉南:“這個東西一直被封在書房裏,會不會後來書房雖然被打通了,但是顧家老兩口手裏還有什麼能讓它忌憚的東西”

    肖易明不覺點點頭:這倒是個很好的解釋。

    馬曉南:“還有一點我也覺得不能忽略。”

    肖易明:“什麼”

    馬曉南:“你說有一次汪蕙全的太太夢遊,曾一直走到被封住的書房前,自言自語”

    肖易明立刻回想起來汪太太說的是什麼:“她說寶寶乖,知道寶寶餓了。還說媽媽會想辦法的,讓它再等等。”

    馬曉南:“當時,他們還聽見書房裏好像有嬰兒的聲音。”不覺心裏發涼地停了一下,默默地看向肖易明。

    肖易明心口也不免一緊:“你不會是在懷疑,顧家不止一個東西吧”

    馬曉南抿了一下嘴脣,還是說了出來:“至少是一對母子。”

    肖易明一時也沒說話。目前來看,這是最直接的判斷。很多時候,最直接的判斷往往就是真實的答案。汪太太從來沒有過夢遊,那段時間行爲異常,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個東西給影響了。書房裏被封住的,是它的孩子。

    如果再把大黑種種怪異的行爲串聯起來:那一夜,它突然對汪太太表現出來的攻擊性,後來它撞死在書房的牆壁,又咬下自己的尾巴給汪懷芬尾巴

    馬曉南陡然睜大了眼睛,她好像想起了什麼。

    “你,你怎麼了”

    “別吵。”馬曉南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拍自己的腦袋,“讓我好好想想。”

    忽然白光一閃,她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這個呀”

    肖易明驚詫又着急地問:“什麼”

    馬曉南激動地在脖子上比劃:“項鍊,啊不是,就是掛在脖子上的那個裝飾。汪懷芬掛脖子上的”

    在她的提醒下,肖易明也想起來了。汪懷芬脖子是有用繩子串起來的奇怪飾物,白得有點兒發黃的,不太規則的小塊還是小珠子。他也驚醒過來:“那是骨頭大黑留給她的尾骨”

    “她一緊張就會抓緊那幾塊骨頭,不停地念叨,”馬曉南覺得這一點已經可以融會貫通了,“可能這個大黑真不是一般的貓。”

    “你還記得嗎”馬曉南又連忙從包裏翻出當年朱嫂提供的資料,嘩啦啦地翻到那一段指給肖易明看,“朱嫂也說過,汪蕙全七人失蹤的那一晚,她聽到過一些聲音,但是她以爲是老鼠就沒當回事兒。第二天一早,她還看見那隻黑貓就盤在樓梯口睡覺,嘴巴、爪子上都是血。她以爲是它喫過老鼠了。”

    肖易明的心臟也不禁跳得快了一拍:“它喫的不是老鼠”

    “不一定是喫,”馬曉南糾正,“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很有可能當年造成汪蕙全七人一夜失蹤的原因,和現在造成老李夫妻失蹤的原因是一樣的。會不會當年,其實連汪有道一家包括朱嫂在內,他們原本也是要一起失蹤的,但是因爲有這隻黑貓在,阻止了那個東西。大黑讓它受傷了。”

    肖易明一口接上:“所以它雖然沒被封在書房裏,卻長時間地蟄伏。後來汪家帶着大黑又回到老樓,其實那個東西和大黑一直是相互制衡的關係。但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種制衡被打破了,逼得大黑只好一頭撞死在書房的牆壁上。這是大黑最後一搏。”

    這樣一來,所有的可疑都說通了。

    馬曉南一拍大腿:“明天就去顧家,我一定要親眼瞧瞧。”

    肖易明纔剛因爲重大進展而興奮不已,一聽這話,登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纔剛從縛地靈那裏接到的光榮任務啊

    “喂,”他連忙打斷,“你明天不是還得上班嗎”

    馬曉南:“不是還有午休嘛這些天不都是利用休息時間的嗎”

    肖易明不管:“那裏離得遠。午休時間哪夠”

    馬曉南想想,也是有點兒緊,把牙一咬:“沒事兒,就算請假我也去”

    “這沒必要嘛”你沒事兒,我可有事兒,“就算那邊有什麼異常,你去有什麼用你是會看,還是會聽”說着,佯裝得意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馬曉南被打中軟肋,但還是不放棄,“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唄再怎麼樣,至少你聽累了,我可以扶你嘛。”

    “哎呦你算了吧”肖易明一邊加重語氣,一邊猛烈地翻個白眼,“你不害我就不錯了。那次你爲了追蹤蔣衡宇和李蘿請見第二、三個故事,下不來,竟然把我當人肉追蹤儀使我可差點兒小命都沒了”

    “呃”面對着自己這血淋淋的前科,馬曉南也沒臉狡辯。那時候是她不對。自己聽不到,就不知道那種咒唸對肖易明來說有多厲害。她還以爲是大少爺太嬌氣了蔣衡宇和李蘿就在眼前了,當然不能就這樣放過。後來真鬧出血來,她也後悔死了。

    肖易明一看她臉色就知道這話管用了,連忙趁熱打鐵,把路堵死:“再說了,真要碰上什麼事兒,你幫不了我還只會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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