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恐怖鬼故事大合集 >第十八章 下一個美男
    她不出血也不出汗

    我是在陶藝課上遇見她的,僅一眼,就被她深深地吸引。

    灰黃色的陶土之間,只有她像白蓮花那麼靜美,當她垂着雪白的頸子用心地塗抹泥巴的時候,我覺得世界瞬間就安靜了。

    我是那種皮膚白、個子高、五官端正俗稱美男子的生物。正因爲我外表的完美,我纔會格外喜歡那些同樣潔白聖潔的女人,比如這個叫苗夢蝶的女生。當她立在窗邊的時候,我發現陽光都不能照到她身上,她像是畫裏的人。

    太美了,我決定下手。

    我主動要求和她同組製作陶器,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同意了。之後的時間裏,我站在她身邊,心思根本就不在手裏的活計上。屋子裏很熱,但是我發現,她一點汗都沒有出,真是奇怪。與教室裏其他那些熱得臉發紅的女人們相比,我更覺得她神奇了。

    於是,我萌生了想要摸摸她的手的想法,她應當不會拒絕我這種美男吧我把手伸了過去,但她像受驚那樣猛地把手一抽,“嘶”她的指尖恰好碰到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瞬間劃出了一條口子。

    “你沒事吧”我抱歉極了,急忙掏出手絹。

    但是她巧妙地把手隱藏在了背後,因爲她的手指一點血都沒有出。

    她,從頭到腳,都是蒼白的。

    下課之後,苗夢蝶拒絕了我送她回家的請求,我只能看着她美麗的背影嘆口氣。這個時候,陶藝班的負責人袁莉出現了,她黃着一張臉笑眯眯地靠近過來:“帥哥,不如你送我回家吧”

    我簡直要吐其實我之所以來參加這個陶藝班,就是因爲袁莉給了我免費上課的機會,有便宜不佔是傻瓜,但我對袁莉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的皮膚黃得像土,臉上還布着一些棕黑色的斑點,我的神啊,我這種對美的要求極高的男人怎麼會看上她呢

    早聽人說過,陶藝班的負責人是個美女,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袁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不滿地說:“你在打苗夢蝶的主意我勸你省省吧她有男友了,不信你從窗子往樓下看,她另友每天都來接她。”

    我急忙奔到窗前,只見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陰涼裏,有一個男人正和苗夢蝶說話。那個男人太醜了,簡直顛覆了我的審美他的皮膚又黃又黑,上面也有屍斑樣的點子,說起來這個男人倒是和袁莉有點像,但和美麗的苗夢蝶一點都不配。

    “他叫阿濤,你無法從阿濤手裏搶走苗夢蝶的。”袁莉堅定地說。

    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定:我要追求苗夢蝶,我肯定比那個醜男人強

    她在剝落

    又到了上課的時候,我像上一次那樣接近苗夢蝶,然後趁着她低頭做陶藝的時候伏在她耳邊低語。這是我慣用的伎倆,以平時的經驗來看,當我嘴裏呼出的熱氣暖着她們的耳根時,她們都會害羞,都會有臉紅的反應。

    但是苗夢蝶沒有,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感覺有點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在她的耳後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裂口。注意,我說那不是“傷口”,而是“裂口”,是類似於陶器碎裂的口子,有一點點皮膚剝落下來。我想伸手去撕一下,但是我沒敢動。苗夢蝶顯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轉過頭去,用頭髮蓋住了這個口子。

    我急忙趁機約苗夢蝶下班一起喝咖啡,她本來不願意,但是禁不住我甜言蜜語,她終於答應了。

    我就說嘛,沒有女人會拒絕我這樣的美男。

    這個時候,醜醜的袁莉向我們投來了幽怨的目光。

    爲了防止被苗夢蝶的男友阿濤發現,我們提前逃課離開。我挑了一個情調非常高雅的咖啡廳,要了容器最爲精美的咖啡。我們一邊聽音樂一邊低語聊天,氣氛好極了。不知不覺早已經過了原本下課的時候,突然,苗夢蝶像中電一般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尖叫起來。

    幾乎沒有人能夠想象到一個女人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不過是比平時晚回去一個小時,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

    但苗夢蝶不這樣想,她跳起來然後猛地衝向了女洗手間。

    我不放心她,自然也就跟了去,但我只能呆在門口靜靜地等着她出來。我聽到女洗手間裏傳來了一種非常奇怪的聲音,那是一種絲綢破裂的聲音,尖銳清脆,同時伴隨着苗夢蝶的陣陣呻吟。我急忙叫苗夢蝶的名字,但她不理我。

    我不能再站在這裏了,因爲已經有人把我當作偷窺女洗手間的變態了。正在我糾結着要不要進去或者報警的時候,洗手間裏的門突然開了,以風一般的速度衝出來一個女人。濃重的腥昧撲面而來,那個女人像是全身都纏着白色的布條,或者說是像一個被剪破了的布娃娃,總之是非常詭異。她就那麼一直跑出了咖啡廳,不知去向。

    從衣服判斷,剛纔那個女人是苗夢蝶。

    我呆了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看到地面上落了一片苗夢蝶身上飄起的布條,我急忙拾起來,發現這布條又薄又軟,呈現半透明的米色,還有點腥昧兒。

    良久,我突然一個激靈,然後飛快地把它丟下。

    它它它它是塊人皮

    別讓髒手碰你

    再一次上課的時候,我內心產生了激烈的鬥爭:還要不要靠近苗夢蝶還能不能和她打招呼

    奇怪的是,苗夢蝶看到我的時候非常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壯着膽子走到她身邊,問她:“昨天在咖啡廳裏發生了什麼”

    她居然淺笑着回答:“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

    看,這是不是很奇怪

    這個時候,醜醜的袁莉宣佈今天陶藝課上,大家終於可以爲自己的作品上釉了。這本是個順理成章的事情,然而苗夢蝶的眼睛裏射出了異樣興奮的光芒,那光芒與她平靜的臉龐完全不相稱。我不明白她爲什麼那麼高興,不就是上釉嗎

    只見她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人形的陶偶,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做了這個東西。由於陶土是黃色的,所以看上去這個陶偶和真人很像,看起來有異樣感。這個陶人讓苗夢蝶興奮得手都顫抖了,她給陶人塗上了米白色的釉彩,塗得很認真。

    當陶人完全被塗好之後,我突然被一種恐怖的想法擊中了:這個被上了釉的陶人像不像被穿了一層皮一層比原來皮膚更白的皮

    我急忙再去看苗夢蝶,那種恐怖的想法進一步蔓延:也許苗夢蝶也是如此,她之所以看上去又蒼白又幹淨,完全就是因爲她穿了一層人皮,一層比普通皮膚更潔白的人皮。所以她纔不會臉紅,不會流血,不會出汗。而昨天我在咖啡廳裏看見的,正是皮膚裂開的苗夢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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