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馬掠三國 >四百九十 絞肉機
    戰爭,乃廝殺的根源。

    而一場廝殺,往往自其戰火點燃的那一刻開始,就如同一道吞噬生命的陷坑一樣,不到勝負分明的那一刻,便很難輕易結束。

    因爲,往往置身於其中的戰鬥雙方,一旦深陷其中,便很難以再爲之自拔。

    即便有一方可能想要中途罷手,亦是會因爲另外一方的窮追不捨或糾纏不休而繼續不止。

    是故此刻,饒是高順他們已經成功奪下一處城門來,亦是不能掉以輕心。

    因爲,對面損失慘重的左馮翊大軍,並不會因此而善罷甘休。

    相反,他們不斷的重振旗鼓,反覆衝鋒,企圖再度自這些陷陣營的將士手中,奪回城門。

    “周戍你領百人結陣,擊退左翼敵軍爲吾等正面,緩輕壓力”高順遊走於陷陣營的陣內,環顧着對面左馮翊軍隊的調動,大聲吼着。

    他剛剛又緊急調派了百人集結,等下便送他們殺回去,尋找呂玲琦和嚴氏。

    高順作爲主將不能輕離,所以現在,他必須身先士卒,先穩固住城門,堅守到呂玲琦護持嚴氏過來

    可以預料,一場苦戰又將席捲而來。

    畢竟,到了這種時刻,什麼想法、謀劃之類的,只能是屁話,靠的還得是人去拼,去搏

    “是”曲長周戍點點頭也大喝一聲,跨出一步,將一名面帶惶恐的左馮翊士兵抓在手上,一刀將其砍作兩截。

    他也清楚自己的任務,心中打定主意,死戰

    他們所能做到的,也唯有死戰以報將軍

    很快,此處城門關下,又是一片動亂,到處都是那臨死前的哀嚎。

    “可惡”

    作爲左馮翊唯一僅存的縣尉,張谷他可謂是臨危受命,負責督促麾下士兵,圍攻此地。

    只是,不久前還意氣風發的他,卻正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己麾下的士兵,昔日也曾跟他一起面對過一萬黃巾軍的時候,也是絲毫不落於下風,今曰這是這麼了

    望着對面煞氣沖天的陷陣營士兵,他皺着眉頭,有些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這等時候如何能退

    身後的催促進攻的指示,又來了..

    咬了咬牙,縣尉張谷下達了強攻的命令。

    軍令如山。

    罷了罷了,現在,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進攻

    只有進攻,才能打破僵局

    只希望,靠着自己的武勇,能夠儘快將眼前的這幫士兵,撕開一條口子吧

    張谷正想着,忽然眼前白光一閃,瞥見一柄大刀劈掃向自己,頓時冷笑一聲,挺刀擋住。

    “砰”張谷退回兩步,有些愕然地發現手中一沉,沉聲對眼前的持刀甲士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只見眼前的甲士,沉着着臉,撇了一眼張谷,冷冷說道,“陷陣營蔣傅”

    深深看了一眼對方那血色帶着瘋狂的雙目,張谷面色一凝,疑惑地說道,“居何職”

    沒想到蔣傅說了一句讓他無比驚愕,“士卒”

    這麼可能

    張谷心中一震,按着對方的實力,如果是放在軍中的話,估計最起碼也是伯長的職位竟然只是一名士卒

    “殺”對面並沒有給張谷過多時間思考,低喝一聲,一刀劈來。

    “砰砰砰”

    兩刀急交數下,張谷哼了一聲說道,“武藝不俗,做一名士卒倒是可惜了不過你就如此自信你能殺我”

    說完,一用力,將對方之刀蹦開,“我可是堂堂的左馮翊轄屬縣尉啊”

    “哼”蔣傅也不答話,只與纏鬥了一處,十幾招之後,力氣稍稍有些不支。

    望着眼前的張谷,索性貼身而上,藉助刀劈砍時的短暫僵勢,突然撒手撤刀,整個人狠狠的撲了上前。

    張谷哪知道對面這般“無恥”打法,措手不及,被撲了個正着,手中武器也掉了出去。

    兩人在地上翻滾扭打起來,中途蔣傅忽然擡起頭,張開嘴朝着張谷的脖頸狠狠咬去。

    “啊”張谷痛地大吼一聲,用手肘連連砸着蔣傅的頭顱,口中怒吼道,“鬆口鬆口啊”

    沒想到蔣傅他也是硬氣,無論對方怎麼擊打他的腦袋,他就是不鬆口,死死咬住張谷,血紅的眼睛看得他是一陣心慌。

    不過,張谷倒也不是酒囊飯袋,不愧是身爲左馮翊中能夠執掌一軍的長官的人物,忍痛站起,連帶着將蔣傅也舉起,隨即重重砸在地上。

    受如此重擊,蔣傅不禁吐出一口鮮血。

    張谷趁機脫身,站起來退後幾步,摸着脖頸處的傷口,不由露出驚懼不已的眼神,“瘋子瘋子給我殺了他”

    周圍的左馮翊士卒們一擁而上,但是看着蔣傅搖搖欲墜的身影,緩緩站起,手中握着一柄長刀,竟然看看左右不敢上。

    再看他嘴邊的鮮血,那些左馮翊士卒,不禁退後了一步,畢竟方纔的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裏。

    直直看着對面的蔣傅,卻是一臉猙獰的舔了舔嘴脣,嘿嘿一笑,頓時讓左馮翊士兵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心中惶恐想道。

    這t和他們戰鬥的,到底是什麼變態的怪物軍隊

    而這邊,剛剛緩過勁來的張谷,同樣又驚又懼。

    若是單打獨鬥,張谷自信那人不是自己五十招之敵,但是讓他心懼的是對方那種視生死而無物的眼神,尤其是對方只是一名陷陣營的普通士卒

    陷陣營

    究竟是一支什麼軍隊

    感受着脖頸處傳來切實的痛,張谷猶豫了一下,還是稍稍錯開步伐,眼睜睜看着百人,從他的範圍內殺出重圍。

    身爲左馮翊如今在城門附近的“主將”,他可不想,到頭來自降身份,去和一個士卒,玩什麼同歸於盡的把戲。

    今天還真是倒黴透了。

    自他出戰一來,從來沒有收到過如此的屈辱,如今卻被幾十名士卒弄地手忙腳亂。

    “鳴金”目光閃爍幾下,張谷嘆息着,說了一聲。

    心神恍惚的他,手一揮說道,“撤”

    在他身後,數百左馮翊士兵和徵兆的縣兵,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那些戰死的胞澤,心中一狠,隨着領頭的張谷,撤出了城門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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