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頓飯喫完了,我纔想起那個重要問題。我記得許昊說過有女朋友的啊想問個清楚,然而付筱已經上了他的車,由他專車護送回去了。

    “葉惟夏”我拉住沒車開只能陪我走去車站的傢伙,表情十分嚴肅地問,“許昊不是有女朋友嗎”

    “哪有”

    “上回他帶你去我家的時候,說家裏有女朋友,你住過去的話不方便。”

    “你記性還真好使。”他哼笑一聲,“哪不過是爲了讓我住你家隨口說的。”

    那這麼說他清白方面是沒有問題了,可條件不錯也不是清高的人,爲什麼單身啊難道是身體方面有問題我正想問話,早已經捕捉到我眼中狐疑的葉惟夏便開口了。

    “他沒病”

    我鬆口氣,笑了,“正好我們也沒藥。”

    車站到了,等車的人很少,我想站到最前面去,便於觀察公交車的到站情況,可葉惟夏像做賊似的非把我往後面拉,我拉不過他,只好跟着躲到了廣告牌後面。

    “你朋友的事情處理完了,是不是該處理我了”

    “你還用我處理直接送屠宰場不就得了。”

    他皺眉抗議我的一腔不正經,語氣特認真地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吧”

    此時有陣刺骨的寒風從葉惟夏背對的方向吹來,因爲有他擋在我的面前,我有幸沒被刮到。這愛情的最簡單的闡釋,不就是有個人願意爲你遮風擋雨嗎

    “嗯,在一起吧。”我乾脆地答應了。

    沒想到這一回我就這麼簡單地點頭了,葉惟夏的臉上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我一言不發地望着他,看他臉上那些驚訝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消褪。誰知這傢伙竟然壞心地將驚訝傳染給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住我腦袋咬住了我的脣。

    我曾經最鄙視的行爲之一就是在公交車站接吻,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那不開眼的男朋友在車站吻我,我一定一巴掌打過去,抽他個眼冒金星,叫他給我丟人可是現在,我的手很忙,沒工夫抽人,它們正牢牢地抓在葉惟夏的衣服上。

    我跟葉惟夏終於又在一起了,青春期的不愉快這一回真的像日曆一樣翻了過去。我們重新開始了。

    “就這麼和好了”

    付筱的這句疑問,我昨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想了好久。我不是後悔,就是覺得有些平淡,一點都不隆隆烈烈,就跟鬧離婚的老夫老妻最後無聲無息地化干戈爲玉帛似的。

    “上年紀了,平淡一點好。”

    鄙視地白我一眼,付筱換了話題說,“昨天許昊送我回家,我問他是什麼戲要找羣衆演員,他說是部古裝戲,我們要演被官兵欺凌的小老百姓。你說我們要怎麼搶戲呢”

    “反抗用食指和中指插官兵的鼻孔”

    付筱嫌我髒,撇嘴說,“出了公司門別說我認識你。”

    那在公司裏面,不說,大家也都知道她認識我,特別是我們的上司趙影蕙。

    “錢小塔,過來一下。”她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看了我好一會兒,現在終於開口點名了。

    我在付筱擔憂的目光中起身去了辦公室,果然進門就聽趙影蕙說了令人不愉快的事。

    “你的合約馬上就到期了,三個月的約定也到了,找到男朋友了嗎”

    聽她那不友善的口吻,我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趙經理,我要是說沒找到,你是不是立馬開除我,報我在超市裏面惡整你的那一仇”

    早知道元兇是我,趙影蕙面無驚色,“你都告訴付筱了”

    “你覺得我會把那種卑鄙齷齪的事情告訴自己的好朋友,讓她跟我一起噁心嗎”這樣跟自己的上司說話,可以說是自找倒黴。但脾氣上來,我也難以自控,而且有了男朋友,難免自我膨脹,我心想就算被開了,也還有葉惟夏能養我一陣子。

    鬆了口氣,趙影蕙沒跟我的衝動計較,迴歸主題問,“找到了”

    “嗯。”我也不不依不饒,應付地點了點頭。“一會兒下班,他會來接我。”

    “那我整理一下你的工作資料,準備送總公司考覈。”

    從趙影蕙的辦公室出來,我突然覺得自己剛纔表現弱爆了,跟她一比有些幼稚。她除了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時表現得不淡定,其他事情上還算是蠻穩重的一個人,而我,個人感情問題以及其他都略顯輕浮。心裏壓抑,我寬慰自己,她的心理年齡一定比我老

    打敗仗的情緒在下班見到葉惟夏後終於完全消失,他站在公司門口拎了一大兜食物,像家庭主婦來接老公下班似的。我正要上前笑話他,趙影蕙先我一步開腔,“就是這位”

    我點頭。她客氣地上前跟葉惟夏打了招呼離開了。

    葉惟夏被她搞得一頭霧水,我小聲湊到他耳邊說,“花癡,見帥哥就往上圍”

    “你在拐彎抹角地誇獎我帥嗎”

    他那股得意勁,非逼着我潑他涼水。“花癡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別太激動了。”

    “好,我是醜男,你是女神”

    “女神不敢當,也就算個白富美吧。”

    “負資產的負嗎”

    昨天喫完飯,跟葉惟夏在電腦上看了個鬼片,今天一早他就假裝嬌氣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做完怎麼做惡夢的,跟他東拉西扯着我到了公司,他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我也還沉浸在結束單身的新鮮勁兒中不能自拔,於是偷着在上班時間跟他繼續聊。可沒聊十分鐘,趙影蕙就從辦公室裏出來找我了。

    我今天要續約,應該是找我說這事。於是我先把手機藏一邊,等續完約再聊。打量空手而來的趙影蕙,我露出一絲疑惑表情,“合約呢”

    “對不起,暫時不能跟你續約了。”

    一聽這話,我更納悶了,“爲什麼啊當初不說我三個月內找到男朋友,就會跟我續約嗎我男朋友昨天你也見了,你不會裝着什麼都不知道,耍我玩吧”

    瞄一眼被我的聲音吸引而來的同事們,趙影蕙輕咳一聲說,“來我辦公室吧,我跟你解釋。”

    我跟在她身後進了辦公室,要聽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原來,不是趙影蕙要耍我,而是我之前一位男客戶的母親投訴了我。事情是這樣的,三個月之前,葉惟夏還沒重新鑽進我的生活張牙舞爪的時候,我給一個家境富裕性格卻很內向的男客戶介紹了一位活潑開放心地善良的姑娘,兩個人性格互補,很快就墜入愛河了,但是男方母親不喜歡這個家境一般的姑娘,一個勁兒讓兒子跟她分手,於是拖了三個月,終於男客戶在沉默中爆發了,他竟然一張銀行卡都不帶,帶着那姑娘私奔了於是找不到兒子的那位母親把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因爲她家的社會地位,所以毫不遮掩避諱直接向公司提出了開除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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