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走過來,王大衆笑嘻嘻地對李茜說道:“李茜,你給他們三個喫興奮劑了嗎睡了一覺就不知道害怕了”
李茜斜了一眼王大衆,說道:“王大衆,以後別說你是混特別辦的,說了丟我們的人。”
王大衆還想要說什麼,被我一把攔住:“大衆,別丟人了,他們三個人上身了。”
這時我已經發現這三個人的身體裏面分別多了一個不屬於他們的魂魄,其中一個就是當年差點附了我身體的水鬼。三個人的身體被外來戶主導着。
“傷腎嚇一下還能把腎你說他們三個被上身了”王大衆的天眼差點意思,他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睛看着甥舅三人,也不知道到底看出了什麼沒有。我掏出香菸,分了王大衆和李茜一支,還沒等掏火機,就聽見那個叫大雕的喊了一聲:“政府,我這兒有火。”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在口袋裏翻出來一個打火機,輪流給我們點上了火,“政府,有什麼雜七雜八的活兒您就說一聲”
被一個上身的鬼魂這麼招呼着,我一時還不太適應。我看着李茜說道:“老李,隨便讓它們附身,這合適嗎”
“你以爲我想啊不這麼幹他們能下來嗎”李茜吐了個菸圈兒後,指着現在正一臉媚笑的“大雕”說道,“這個大雕剛纔一醒過來就尿褲了,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哭着叫媽要回家。就這素質還當劫匪、搶火車那個老東西也嚇蒙了,別說走路了,站都站不起來。那邊鐵顧問又一定要帶上他們,我也是給逼急了,才選了三個老實一點的魂魄,衝了體才能把他們帶下車來。”
王大衆看着大雕覺得新鮮,回頭對李茜說道:“李茜,不是我說,這一口一個政府叫的,這哥們兒怎麼這麼懂事兒”
李茜說道:“他是個偷兒,判了五年。第一年就坐不住了,挖地道越獄,挖到了自來水管,也是他倒黴,那麼巧自來水管爆了。越獄挖地道被淹死的恐怕他是第一個人了。”
一支香菸剛剛抽完,那邊的魂魄已經差不多都進了五個布條圈裏面,布條圈的口已經被系死。周圍每隔三四米就站了一個調查員,已經拉起來布條圈,隨時可以前行。這時汴兩宗也下了火車,他倒沒有多事,也不說話,獨自站在靠前的位置,等着我們下一步的動作。
鐵老道來回地檢查一遍,走到我們的近前時,我湊過去對他說道:“老鐵,舒濤怎麼辦還有老李,他心臟不好,能和我們一起走嗎”
看着周圍沒什麼人,我壓低了聲音說道:“舒濤現在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要是再出什麼事,就一個老李”
鐵老道聽到我這麼說,突然停下了腳步,看了我一眼,隨後又把目光集中到舒濤的車廂,低聲對我說道:“我們不在這裏,舒濤自然就安全了,要是想讓舒濤死,剛纔他就死了。”說完,他衝着面前這詭異的隊伍說道,“走吧,一直往前走,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在正常人的眼裏,這絕對是一個詭異的隊伍,百十來個人分成了五隊。每隊人的手裏都拉扯着根繩子,這些繩子圍成了五個超大圓圈,這百十來個人就這麼一直向前走着,偶爾會看到有人向圓圈裏面呵斥一句:“裏面點,你不想投胎了嗎”
其實,我懷疑不需要這個禁錮魂魄的法陣,這些魂魄都會相當合作,沒有一點想要逃脫的意思。就連那三個佔了甥舅三人組身體的魂魄,雖然沒有進入圈子裏,但是它們都緊緊地跟在我們的身後,看樣子它們更想早一點到達目的地。
鐵老道和汴兩宗走在前面開路,我、王大衆和李茜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向前走了沒有多久,就看見迎面開過來一輛汽車,裏面坐着阿薩和他手下的幾名調查員。汽車開到近前,阿薩看見了鐵老道,便從車上跳了下來,耳語了幾句,阿薩也進入我們的隊伍當中。那輛汽車帶着剩下的調查員繼續向後面火車的位置開去,看樣子他們是去接舒濤和老李的。
順着鐵道繼續向前走。這時,鐵軌兩側的土地開始變得荒蕪起來,越往前走,土地荒蕪得越厲害,沒有多久周圍的土地已經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了。“差不多快到了吧不是我說,你們看看旁邊這地,就說現在是冬天吧,可是連棵樹也沒有,這一眼看過去都是黑乎乎的,看着就瘮得慌。張處,你看那片地,連棵草都不長,光禿禿的還打了霜。”
“政府,那個不是霜,是鹼。”大雕小心翼翼地糾正了王大衆的話,看到王大衆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好像受到了鼓勵,繼續說道,“政府,這種鹼是鬼鹼,陰氣特別重的地方晚上纔會出現,早上一見太陽就像霜一樣地化了。一般看見了鬼鹼,就是到了鬼門關了。”
大雕說的事情我在資料室裏沒有見過,看來這個好像是它們魂魄之間才知道的。果然,又走了二十多分鐘,走到了鐵軌的盡頭。我們這羣人終於停止了腳步,鐵軌的盡頭是在一座山腳之下;準確點說,是在一片懸崖峭壁之下。和剛纔那一路一樣,這懸崖下面也是寸草不生的,從上到下是一面類似石灰岩一樣的巖體。