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看他不作聲,倒也不再刺激他了。接着揮了揮手,把我叫到身邊,對着鐵老道說道:“看看我這大孫子,張三。你還記不記得,他小時候你還幫他遮過天眼的,現在他可了不起了,在大城市的警察部裏當了大官。來小三,跟你鐵爺爺打個招呼”
我走上前去,連忙和鐵老道握了握手,要不是他幫我遮了天眼,我可能也活不到今天。
剛客氣了幾句,一人影突然朝主席臺跑來,遠遠地看着就眼熟,走近了纔看清楚是我親爹。
我已經擺了個笑臉,沒想到他壓根就沒理我,而是直接跑到爺爺跟前:“爹,又死了一個,就剛纔....”
這句話說完,我爺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瞪着眼睛對我爹說道:“這次是哪個怎麼死的”
我親爹苦着臉嘆了口氣:“是二愣那小子,傍晚喫飯的時候他喝多了。剛纔戲看了一半,去上茅廁的時候,掉糞坑裏淹死了,孃的,居然輪到咱們老張家的人出事了”
爺爺苦笑着嘆了口氣:“哎這都是命啊,報警了嗎”
我爹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哪敢不報,老田他們一會就來,嗯這兩個誰啊”
爺爺輕踹了我親爹一腳:“好好看看,這是誰”
“爹啊,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已經無語了,他從我面前走過,愣是沒認出我,雖然這幾年,我沒怎麼叫他爹,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親兒子啊。
沐陽也感到氣氛不對,站起身走了過來:“張處長,老爺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額,有勞廳長關心了,我倒是沒什麼事”
爺爺衝着沐陽笑了笑,說道:“就是有件事怕要麻煩領導你了”
沐陽笑着擺了擺手:“什麼領導,我和張處長是什麼關係你是他爺爺也就是我爺爺。您就叫我陽陽就好了”
我爺爺呵呵笑了幾聲後,說道:“還是陽陽你會說話,比小三嘴巴甜,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看戲這會兒.....死了幾個人”
“死了...幾個人”
沐陽的笑容忽然僵在臉上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要是鬧鬼的話,我和沐陽倒是可以擺平。可現在死人了,屬於刑事案件,我們兩個假警察還是高層啥也不懂,能幹什麼
看到沐陽有些猶豫的樣子,我也不能幹坐着了:“爺爺,您就別難爲沐廳長了,他不是咱們省的警察,這種跨省的案件,不屬於我們管轄範圍內,還是等這邊的警察到了再說吧”
“哦....你瞧我都老糊塗了”
我爺爺好像明白了:“陽....廳長不是咱們省的,小三啊,我記得你是警察部的什麼什麼....處長,你是部裏的,管這些個命案還是沒問題的吧”
“.....”
一時之間,我一頓語塞,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還好沐陽腦子轉的快,給我解了圍:“老爺子,你也知道,小三現在是在別的省當官的,現在他的家鄉發生命案,而且他也在場,這種事是他是不好干涉的,如果他干涉了,難免有人會說風涼話,到時候說他包庇某某之類,那就解釋不清楚了。就像小時候學校考試的時候,監考官不能監考本班的同學一樣”
我們說了這麼久,我老爹聽得一頭霧水,看我們說完,這才走了過來,扯了扯我的衣服:“你小子什麼情況,該不會上學上傻了吧”
我爺爺一瞪眼:“說啥呢小三現在可出息了,人家被政府提前錄取了,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警察廳的幹部”
“不是不是,你學的不是啥古生物嘛怎麼跟警察沾上邊的”
我爹撓了撓頭,一臉疑惑的問道。
他自然知道我當初選的是古生物科,爲這事,我還跟他吵了好久,鬧彆扭鬧到現在都沒和好。
就當我還要解釋的時候,坐在旁邊正喝着茶水的鐵老道突然自言自語的來了一句:“別說了,這事他們倆是管不了的,因爲作案的不是人”
我爺爺瞪了他一眼:“鐵老道,胡說八道什麼別什麼事都往鬼神身上扯”
鐵老道聳了聳肩,慢悠悠的說道:“不信就算了你想想,這都是第幾個了第四個了吧別急,還不算完,一天一個,等着瞧吧還要唱六天大戲,還要死六個”
鐵老道說着,斜着眼看了看我爺爺的表情。
我爺爺聽完就沉默了,這句話像是戳中了他的心窩。
“咳咳”
沐陽假裝咳嗽了幾聲,我看向他時,他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
隨後,我衝着爺爺說道:“爺爺,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我和沐廳長先捋一捋,判斷一下這四個人到底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蓄意謀殺,或者是什麼”
爺爺點了點頭,走到凳子前坐了下來,隨後才緩緩開口。
三天前,也就是河戲正式開鑼的那天。
當天,河戲一直唱到了後半夜一點多,不過能撐着直到散場的基本上都是本鄉五六十歲的老爺們了。
散場之後,我爺爺回家已經躺在牀上準備睡了,那時也是我老爹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出大事了,看戲臺的老七掉河裏淹死了”
我爹口中的這個老七是個光棍,姓楊。村裏人一直叫了他老七,叫了幾十年,他本名叫什麼村裏基本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
籌備河戲的時候,村長給村裏每個人都分了活。
考慮老七是個光棍,家裏沒有老婆孩子,所以就給他分了個輕鬆但是比較熬人的差事,就是看好唱河戲用的戲船和道具之類的東西,別讓哪家的熊孩子或者盜賊給弄了。
其實看戲船本來也沒什麼,可倒黴就倒黴在老七平時愛喝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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