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爲了保證安全以及最大程度地觀察巖洞裏面的情況,莫雲軒和裴尚將三個人的護衛隊以防衛和照明分爲兩組,最後形成了三個圈子。

    最外圈是攻擊和防衛,中間的那一圈是照明,以不同的角度將巖洞內的事物曝光在探照燈之下,而最裏圈就是莫雲軒、成修緣、裴尚和季後晨。

    另外再派出一些人牽引馬匹。

    這些馬匹經過剛纔巨型蝙蝠的襲擊,已經有些受驚。

    “把槍拿在手裏,小心一點兒。”莫雲軒看着成修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成修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但我不會用槍啊”

    這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印象中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會使槍的。

    “那你就好好地站在我的身後,別離得太遠。”莫雲軒說話的時候幾乎都是咬牙切齒了。

    成修緣乖乖地閉上了嘴,怕一說話就又把這位大少爺給得罪了。

    走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殿下,請問現在幾點了”

    在巖洞裏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都有些餓了,加上剛纔一下馬就把胃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吐了,現在更是餓得有些受不了。

    莫雲軒眉頭微蹙,但還是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快十二點了。”

    成修緣忽略掉對方語氣的冷漠,又問道:“都十二點了,殿下,您餓嗎”

    其實,是他自己餓了,只是他一個管家哪有什麼權力讓全部的人都停下來整隊喫飯

    “你餓了”莫雲軒回頭看着成修緣,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成修緣尷尬地笑了幾聲:“我還好,您呢”

    莫雲軒正準備說再等一下就可以停隊休息,順便補充體力,卻被裴尚給搶先了。

    “我們再走半個小時就休息吧,你那時候可以喫點兒東西。”裴尚比成修緣高半個頭,回頭看他的時候目光低垂,明亮而溫柔。

    “好。”成修緣禮貌地露出笑容,絲毫沒注意到莫雲軒的臉變得有些陰沉。

    因爲未知,所以恐懼。一路上,大家的警惕性都非常高,不光要注意前方的安全,還有防備巖洞壁上小黑洞裏的突發意外,畢竟經歷了一場人蝠大戰,他們實在不想再遇見什麼比巨型蝙蝠還恐怖的東西了。

    巖洞的通道開始漸漸變窄,可高度卻在不斷地變高。

    “殿下。”成修緣輕呼了一聲。

    “說。”

    “您披風的帶子鬆了。”成修緣停了下來,拉住了莫雲軒,仔細地幫他把帶子重新系好。

    “殿下真是好福氣啊出個遠門還把貼身管家帶出來,隨時伺候衣食住行。”季後晨說起話來陰陽怪氣,“不像我,孤單上路,什麼都得自己來。”

    莫雲軒冷哼了一聲:“我看你確實該上路了。”

    季後晨捂着嘴輕笑了一聲:“說個話,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裴尚只是冷眼旁觀,沒有插嘴。

    再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出現了兩條岔道。從外面看,兩條通道沒有什麼區別,但大家心裏清楚,一但選錯了,就可能和出口失之交臂了。

    “你們說,走哪一條。”季後晨在撈金方面是個天才,但面對這些還是需要詢問另外兩個人的意見。

    “你覺得呢”莫雲軒看向了裴尚。

    “兩條道路看上去差不多,很難從外面判斷。”裴尚皺眉走到洞口前面,用探照燈往裏面照了照,還是看不到頭,“就怕洞裏有洞,沒完沒了。”

    “實在不行,就派人進去看看,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季後晨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等誰知道要等多久。”莫雲軒否定了他的想法。

    “走了半天,聖奚族人沒有遇見,倒又看見兩個巖洞,真是難以抉擇啊”季後晨一路走來,眼睛一直在巖洞裏面四處搜尋,可是除了那黃色布條和五石堆以外便再無發現,心裏難免有些煩悶。

    在他們三個還在商量對策的時候,成修緣已經走進了洞裏,他趴在洞壁上,右耳緊密地貼在了上面,同時又堵住了另外一隻耳朵。

    “我好像聽見了水聲。”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看向了成修緣。

    “水聲”

    “應該是,方纔爭論的聲音太大,我聽得也不是很真切。”

    大家都不再說話,讓成修緣能夠安靜地聽一次。

    “確實有水聲,只是非常細微。”成修緣非常肯定地說道,“你們也可以來聽聽。”

    然後季後晨派自己的手下過來聽了聽,也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現在我們可以聽聽另外一條通道有沒有類似的水聲。”成修緣說。

    裴尚就讓自己的士兵按照成修緣說的做,結果士兵換了幾個地方聽都說沒有。

    “那我們可以選擇有水聲的這條通道,也許前面就是地下河,順着河流我們就可以找到出口。”成修緣笑着看向莫雲軒,徵求他的意見。

    莫雲軒看着自己聰慧無比的管家,神色有些複雜:“地圖上的山後面確實有一條河流。”

    “那我們就按他說的做吧”裴尚率先走進了巖洞。

    “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洞口磨蹭多久。”季後晨經過成修緣面前的時候說道,千篇一律的笑容在成修緣眼中是那麼的虛僞。

    他禮貌地對着季後晨微微點了點:“季少過獎。”

    最後,大家按照成修緣的說法全部都走進了左側的巖洞中。

    走了快半個小時,巖洞裏的水聲漸漸變大,不需要附耳在牆上就能聽見。

    此時,成修緣已經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了。

    “你要是實在餓得很,就去拿點兒乾糧喫吧”莫雲軒看見成修緣偷偷地摸了幾次肚子,也知道他確實是餓着了。

    “那殿下需要點兒什麼嗎”成修緣眨了眨眼睛。

    “我不需要。”莫雲軒直接拒絕了他。

    成修緣“啊”了一聲後不再多言,主人都沒喫東西,自己哪好意思獨食啊看來也只有再忍一忍了。

    然後,他們又拐過了一個彎道。

    “看前面有光”一個士兵激動地喊了起來。

    經歷過黑暗,纔會更加領悟光明的可貴。

    “殿下,我們終於出來了。”成修緣也非常高興,可是高興之餘又想到他們將一起前往石堆圖標的地方心情就有複雜。

    他不知道莫雲軒心裏到底在盤算着什麼,只能肯定他不會那麼好心將聖奚族人拱手相讓的。

    “總算從這個鬼地方出來了。”季後晨理了理衣領,眼神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莫雲軒,可莫雲軒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讓人可以懷疑的地方。

    隊伍加緊了步伐,朝着光亮處走去。

    而朝外面走去的時候,莫雲軒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好幾次。

    腳下的土地變得越來越泥濘,水聲衝擊迴響在巖洞中,而巖洞的地面漸漸地呈下坡的趨勢,只是坡度不高,最多十度。

    “看來外面這河還是挺大的。”成修緣看着被沾滿溼土的靴子說道,“也許前面的洞口已經被水淹了一些。”

    在離洞口還有十米的地方,果然如同成修緣所說,洞口被水淹了一些,而外面的河流與巖洞通道形成了一個“t”字形,河水在奔騰朝前流去的同時也在沖刷着巖洞內壁。

    不過幸虧淹進洞裏的水位不高。

    從洞中往外看,外面已經沒有再下雨了,只是依舊薄霧縈繞。

    裴尚徑直過去踩在了水裏,河水只淹到了他軍靴的一半,他走到洞口發現河流之中竟有露出水面的石柱,這樣便可踩在石柱上過河了。

    等莫雲軒和季後晨走近的時候,他指給他們看。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不知道是誰先幫我們把過河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季後晨對着莫雲軒說,卻看見他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模樣,心中起了懷疑。

    “是啊也許就是聖奚族人呢”莫雲軒的神情很刻意,被裴尚一樣就看穿了。

    “人先過河,然後再讓馬過,務必讓所有馬匹安全渡河”裴尚提高了聲量。

    這條河河水較爲湍急,但河面並不寬,最多不超過十五米,而河流對面是一大片草地,可以在空地上稍作休整。

    於是,大家陸陸續續地跨過了河流,唯有馬匹過河的時候用了較長的時間,讓士兵們費了不少的力。

    最後終於如成修緣所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喫個飯了。

    得到休息命令的護衛隊就像脫繮的野馬,一個個不是倒在地上休息,就是衝到河裏抓魚,連馬兒也開始進餐了。

    “兄弟們,看,這河裏的魚真多”

    “我來了”

    一個猛子,人就鑽到水裏去了,一時水花四濺。

    這是進入迷徑森林以來,第一次聽見歡笑聲。

    最後呼朋引伴,一大半的人都跑到河裏摸魚去了,剩下的人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搭建做飯的鍋爐,拿着開山刀去了樹下,因爲吊鍋較重,他們必須選擇粗一點兒的枝幹,有的人在樹下找不到,索性就爬到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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