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唐晟封的一條短信,秦念頓時全無興致。拿出自己帶的睡衣去了浴室,想要洗個熱水澡,說不定能有些睡意,睡着之後就能不想這些煩心的事情。

    此時已是深冬,秦念向來畏寒,所以將酒店的空調開的很足,去浴室時,亦是將暖氣打開,然後站在花灑下面清洗着自己的身體。

    可唐晟封的那條短信,帶來的影響太大,秦念站在花灑下面很久,都在想唐晟封要送她的大禮到底是什麼?那不是好奇,而是害怕,沒來由的害怕,秦唸對唐晟封的瞭解越多,她心裏的不安久越多。

    等意識過來,秦念已經在睡下衝洗了半個多時辰,她的頭有些暈乎乎的,不敢再繼續,用毛巾擦乾自己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後就離開了浴室。

    在牀頭櫃上拿過手機,發現有顧駁給她發的微信,秦念點開,顧駁讓她早點休息,明天中午來接她喫午飯。秦念心裏不安,但是也不想告訴顧駁,可能是上一世她獨立無助慣了,即使顧駁是她未婚夫,她也不敢輕易去依賴。而且顧駁現在已經夠煩了,所以有些事情她選擇不告訴他。

    秦念回覆到:嗯。如果明天我醒的早的話,就去你公司附近等你。如果醒的晚,你有空就來酒店。

    回覆完這些,秦念打開通話記錄,將上面備註着“小方”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秦念問道:“安排好了嗎?”

    “是的。明天早八點,關於正和集團的八卦,準時爆料。”那頭的小方回答到,秦念先他一步回國,他還在洛杉磯的機場。他一手拿着機票,一手舉着手機,又說道:“我剛在vip候機室看見唐晟封了。如果沒猜錯,他已經和我同一班飛機回國。”

    前面剛給秦念發短信說送她一份大禮,後腳就馬不停蹄的往國內趕,秦念實在不懂唐晟封到底圖的是什麼?

    “你那邊查的事情,他們沒有發現吧?”秦念擔憂,緊張的問道。

    小方朝唐晟封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收回自己的視線,因爲唐晟封已經警覺地朝他看了過來,所以他只能裝着看地面的樣子,對秦念說道:“暫時還沒有。但白茹菲好像有所察覺,而且下面人說,唐信忠好像不在國內,不知所蹤,不知道唐氏又有什麼動作。”

    “唐信忠不見了?不過這倒與我們不相關,我只要明天正和集團的八卦暴露出去,然後以尚嘉地產的名義,去競拍中心結塊第17號地塊。你讓你的人做好推手就行,唐氏對那塊地勢在必得,非得讓他們多出點血才能解氣。記得,我們的底線是30.超過30就不要在跟。懂了嗎?”秦念一一囑咐,小方並不聰明,但好在忠心,所以秦念用他,無半分保留。

    尚嘉地產是秦念兩個月前纔在美國註冊的公司,同時又在國內註冊了分公司,註冊資金五千萬美元,不過她只是一個小股東,大股東正是她的導師張赫。

    在和張赫鬧出傳聞之前,其實秦念和張赫接觸確實頗多,甚至在忙着工商註冊時,這兩人幾乎都是在臨時辦公室內同吃同睡。

    那時秦念正準備籌劃成立公司,可因爲她在美國是使用留學簽證,她是不可以打工,更沒有成爲公司法人的資格。張赫在實驗室內給秦念拿資料時看到秦唸的申請註冊公司的資料,便同秦念聊了幾句。

    秦念不擅長畫餅,但是卻還是有幾分能力,上一世她也在商場上耳濡目染了些,所以她的項目張赫很感興趣。張赫是華爾街有名的投資人,所以他投資秦唸的項目一點也不奇怪。

    張赫是不允許自己的錢打水漂的,開始幾天還挺上心,在秦念用了十五天時間收購美國本地一家電器公司後,然後策劃其促銷活動,一到一個月,公司市值翻了不止兩倍。

    到此張赫對秦念刮不相看,也就不再對尚嘉插手,秦唸作爲公司總經理,全權負責。而張赫只要做爲一個合夥人,年末分紅即可。

    不過回國註冊分公司,秦念只是用了尚嘉集團的名字,裏面卻沒有了張赫的股份。尚嘉地產在霖城成立不足一月,張赫給秦念組了一組員工,在國內待命。尚嘉地產的第一仗,就是明天的政府拍賣的17號地塊。

    小方聽秦念仔細囑託,然後回覆道:“好。我明天十點到國內,陳莉會先去競拍場。有結果我和你聯繫。”

    掛了電話,秦念站在落地窗旁邊,看了看萬家燈火以及城市霓虹,有些恍惚,現在的她,終於變成了蘇易凡那樣的人。

    利益至上,攻於算計。

    小方告訴秦念,唐晟封明天會回國內,既然他要送她大禮,那她就親自去接他吧。親自去看看,到底是多大的一份禮物,看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想到此,秦念又給顧駁打了一個電話:“明天早上我有點事情,能不能讓人給我安排一輛車,明天那點左右用。”

    “沒問題。我馬上到家,一會就讓洛伯將車給你送到酒店來。你早些休息。”顧駁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接聽電話,他知道秦念是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不管秦念想要做什麼,他都會支持,所以也不多打聽。

    “嗯。你慢點開車。”秦念說完,發現自己真的將自己代入了顧駁未婚妻的角色,就是一個不經意,她也會爲顧駁擔心。

    其實時間不算晚,可想到明日要早起,這兩日又沒有休息好,擔心肚子裏面的寶寶,秦念還是強迫自己上了牀。

    可能是剛剛喝過牛奶,又或者本身就是因爲沒有休息,上牀後不久,秦念還是進入了睡眠。

    只是依舊夢多覺淺,關於那場大火以及大火中的唐晟封總是在她的記憶深處揮之不去,秦念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即使她不願意同唐晟封有太多的糾纏,可做任何事情之前,又都會將唐晟封考慮進去。

    進入夢魘的秦念,一整晚都在牀上輾轉反側,終於,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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